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届奥斯卡中,《寄生虫》获得了最佳国际电影。
但同时获得提名的还有一部波兰电影,引起了影妹的兴趣。
相对于《寄生虫》来说,它在大部分观众眼中算是冷门——《基督圣体》。
这是波兰电影连续第二次提名奥斯卡。
2019年,《冷战》获得了第91届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最佳摄影的提名。
连续两次陪跑,但不可否认的是波兰的优秀电影有很多。
比如大家熟知的《蓝白红三部曲》。
比如二战题材的《沃伦》《黑暗弥散》《钢琴家》。
01
《基督圣体》的故事发展依托于宗教。
在波兰,宗教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这个欧洲国家,有着极其悠久的宗教文化。
波兰有95%的人口信奉天主教,境内教堂林立,教徒们每周都会做弥撒,是欧洲最为虔诚的国家之一。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刚从少管所出狱的少年犯冒充牧师的故事。
顶替别人的身份,经历别人的生活。
类似的电影譬如《冒牌上尉》,冒名顶替,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这样的桥段并不新鲜。
《基督圣体》也是同样的套路。
一个是嗑药、抢劫、打架、杀人的杀人犯。
一个是纯洁的牧师。
同时拥有两个身份的就是主人公丹尼尔。
影片开始,少管所一群人打架。
丹尼尔只是在一旁冷漠地望风,看来对此事已经见怪不怪。
让人无法相信的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他是弥撒的领唱者,不同于其他人的嘻嘻哈哈,丹尼尔做弥撒是真诚而严肃的。
他假释出狱,被派遣到一个锯木厂工作。
临走之时,他询问托马斯神父自己是否可以做神职人员。
神父直接否定了他:一个有着犯罪记录的人,没有神学院和教堂会接受。
在去锯木厂的路上,一个警察对他感到不屑,他再次感到了自己的身份在人们眼中的样子。
于是他没有去锯木厂工作,而是前往小镇上的一个教堂。
在教堂中,他遇见了一个女孩玛尔塔。
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他谎称自己是个牧师,并且拿出偷来的托马斯神父的罗马领作为证明。
蒙混过关。
谎言一旦开始,就越发不可收拾。
本地的牧师年纪过大,又有酗酒的坏习惯,他请求丹尼尔顶替自己一段日子。
丹尼尔只能接受,开始了他假冒托马斯神父的日子。
虽然不是神学院毕业,但在狱中经常做弥撒,他对托马斯神父的言行早已烂熟于心。
像模像样的听忏悔,做祷告。
他已经在这个假身份中找到了归属。
也把自己当作真正的神父去做这个工作。
得到了小镇居民的信任和爱戴。
丹尼尔在第一天来这个小镇就发现,这里被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
原来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两辆车相撞,一辆车上是6个年轻人,一辆车上是1个卡车司机。
7人全部丧生,七个家庭都要承担这场灾祸带来的悲伤。
车祸的原因定为卡车司机酒后驾驶,6个青年作为“受害方”可以下葬,而中年司机作为车祸的“施害者”被拒绝在小镇下葬。
人们甚至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中年司机的遗孀身上。
在她的房子外面涂上辱骂她的话,几乎小镇的每个居民都曾写信咒骂她。
而车祸的真正原因却并不是如此。
他想要为遗孀讨一个公道,即使被镇长阻拦,被小镇居民不理解。
最终,在丹尼尔的努力下,中年司机得以在小镇下葬。
身份造假终究会被发现。
一天,真正的托马斯神父来到了小镇,要把他重新带回少管所。
在最后一次弥撒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脱掉了神父的袍子,露出了身上的纹身和刀疤。
沉默地走出了教堂。
丹尼尔在小镇的日子是短暂的,但他的到来扫清了小镇的阴霾。
影片的结尾,刚刚参与过决斗的丹尼尔浑身是血的冲出少管所,他之后会有怎样的人生?
导演给了一个开放的结局。
02
影片故事取材于真实事件。
丹尼尔的原型也是一个假扮的牧师,他在波兰某个教区假扮牧师半年之久。
这位假冒的牧师同样地取得了教徒们的信任和爱戴,直到最后身份被揭露。
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
这样一个冒牌的牧师,经他手的祈祷还是否有意义?
牧师身份的本质究竟是他穿着的神圣的衣服,还是他本人。
导演在其中加入了一个车祸事件。
据导演本人说,加入车祸这一个情节是为了影射波兰2010总统飞机失事事件。
2010年10月,一架从波兰开往俄罗斯专机在俄斯摩棱斯克市坠毁,造成机上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和夫人以及军方高官、政治家和宗教领袖共96人丧生。
这次的失事对于波兰人民的心理伤害,就和小镇的车祸对于小镇居民一样。
人们面对这个意外,心灵所受之伤只能通过自己以往一直信仰的宗教来疗愈。
扮演丹尼尔的演员的演绎为电影本身增色不少。
这个帅气的波兰男孩,有时候像骷髅般癫狂可怕。
在教堂虔诚祷告时,又像一个散发着圣光的圣人。
身穿神父外袍。
眼神纯净做弥撒的神父是他。
眼神可怖的少年犯也是他。
03
丹尼尔救赎了这个小镇。
也救赎了20岁的自己。
从一开始的应付差事,到真正的为人们解决困难,在其中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这是不同于少年犯皮舍尔的另一种生活。
这个被小镇居民喜爱的牧师杀过人。
如果人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该会有什么样的做法?
不免让人联想到雨果的《悲惨世界》中一个悲剧角色——冉阿让。
《悲惨世界》 休杰克曼扮演的冉阿让
冉阿让为了救孩子偷面包入狱,出狱后隐瞒身份改名换姓做了许多善事。
甚至当上了市长,只是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一辈子躲躲藏藏。
因为他知道,一旦人们知道自己是一个囚犯,之前做的那么多事都功亏一篑。
处于上帝视角的读者知道他做这些是发自内心的。
那身处其中并不了解冉阿让的大多数普通人呢?
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他呢?
冉阿让和丹尼尔又何其相似。
影片抛出了一直被讨论却始终未解决的问题:
犯了大罪之人的改过自新究竟是否可信?
人们是否应该给他们机会?
我们由又该如何定义好人与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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