《曾国藩家书》是曾国藩写给亲友的书信集,但它不仅仅是书信,还是一个学者对读书治学的经验之谈,是一个成功者对事业的奋斗经历,更是一个胸中有着万千沟壑的大人物心灵世界的袒露《曾国藩家书》曾被媒体誉为“一位伟大思想者对世道人心的入微体察、一位卓越谋略家对修身勤政的完美忠告”是做人处世之典范,齐家教育之真言,为官从政之精髓,治国安邦之旗帜本书对他的书信进行了重新的编排,使分类更加合理和适合当下读者阅读,并进行了详尽的解读,对原文中出现的以及历史上相类的人物、事件、思想进行了总结、概括和评析,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曾国藩家书推荐书单?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曾国藩家书推荐书单
《曾国藩家书》是曾国藩写给亲友的书信集,但它不仅仅是书信,还是一个学者对读书治学的经验之谈,是一个成功者对事业的奋斗经历,更是一个胸中有着万千沟壑的大人物心灵世界的袒露。《曾国藩家书》曾被媒体誉为“一位伟大思想者对世道人心的入微体察、一位卓越谋略家对修身勤政的完美忠告”。是做人处世之典范,齐家教育之真言,为官从政之精髓,治国安邦之旗帜。本书对他的书信进行了重新的编排,使分类更加合理和适合当下读者阅读,并进行了详尽的解读,对原文中出现的以及历史上相类的人物、事件、思想进行了总结、概括和评析。
修身篇
01
致诸弟·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
(道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
【原文】
四位老弟左右:
昨二十七日接信,快畅之至,以信多而处处详明也。
四弟七夕诗甚佳,已详批诗后。从此多作诗亦甚好,但须有志有恒,乃有成就耳。余于诗亦有工夫,恨当世无韩昌黎及苏、黄一辈人可与发吾狂言者。但人事太多,故不常作诗,用心思索,则无时敢忘之耳。
吾人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进德,则孝悌仁义是也;修业,则诗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则我之尺也,得寸则我之寸也。今日进一分德,便算积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业,又算余了一文钱。德业并增,则家私日起。至于功名富贵,悉由命定,丝毫不能自主。昔某官有一门生为本省学政,托以两孙当面拜为门生。后其两孙岁考临场大病,科考丁艰,竟不入学。数年后两孙乃皆入,其长者仍得两榜[1]。此可见早迟之际,时刻皆有前定。尽其在我,听其在天,万不可稍生妄想。六弟天分较诸弟更高,今年受黜[2],未免愤怨,然及此正可困心横虑[3],大加卧薪尝胆之功,切不可因愤废学。
九弟劝我治家之法,甚有道理,喜甚慰甚。自荆七遣去之后,家中亦甚整齐,问率五归家便知。《书》曰:“非知之艰,行之维艰。”九弟所言之理,亦我所深知者,但不能庄严威厉,使人望若神明耳。自此后,当以九弟言书诸绅而刻刻警省。
季弟信天性笃厚,诚如四弟所云“乐何如之”。求我示读书之法,及进德之道,另纸开示。余不具。
国藩手草
【注释】
[1]两榜:清代会试称为甲榜,乡试称为乙榜,合称“两榜”。
[2]黜:降职、罢免。
[3]困心横虑:心中充满困苦与忧虑,表示费尽心力。
【评点】
