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真的是一个无能的人吗(慈禧和巴恪思的这段情史)(1)

熟悉清末史的人,对巴恪思(又译为白克豪斯)不会感到陌生,他1910年出版的《西太后统治下的中国》是世界上第一本关于慈禧的传记,此外,他还写了一本匪夷所思的《太后与我》。

《太后与我》是巴恪思以自传体撰写的一本回忆录,全书以他的宫廷奇特见闻为主轴,揭露了诸亲王与军机大臣、后妃之间的绯闻,以及作者本人与慈禧之间维系多年的情史。

1944年1月,71岁的巴恪思在北京病逝,巴恪思在临终前,将《太后与我》的英文手稿委托瑞士籍友人贺普利协助编辑出版,但因战争等因素,加以书中内容极富争议性,使得书稿迟迟难以出版,而贺普利也在1973年逝世。

巴恪思在书的前言中称,《太后与我》中记录绝对是事实。他自述与慈禧太后自1902年开始交往,直到1908年慈禧驾崩前他们还有接触。他与慈禧“秽乱清宫”的细节叙述触目惊心。

巴恪思这个人

关于巴恪思,国内出版的第一本书是《慈禧外传》(原名《西太后统治下的中国》),此书当年在伦敦18个月间竟再版了8次。

巴恪思出生于英国一个金融世家,据说长期患有精神抑郁症,他精通汉语。1898年初,当巴恪思25岁时,为逃避债务,从牛津大学辍学,只身来到中国闯荡。在北京期间,他认识了《泰晤士报》驻沪记者濮兰德,濮兰德曾帮助过康有为,也许正是通过濮兰德,巴恪思结识了许多政界要人。

从《慈禧外传》看,首先,巴恪思对宫中的情况非常了解,其次,巴恪思认识当时清朝政坛中的一些高层人物。

在巴恪思的著作中,也有“露怯”的地方,比如他对王府内的规矩、礼仪就搞不太明白。

巴恪思曾向牛津大学捐献数万卷中文古籍及一些手稿,希望得到教授头衔,却未能如愿,晚年他住在北京郊区,基本不与英国同胞往来,抗日战争时期,巴恪思被日军关入集中营,并在那里结识贺普利,1944年,巴恪思逝世。

《慈禧外传》内容很惊悚

只要读过《慈禧外传》,就足以看出,巴恪思对晚清宫中的情况异常熟悉。

首先,《慈禧外传》出版于1910年,当时慈禧刚去世,可见该书此前已开始写作,与一些历史事件的发生几乎同步。第二,书中一些照片绝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比如有李连英借条的复印件。第三,书中谈到了宫中的一些内幕,当时外界根本不知道,几十年后才被证实。

可以举几个例子:

第一,光绪对袁世凯的态度,书中明确说是非常痛恨,直到上世纪60年代《我的前半生》出版,大家才知道这一点。

第二,光绪死前,南方名医陈莲舫曾到京诊治,这属天字号机密,陈莲舫并非社会名流,一般人根本就不认识他,陈莲舫认为光绪没得什么重病。民国时,陈莲舫出版了相关医案,发行量很小,故今天学者知道这件事的都不多,可巴恪思却记录了下来。

第三,载澍娶慈禧太后侄女为妻,这件事爱新觉罗家族内部的人知道的都不多,巴恪思竟然知道,这个说法得到了慈禧太后的曾孙那根正先生的认同。

第四,美国画家薇拉·卡尔小姐进宫给慈禧画像,这件事巴恪思也知道。

第五,荣禄死于哪年,死前留下了遗折,书中都有明确的记载。

像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当时的野史、笔记小说一到细节,要么回避,要么编造,巴恪思的书则与众不同。

慈禧与巴恪思有来往条件

清朝家法甚严,垂帘听政者的一举一动都有起居注,慈禧不上朝,需太医院开假条才行,从理论上说,巴恪思没有单独接触慈禧的机会。

然而,慈禧与其他当权者不同,她长期驻跸颐和园,不设早朝,那里比皇宫要宽松,起居注非常简略,从记载来看,她的作息并无十分严格的规律。此外,慈禧是个铁腕人物,对朝政有绝对的控制力,应该说,她具备和巴恪思往来的条件。

慈禧一般是通过文字与各级官员沟通,要见面时,往往是提前通知,官员赶到颐和园附近住下,第2天才能拜见,今天颐和园周围有很多老宅院,多是当年高官们修的落脚之所。在《太后与我》中,巴恪思自称第一次见慈禧太后,恰恰就是在颐和园。

慈禧痛恨洋人,那是因为洋人支持光绪,逼她让位,从记载上看,慈禧没反对过哪个具体的洋人,庚子之乱后,她还刻意与西方拉近关系,多次宴请各国公使夫人,总之,她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老古板。

