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梦见坐电梯,不是商场里的扶梯,是圆柱形的玻璃观光电梯厢,特别小的一个空间。这电梯开着开着,开到郊外的古镇里去了。

古镇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朗,有山谷、草甸、溪流和民俗风情街。流水潺潺,明快而奔放,如古筝在演奏高山流水,十分动听。溪流冲击着小石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钻石般光芒。

电梯厢这时已经变成了由几条粗绳编织而成的笼子,挂在半空中的索道上滑行。当它滑过民俗风情街上方时,我发现街上罗列着许多美食店,店门口摆着摊子卖地道小吃,烤羊肉串、关东煮、梅花糕、永康肉麦饼……都是现做现卖,雾白色的蒸汽腾腾升起,引得我胃口大动。

笼子的滑行速度渐渐慢下来,停在一个面馆门口。我看那面馆的招牌古色古香,感觉他们的面味道肯定也杠杠的。我正想扒开绳子,从笼子里钻出来跳下去吃面,转念一想,不行!万一我离开的时候笼子滑走了,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于是我朝着面馆里的老板大叫:“来一碗面条!”

老板和一众人正围着一张小方桌坐着打牌。那桌子就在门口边,他明明听到了我的喊声,却不挪动,装作没听见,继续打牌。“现在的生意人也这么懒了?生意也不想做了”,我一阵不满和失望,却是无可奈何。

笼子继续沿着索道滑行,转过一个弯,一个年轻男子拉着儿子的手就往笼子里跳,像赶地铁追火车一样。“谁啊?”我下意识里觉得这个电梯厢(现在是笼子)是我的,又不是公交车,怎么可以随便让人上来呢?何况空间这么小。

“我们上培训课要来不及了!”男子气喘吁吁地说。

我心想,你们上培训课来不及关我什么事?这可是我的小电梯厢,想要把他们推下去。转眼看看小男孩,因为担心迟到被惩罚而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心软了,没有再反对。

令人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因为超重,由数根粗壮麻绳拧成的索道开始断裂,绳子一小股一小股地断开,看得人心惊肉跳。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准备把父子两人推出去,转眼一看,咦,他们自动消失了。

然后笼子沿着索道滑到了溪流边上。溪边有一座很大的平房,像是工场,有个大叔在房前空地上晒东西。我问大叔:“您在晒什么哪?”大叔说他在晒蚌。地上铺满的就是蚌肉,大叔正在把蚌肉从蚌壳里抠出来,一个个整齐地摊在水泥地上,让它们在阳光底下自然风干。

“这么多蚌哪儿来的?”我问大叔。

大叔没说话,用手指指小溪。

我乘着电梯笼子滑到小溪上方,这下看清楚了,那闪着光芒的小溪里,堆满了贝壳类动物,一个个非常之大,四五个并排在一起就能把小溪流堵住。但那并不是大叔说的“蚌”,它们的壳是青黄色的,有一圈圈刻纹,分明是我曾经写过的黄蝖儿(黄蝖儿是野生蛤蜊的一种,我们小时候在江里能摸到很多,现在菜场里几乎绝迹了。最大的黄蝖儿也只有小石子大小,肉只有指甲片那么大,但味道十分鲜美,小时候吃的时候总觉得太不过瘾,这里的这些巨型黄蝖儿,是不是来弥补我小时候没吃足尝够的遗憾?)

这片山谷里的景象十分美好,遍布着我喜爱的植物,山谷入口处有大片大片白色芬芳的花田。花朵硕大丰满,形似白玉兰,但长在田里。正是这些白色馥郁的花散发出淡淡清香,将人们引入山谷里。顺着花田走进去,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湖,它们之间被分隔开来,好似西溪湿地里的东关荷塘,但湖水比东关荷塘充盈许多,其颜色银蓝,具有金属质感,泛着鱼鳞般波光,更像日光照射下的千岛湖。空气里充满了新鲜氧气,又蕴含着淡淡花香,我深吸一口,感觉舒畅无比。

真的不想离开这么美好的地方,如同世外桃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关键还是空气和水干净至极。但我心里仍然一直在挂念着索道的问题,眼看着只剩下一根绳索还没断掉,危机感油然而生,尽管这个地方如此美好如此令人留恋,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笼子滑回来处,是一幢办公大楼的里面,这时候它又变回一个正常的电梯厢,在电梯井里运行,最后停在了大厦九楼。

我从电梯里走出,一出来便见到对面办公室的门敞着,里面人声嘈杂。走进去一看,是一个大学里搞研究的同学,领着一帮人叫卖羊毛衫。我很疑惑,问道:“你不是在搞研究吗?怎么改行卖羊毛衫了?”同学一边折着衣服,一边回答道:“这些是存货,现在搞清仓活动,很便宜的。我们卖了这些存货,为单位创收。”我看看价钱,果然便宜,都是九块九,也就想买几件回去给家人穿。在衣服堆里翻看了一番,只有两种款式,衣服颜色也灰蒙蒙的,特别过时,而同学手里折着的,是一堆堆白色的汗背心。没有满意的款式,只好作罢。

接着我在一间小屋子里了,那幢房子,好像是我母亲闺蜜家的小屋,有小院子(以前我们会一起去她家里看电视,她有个小小的黑白电视机。后来她丈夫买了一块红黄绿三色条纹相间的玻璃摆在电视机前面,改装成“土式彩电”,于是我们就有了“彩电”看)

正在房间里干着什么的我们,突然听到外面炮声隆隆,赶紧跑到院子里,趴在矮墙后面看。只见天空里升起焰火一般的炮火,把暮色中的天空照得通明。听他们说,是解放军在进行炮火演习,我们都异常地兴奋起来。墙外有很多人在来来回回地跑,他们也显得十分紧张和兴奋。

“轰,轰,轰”,炮火如同元宵节长长的龙灯,一条一条闪着耀眼的亮光冲上夜空,我们看得不亦乐乎。然后,所有的炮火长龙在天空中汇聚在,竟然拼出了一个叫“春蜓号”的战斗飞船。那飞船是银灰色的,泛出水银般凌厉的金属光泽,船身有无数的小格子组成,像乐高积木。

“太酷了!”我们欢呼雀跃。

第三个场景是东北的深山老林。不知咋的,我转而又现身在东北密林里,据说这里是世界知名的滑雪胜地,树木极其高大,树皮是白色的,上有黑斑,像斑点狗的皮肤。我身上穿的却是夏日的小背心,但感觉不到一点儿寒冷。来这里滑雪的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帽子、手套、护膝、护肘、护目镜,全副武装,我想自己穿成这个样子也太不合适了,于是到处找棉服。森林里有个小木屋是补给站,我从那里得到一套棉服,直接披在背心外面,然后踩着滑雪板,在森林里急速穿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惊诧的目光。

在森林里穿行,有些地方积雪堆到树木的半腰处,那些树枝长得像脚手架一样,阻挡着我前行的路,我只能小心地在“脚手架”之间穿梭,使得滑行速度很慢,严重的困扰令人不厌其烦。

终于,我穿过了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丛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面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冰是蓝的,雪是白的,没有一点点儿障碍在上面。我脚下的滑雪板变成了一台雪地摩的,从自己所处的雪坡上滑下去,冲向那片广阔的冰原 - 是一种像飞翔一样自由的感觉,畅意无比。人们在冰原上舞蹈着,旋转着,就像八音盒上的小人,到处是无拘无束的笑声。

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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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梦探险:怪梦笔记011电梯厢的旅行(1)

(图片来自网络,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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