古代的君子一生中所追求的不过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提高个人的道德修养,第二件事则是成就一番有利于社会的功业。只有做到了这两样,才能无愧于天地。曾国藩在这封信中说“只有进德、修业两事靠得住”也是这个意思。虽然曾国藩是古代科举考试的受益者,但他却经常批评迂腐死板的科举制度,认为这种为了功名而读书的做法残害了许多年轻人。他认为读书治学的目的应该在于进德和修业。进德指的是培养“孝、悌、仁、义”等品德,使自己思想端正、修身齐家。而修业则指的是提升“诗文作字”的能力,记诵圣人的经典文章,提高自己的学问。可见,曾国藩继承了孔子和孟子的观点,认为读书的目的是提高自身修养,增加学问和能力,从而使自己成为君子甚至圣贤。此外,曾国藩还是宋明理学的拥护者,他赞成理学大家朱熹读书要“明天理”的主张。不论是孔孟还是朱熹,他们都反对为了世俗功利而读书的做法,而认为读书应该有更高的目的和追求。曾国藩的观点并没有这样超然物外,他认为读书的好处从大处讲可以为国效力,从小处讲则可以修业谋生。他之所以说“只有进德、修业靠得住”,是因为他认为功名富贵是不能强求的,很大程度上要仰仗天命。而进德和修业这两件事则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提高的,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就能得到多少回报。
02
致诸弟·劝宜力除牢骚
(咸丰元年九月初五日)
【原文】
澄侯[1]、温甫[2]、子植[3]、季洪[4]四弟足下[5]:
日来京寓大小[6]平安。癣疾又已微发,幸不为害,听之而已。湖南榜发,吾邑[7]竟不中一人。沅弟书中言温弟之文典丽矞皇[8],亦尔被抑。不知我诸弟中将来科名究竟何如?以祖宗之积累及父亲、叔父之居心立行,则诸弟应可多食厥报。以诸弟之年华正盛,即稍迟一科,亦未遽为过时。特兄自近年以来事务日多,精神日耗,常常望诸弟有继起者,长住京城,为我助一臂之力。且望诸弟分此重任,余亦欲稍稍息肩。乃不得一售,使我中心无倚!
盖植弟今年一病,百事荒废;场中又患眼疾,自难见长。温弟天分本甲于诸弟,惟牢骚太多,性情太懒。前在京华不好看书,又不作文,余心即甚忧之。近闻还家以后,亦复牢骚如常,或数月不搦管为文。吾家之无人继起,诸弟犹可稍宽其责,温弟则实自弃,不得尽诿其咎于命运。吾尝见友朋中牢骚太甚者,其后必多抑塞[9],如吴檀台、凌荻舟之流,指不胜屈。盖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感应之理,自然随之。温弟所处,乃读书人中最顺之境,乃动则怨尤满腹,百不如意,实我之所不解。以后务宜力除此病,以吴檀台、凌荻舟为眼前之大戒。凡遇牢骚欲发之时,则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气?猛然内省,决然去之。不惟平心谦抑,可以早得科名,亦且养此和气,可以稍减病患。万望温弟再三细想,勿以吾言为老生常谈,不值一哂[10]也。
王晓林先生(稙)在江西为钦差,昨有旨命其署江西巡抚。余署刑部,恐须至明年乃能交卸。袁漱六昨又生一女。凡四女,已殇其二。又丧其兄,又丧其弟,又一差不得,甚矣,穷翰林之难当也。黄麓西由江苏引见入京,迥非昔日初中进士时气象,居然有经济才。王衡臣于闰月初九引见,以知县用,后于月底搬寓下洼一庙中,竟于九月初二夜无故遽卒。先夕与同寓文任吾谈至二更,次早饭时,讶其不起,开门视之,则已死矣。死生之理,善人之报,竟不可解。