在《太后与我》中,巴恪思对慈禧个性有非常准确的描摹,认为她具有两面性,基本性格非常强硬,但对家人、亲信又很阴柔,所以能笼络住那么多人,她实际执政47年,仅次于康熙和乾隆。

据《太后与我》,慈禧去世前不久曾对巴恪思说:“我不信任袁世凯,此人虽能干,却不择手段。”“或许我该起用张勋,我唤他是我的‘巴狗儿’。”

巴恪思写出了生活中的慈禧

慈禧60大寿时,出资让日本人印刷了她和光绪的照片,她的是彩照,光绪的是黑白照,这是赏赐给亲近大臣的回礼。因为这些人没怎么见过慈禧和光绪,不知道长什么样。在这样的氛围中,巴恪思居然能准确说出慈禧的性格,绝不是件简单事。

对于光绪和慈禧的死,巴恪思直书是袁世凯暗杀,这在今天还没有定论,但慈禧太后的曾孙那根正曾说:他手中有一张照片,是别人托付他爷爷带给李连英的,可照片还没送出去,李连英就死了。这说明,李连英可能不是死于宣统3年,而是光绪、慈禧死后不久,就被杀掉了。

暗杀光绪和慈禧,李连英嫌疑最大,而李连英又很快被灭口,巴恪思指出了幕后的袁世凯,这说明他对内情有不同寻常的了解。

以往人们看到的慈禧多是政治上的慈禧,而非生活上的慈禧。但事实上,慈禧也有非常女人的一面。比如,她很爱美容,四五十岁时,慈禧谢顶了,中间的头发几乎掉没了,所以特别珍惜自己的头发。

这些鲜为人知的细节,在《太后与我》中都有记载。

1903年的一天,慈禧向巴恪思提到把革命者沈荩鞭笞致死。“处死沈荩,我也非常犹豫。然而他是第二个康有为,我别无选择。你们外国人认为我残暴,却对他的挑衅一无所知,我不得已才对他极端处置”。这一记录为沈荩之死提供了新材料。

《太后与我》不乏真实之处

在历史研究中,像《太后与我》这样“出口转内销”的情况并不罕见,毕竟,内部的人涉及利害冲突等问题,不方便说实话,而外部的人没有这样的压力,更容易说出真相。

《太后与我》有些情节有所夸大,甚至是纯粹的文学描写,但依然能看出,巴恪思确实进过故宫,他和慈禧存在着交往过的可能。

可以举几个例子:

第一,晚清高层同性恋普及程度令人惊讶,巴恪思这方面的记录比较真实。

第二,慈禧与白云观的密切关系,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清代以黄教为国教,但慈禧崇道教,因她母亲去世时是请白云观住持发送的,末代太监孙耀庭也挂名在白云观,是龙门道教第18代传人,李连英每周日都要造访白云观,这样隐秘的事,巴恪思居然全写在了书中。

第三,珍妃之死,说法众多,本书中记录大体靠谱,与民国时出版的《故宫周刊》中当事人的回忆,在细节方面能对上。

第四,荣禄的女儿嫁给载沣,这件事当代学者也未必知道,此外荣禄住在哪儿,后人多以讹传讹为菊花胡同,其实在东厂胡同,本书记录无误,这种事在当时是绝密。

第五,本书223页,慈禧74岁大寿时,达赖喇嘛进京祝寿,这件事一直没披露过,本书却记载了。

第六,本书237页,明确指出光绪是被害死亡,近年来,这基本得到确认。

本书写作纯用白描写法,给人以较强的真实感。

期待《李连英日记》问世

这么多的细节,《太后与我》都能准确地说出来,此外,他记载去颐和园路上的状况,也与当时环境能对上,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对于巴恪思,清宫太监、宫女均无记载,这有几种可能,一方面是他们受过专业训练,守口如瓶,另一方面,溥仪1924年才离开故宫,此前随便说话依然犯忌,此后也因种种原因,没有公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巴恪思与慈禧间的来往非常隐秘,瞒过了众人耳目,比如慈禧身边的女官德龄和容龄写了7本书,却没有提及巴恪思。

本书最引人关注的,是提到了《李连英日记》,据说有15万字,一直记录到光绪、慈禧去世后,不知道这个日记是否还存在,现在放在哪里,如果能找到,将是我们解开许多历史之谜的钥匙,我非常期待它的面世,它远比巴恪思的书更有价值。

本书在翻译上有些失误,译者似乎不太了解清末同性恋具体的行为方式,所以有的描写显得过于离奇。当然,不应该苛责译者,在当时,这是一套异常复杂的“学问”,普通人对此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总之,从内容上分析,《太后与我》中的细节颇有虚构、夸大的成分,在涉及王府的礼节、规矩等方面,作者知之不多,但他显然非常熟悉晚清宫廷内部的情况,是否与慈禧有过亲近关系,只能说并非没有可能,总之,该书留下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供后人辨析。

文/ 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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