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一代,“文正”被视为文官最高级别的谥号,获此殊荣者仅汤斌、刘统勋、朱珪、曹振镛、杜受田、曾国藩、李鸿藻、孙家鼐八人。

清朝文官官职排名(清代八个文正为何都是汉臣)(1)

让人颇觉意外的是,这八个“文正公”清一色都是汉臣,这对于奉行“重满抑汉”国策的清代而言,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那么,文正为何只有汉臣能获得,难不成满、蒙大臣中就无一人够格吗?答案是肯定的,满蒙旗人还真就难以获得这一至高荣誉,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不是学历不行就是品级不够

按照清代的谥法制度,凡是以“文”为谥者,必须是翰林出身。这是最起码的学历要求,除了学历外,级别也是硬性规定,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以“文”开头。

事实上,给谥的要求比规定的还要严格,《清史稿》记载:“定制,一品官以上予否请上裁,二品官以下不获请。”,此外还有“非翰林不以文谥”的惯例。

清朝文官官职排名(清代八个文正为何都是汉臣)(2)

这就说明,就算是做到了二品也未必会给谥,给谥也不一定以文开头。整个清代文官获谥的总人数仅有四百余人,显然这个数字还是十分稀少的。

满、蒙大臣大多是以侍卫、世职入仕的,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文化水平都很一般,甚至还有不识字的。

清代共出了二万多个进士,其中八旗进士仅有1417人,与排名第七的山西省进士数量相当。

需要注意的是,旗人进士的含金量不能与汉臣相比,如果让他们与汉人一起答同一考卷,那么毫无疑问,旗人的进士数量可能都难以破百。说到底,论文学功底和考试,旗人与汉人相差甚远。

此外,八旗进士中能成为翰林的又少之又少,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统计,但大抵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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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少是少了点,可毕竟旗人翰林还是有的,这就表明他们也有机会获得“文正”。

然而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但凡是旗人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是不会去走科举这条路的。而选择科举入仕的这些旗人,基本上也都没有显赫的家族背景。

不难发现,清代各朝凡是有权有势、位极人臣的旗人,几乎都不是进士出身。比如索额图、明珠、鄂尔泰、傅恒、和珅、阿桂、荣禄等,不是以承袭祖上爵位,就是以侍卫起家的。

这就造成了一种奇葩的局面,有资格获得“文正”的旗人官员级别不够;而级别够的旗人学历又不达标,这就是旗人谥号不予文正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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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略有拉拢汉臣的意思

清代统治者向来标榜满汉一家,此为噱头。在政治上满、蒙旗人享有特权,京城乃至外省,凡是最重要的官职一般都不授予汉臣。

汉臣不掌权自然就不会威胁满清的统治,那么给点荣誉头衔予以拉拢就显得很有必要。比如科举考试,向来一甲三名不取旗人(蒙古旗人出了个状元特例),就是二甲前五名中,一般也不会有旗人。这就是清代皇帝玩心眼,意思就是告诉天下臣民,大清还是重视汉人的。

与科举一样,给谥纯属象征性的荣誉,有最好没有也不打紧,在满足旗人既得利益的前提下,把最高级别的文正和以“文”开头的其他谥号赐给汉臣,就会体现出皇上天恩浩荡。

其三、文正一般都与帝师挂钩

就如开篇中提到的八个文正公,除了曾国藩、刘统勋之外,几乎都有帝师的身份(汤斌仅给太子胤礽当过老师,勉强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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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上当老师是为臣者的至高荣誉,可遇不可求。清代皇帝固然对汉臣有防范,但在教育皇子方面,无一例外偏向汉臣。

满、蒙旗人给皇子、皇帝当老师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教授的都是骑射、语言一类的,四书五经、儒家经典还得依靠饱学的汉人。如果没记错,旗人中倒是也出过一位大学者,他就是历经康、雍、乾三朝的著名帝师徐元梦,但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当过帝师只是赐予文正的一个附加条件,清代对文正的定义有着严格的限制,按照规定,符合予谥的大臣死后,礼部就会拟定几个谥号呈皇帝御览,最终定下谥号。

同时又规定,“文正”的拟定权不在礼部,必须是皇帝亲自定夺的。就如文献中所说的:“惟文正则不敢拟,悉出特旨,自非品学德业无愧完人者未足当之。”

“无愧完人”就是文正谥号的准确定义,如此苛刻至极的条件,试问又有几人能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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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武职官员的赐谥问题就要另当别论了。武将获得高级别谥号,前提就是“军功”,在这方面反而是旗人占据优势地位,原因无他,旗人比汉人更有机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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