邑中劝捐弥补亏空之事,余前已有信言之,万不可勉强勒派。我县之亏,亏于官者半,亏于书吏者半,而民则无辜也。向来书吏之中饱,上则吃官,下则吃民。名为包征包解,其实当征之时,则以百姓为鱼肉而吞噬之;当解之时,则以官为雉媒而播弄之。官索钱粮于书吏之手,犹索食于虎狼之口。再四求之,而终不肯吐。所以积成巨亏,并非实欠在民,亦非官之侵蚀入己也。今年父亲大人议定粮饷之事,一破从前包征包解之陋风,实为官民两利,所不利者仅书吏耳。即见制台留朱公,亦造福一邑不小。诸弟皆宜极力助父大人办成此事。惟捐银弥亏则不宜操之太急,须人人愿捐乃可。若稍有勒派,则好义之事反为厉民之举。将来或翻为书吏所借口,必且串通劣绅,仍还包征包解之故智,万不可不预防也。
梁侍御处银二百,月内必送去。凌宅之二百亦已兑去。公车来兑五七十金,为送亲族之用,亦必不可缓。但京寓近极艰窘,此外不可再兑也。邑令既与我家商办公事,自不能不往还,然诸弟苟可得已,即不宜常常入署。陶、李二处,容当为书。本邑亦难保无假名请托者,澄弟宜预告之。书不详尽,余俟续具[11]。
兄国藩手草
【注释】
[1]澄侯:曾国潢(1820~1886),原名国英,字澄侯,他是曾国藩的大弟,自家兄弟中排行第二,族中排行第四,曾国藩通常按照族谱称之为四弟。《家书》中称之为“澄侯、澄弟、四弟”。
[2]温甫:曾国华(1822~1858),号温甫,他是曾国藩的二弟,自家兄弟排行第三,族中排行第六。《家书》中称之为“温甫、温弟、六弟”。
[3]子植:曾国荃(1824~1890),字沅甫、子植,号叔淳,是曾国藩的三弟,自家兄弟中排行第四,族中排行第九。《家书》中称之为“叔淳、子植、沅甫、九弟”。
[4]季洪:曾国葆(1829~1862),字季洪,后更名贞干,是曾国藩的五弟。《家书》中称之为“季洪、季弟”。
[5]足下:常用于对平辈或是朋友之间的敬称。
[6]大小:指老人与孩子。
[7]邑:指县、乡。
[8]典丽矞皇:典丽,典雅华丽;矞皇,美貌。这里指文章典雅华丽。
[9]抑塞:压抑,抑郁,郁闷,形容心情不好。
[10]哂:讥笑。
[11]续具:具,具体。此处指以后再详细说明。
【评点】
咸丰元年,由于咸丰皇帝登基,在三年一次的正科之外增开了恩科。曾家的老六温弟和老九植弟都参加了乡试,但都没有考中,不仅如此,整个湘乡县都没有考中的。植弟因为生病而落下了功课,面对这样的结果他的反应比较平静。而温弟则一直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文章写得好,本来抱有很大的希望,结果没想到却名落孙山,因此满腹牢骚。温弟原本就心气极傲,他曾经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本想考取功名,却无功而返。他回家的时候,觉得无颜面见父母,因此想要到肉店买一个猪肚蒙到头上才敢进门。由此可见,温弟是一个名利心很重的人,曾国藩写这封信就是为了劝导弟弟。他认为温弟发牢骚是毫无理由的,因为曾家家境殷实,不愁吃穿,没有什么烦心事,可以算是“读书人中最顺之境”。因此温弟未能中举实在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用功不够。曾国藩先是列举了几个熟人的事例,说明爱发牢骚的人更容易生活不顺,后来又阐明“无故而怨天,则天必不许;无故而尤人,则人必不服”。发牢骚会使人心情变差,充满“负能量”,从而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反而有可能使事情越变越糟。在日常交际中,爱发牢骚的人也通常不会受到大家的欢迎。生活中,我们也经常会发牢骚,但牢骚不能太多,在批评别人之前,不如先自我反省一下,也许问题反而更容易解决。
03
致四弟·不宜露圭角于外
(咸丰六年九月初十日)
【原文】
澄侯四弟左右[1]:
顷[2]接来缄,又得所寄吉安一缄,具[3]悉一切。朱太守来我县,王、刘、蒋、唐往陪,而弟不往,宜其见怪。嗣后弟于县城省城均不宜多去。处兹大乱未平之际,惟当藏身匿迹,不可稍露圭角[4]于外。至要至要。
吾年来饱阅世态,实畏宦途风波之险,常思及早抽身,以免咎戾[5]。家中一切,有关系衙门者,以不与闻为妙。诸惟心照,不一一。
兄国藩再
【注释】
[1]左右:旧时书信中称对方,不直称其人,仅称他的左右以示尊敬。
[2]顷:一会儿。
[3]具:通“俱”,全部。
[4]稍露圭角:圭角,圭玉的棱角。微微露出圭玉的棱角,喻指微微展示一些自己的才华。
[5]咎戾:罪过,灾祸。
【评点】
曾国藩身居高位,彼时已在官场沉浮近二十年,还曾经征战沙场四年,对官场和战场上的风险都有着很深刻的认识,因此他希望家中的叔侄兄弟都能远离这是非之地。但家中的弟弟们却并不听话,在权力和利益的吸引之下,都纷纷涉足到官场和军营中来。六弟温甫先是来到江西加入了军队,后来九弟沅甫也以援助江西为由,在湖南募集军饷,招兵买马。曾国藩虽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但六弟和九弟毕竟还可以在战场上助他一臂之力,因此并没有阻拦。但是四弟澄侯却周旋于省县衙门之间,在士绅中抛头露面。实际上四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只是仗着家中的权势招摇过市罢了。因此,那些表面上对他热情客气的人,有可能背地里却瞧不起他,甚至是在鄙视他。然而四弟只顾表面上的威风,根本没有想到人们在背后对他的看法。对曾国藩来说,就算四弟能在衙门之间跑出什么名堂来,也没有什么益处;而如果办砸了,首先毁坏的就是曾国藩的名声。可以说四弟的这种行为是有害无利的,曾国藩想要阻止他,但又不得不顾忌四弟的脸面,不能直接说破,因此只好说在世道大乱的时候,不能锋芒太露,一定要藏身匿迹,又说自己都已经看破了炎凉的世态,想要早日脱离官场。实际上曾国藩想说的是:你就不要在这里招摇过市了。不得不佩服曾国藩说话的艺术。
04
致沅弟·做人须要有恒心
(咸丰七年十二月十四日)
【原文】
沅甫九弟左右:
十二日正七、有十归,接弟信,备悉一切。
定湘营既至三曲滩,其营官成章鉴亦武弁[1]中之不可多得者,弟可与之款接[2]。
来书谓意趣不在此,则兴会索然。此却大不可。凡人做一事,便须全副精神注在此一事,首尾不懈,不可见异思迁,做这样想那样,坐这山望那山。人而无恒,终身一无所成。我生平坐犯无恒的弊病,实在受害不小。当翰林时,应留心诗字,则好涉猎它书,以纷其志。读性理[3]书时,则杂以诗文各集,以歧其趋。在六部时,又不甚实力讲求公事。在外带兵,又不能竭力专治军事,或读书写字以乱其志意。坐是[4]垂老而百无一成。即水军一事,亦掘井九仞而不及泉,弟当以为鉴戒。现在带勇[5],即埋头尽力以求带勇之法,早夜孳孳[6],日所思,夜所梦,舍带勇以外则一概不管。不可又想读书,又想中举,又想做州县,纷纷扰扰,千头万绪,将来又蹈我之覆辙,百无一成,悔之晚矣。
带勇之法,以体察人才为第一,整顿营规、讲求战守次之。《得胜歌》中各条,一一皆宜详求。至于口粮一事,不宜过于忧虑,不可时常发禀[7]。弟营既得楚局每月六千,又得江局每月二三千,便是极好境遇。李希庵[8]十二来家,言迪庵[9]意欲帮弟饷万金。又余有浙盐赢余万五千两在江省,昨盐局专丁前来禀询,余嘱其解交藩库充饷。将来此款或可酌解弟营,但弟不宜指请耳。饷项既不劳心,全副精神请求前者数事,行有余力则联络各营,款接绅士。身体虽弱,却不宜过于爱惜。精神愈用则愈出,阳气愈提则愈盛。每日做事愈多,则夜间临睡愈快活。若存一爱惜精神的意思,将前将却[10],奄奄无气,决难成事。凡此皆因弟兴会索然之言而切戒之者也。弟宜以李迪庵为法,不慌不忙,盈科后进[11],到八九个月后,必有一番回甘滋味出来。余生平坐无恒流弊极大,今老矣,不能不诫教吾弟吾子。
邓先生品学极好,甲三八股文有长进,亦山先生亦请邓改文。亦山教书严肃,学生甚为畏惮。吾家戏言戏动积习,明年吾在家当与两先生尽改之。
下游镇江、瓜洲同日克复,金陵指日可克。厚庵[12]放闽中提督,已赴金陵会剿,准其专折奏事。九江亦即日可复。大约军事在吉安、抚、建等府结局,贤弟勉之。吾为其始,弟善其终,实有厚望。若稍参以客气,将以[插图]志,则不能为我增气也。营中哨队诸人气尚完固否?下次祈书及。家中四宅平安。澄弟十四日赴县吊丧。余无他事,顺问近好。
兄国藩草
【注释】
[1]武弁:武官。
[2]款接:款待,接待。
[3]性理:清代对程朱理学的称谓。
[4]坐是:因是之故,因此。
[5]带勇:勇,即士兵。此处指带兵。
[6]孳孳:原用来形容装饰很华丽的样子。文中则用来形容努力勤奋的样子。
[7]禀:禀告、禀报。
[8]李希庵:李续宜(1822~1863),字克让,号希庵,清末将领。
[9]迪庵:李续宾(1818~1858),字如九、克惠,号迪庵,湖南湘乡人,清朝名将。
[10]将前将却:既想要前进又想要退后,形容很迟疑犹豫。
[11]盈科后进:盈,充满;科,通“窠”,指坑洼、沟坎。水流经过坑洼的时候,只有把坑洼充满才能继续向前流,比喻做学问要踏踏实实,不求虚荣。
[12]厚庵:杨岳斌(1822~1890),原名载福,字厚庵,晚清水师统帅。
【评点】
在这封信中,曾国藩针对弟弟所说的“意趣不在此,则兴会索然”谈了自己的体会。首先,他反对弟弟的这种态度,认为但凡做一件事,就必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而且必须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接下来,曾国藩又通过检讨自己说明持之以恒的重要性,提出“人而无恒,终身一无所成”的论点,警告弟弟一定要以之为戒,千万不能重蹈覆辙。从这一段可以看出曾国藩在教导弟弟时是非常讲究方法的,他从来不摆长兄的架子,也不板着面孔一味地批评,而是温和地循循善诱。他并没有直接地批评弟弟,而是先反省自己的缺点,这样从反面切入,让弟弟更好地接受自己的观点。实际上,曾国藩不但不缺乏“恒”字,反而是十分有恒心和毅力的一个人,正是因为有“恒”,他才做出了非同寻常的功业。当然,也许他的恒心和毅力正是在不断的反省和检讨中逐渐培养出来的。对于所有人来说,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就要有恒心,想要获得成功更需要有恒心。恒就是要坚持,不能虎头蛇尾,偶尔做几件事并不难,难的是每年、每月、每日坚持做同一件事。只要持之以恒,再困难的目标也有实现的一天,因此恒心是一个人最宝贵的品质之一。此外,曾国藩还在信中提出了“精神愈用则愈出,阳气愈提则愈盛”的观点,这与他一向主张的“勤”是相通的。就是说人不能太悠闲,否则会导致懒惰,人越勤快反而会越有精神。
05
致沅弟·专而精,纷而散
(咸丰八年正月十一日)
【原文】
沅甫九弟左右:
初七、初八连接弟由便足寄回及由胡二、安七送回两信,具悉一切。亮一去时,信中记封有报销折稿,来信未经提及,或未得见耶?二十六早地孔轰倒城垣数丈,而未克成功,此亦如人之生死早迟,时刻自有一定,不可强也。
总理既已接札,则凡承上起下之公文自不得不照申照行,切不可似我疏懒,置之不理也。余生平之失在志大而才疏,有实心而乏实力,坐[1]是百无一成。李云麟之长短亦颇与我相似,如将赴湖北,可先至余家一叙再往。润公近颇综核名实[2],恐亦未必投洽无间[3]也。
初八日祖父大人八十四冥诞,共二十席。彭寿七、曾题五等皆来,留萧丕八之龙午饭。初九日温弟妇来曾家坳[4]住,二妹子亦同在彼。七十侄女则回老屋。纪泽随易芝生至罗、李、峙衡三家拜年,即至沅堂先生家,吊其师母之丧。温弟十一日至永丰等处拜年。澄弟拟节后至城一次。王福、韩升均不在此,余甚不方便。
近日身体略好。惟回思历年在外办事,愆咎[5]甚多,内省增疚。饮食起居,一切如常,无劳廑虑[6]。今年若能为母亲大人另觅一善地,教子侄略有长进,则此中豁然畅适矣。弟年纪较轻,精力略胜于我,此际正宜提起全力,早夜整刷。昔贤谓宜用猛火煮、慢火温,弟今正用猛火之时也。
李次青之才实不可及,吾在外数年,独觉惭对此人。弟可与之常通书信,一则少表余之歉忱,一则凡事可以请益[7]。
玉班兄送弟《二十二史》甚好。余京中书籍承漱六专人取出,带至江苏松江府署中,此后或易搬回。书虽不可不看,弟此时以营务为重,则不宜常看书。凡人为一事,以专而精,以纷而散。荀子称耳不两听而聪,目不两视而明,庄子称用志不纷,乃凝于神,皆至言也。
家中四宅大小平安。甲五目疾,右目尚未好,略有光,能辨对联字耳,左目已将全好。因谷四胡子仙逝,今日自往一吊,余亦未出门也。诸不详尽,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具
【注释】
[1]坐:因为。
[2]综核名实:彻底地考察事物的名称是否符合实际。
[3]投洽无间:无间,没有隔阂。融洽没有隔阂。
[4]坳:山间平地;曾家坳,指曾国藩老家住的地方。
[5]愆咎:罪过。
[6]廑虑:殷切挂念。
[7]请益:请教。
【评点】
这封信中曾国藩劝诫弟弟“不宜常看书”,这对于经常勉励兄弟和子侄学习读书的曾国藩来说有些奇怪。曾国藩当然有他的理由,这是因为曾国荃当时刚刚率领军队打了一场胜仗,军中气势很胜,这时一定要专心整饬军务,不能分心干其他的事。读书当然是好事,但也要分时间和地点,如果又要整顿军务又想读书,很可能一件事也搞不好,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这就是曾国藩所强调的“凡人为一事,以专而精,以纷而散”,就是说想要做成一件事就必须要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曾国藩对做事的要求很高,要以“专”来达到“精”。那么怎样才算得上“精”呢?在军事方面,培养一支英勇善战、视死如归的军队就算是“精”;在治学方面,则要仔细研读明白一本书,弄清里面的每一句话,就算是“精”。想要达到这种程度,不专一是不可能的。当然,对于现代人来说,不可能只潜心研读一门学问,但这种“专”的方法是十分可取的。如果这一段时间要学习,在这段时间中就要专心致志地学习;如果该工作,就要全神贯注,抛开其他的一切去认真工作。这样虽然一天中要做许多事情,但每一件事都是专心致志地去完成的,不但效率很高还能得到很好的结果。想要取得更大的成就,就更需要专心致志,如果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又换那个,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