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是李世民的股肱之臣,为李世民立下奇功。杜如晦死得早,贞观初年就病逝了。杜如晦去世之后,李世民给了他极高的哀荣。李世民钦定凌烟阁功臣的时候,杜如晦的排名,在天策系功臣里面仅次于长孙无忌,比房玄龄和高士廉、尉迟敬德、长孙顺德、段志玄、张公谨、程咬金都高。
有一次,西域进贡了一批瓜果。李世民吃到一种瓜,大概是西瓜吧。当时的中原,还没有种植西瓜。李世民吃到西瓜,觉得美味了。李世民尝了几口之后,马上下令把西瓜拿去祭奠杜如晦。此事典出《新唐书.杜如晦传》的记载,原文是:“它日,食瓜美,辍其半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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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对杜如晦的子弟,可谓是照顾有加。杜如晦的族人,在李世民的关照下,可谓是富贵通天。杜如晦的叔父杜淹,官拜宰相。杜如晦的弟弟杜楚客,官拜工部尚书。杜如晦的嫡长子杜构,继承了国公爵位。杜如晦的嫡次子杜荷,娶了城阳公主。
古代的时候,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李世民的正妻只有一个,就是大唐文德顺圣皇后子孙氏。其他的嫔妃,只能是李世民的小妾。长孙皇后的孩子是嫡出,其他嫔妃的孩子是庶出。城阳公主是长孙皇后的亲生女儿,是如假包换的嫡公主,比庶出的公主更高贵。李世民让嫡次公主下嫁杜家,杜家圣眷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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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家族,有京兆杜氏的阀阅支撑,还有李世民的圣眷加持,如果老老实实为朝廷办事,肯定可以富贵满门。只可惜,杜家子弟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重现杜如晦式的通天富贵。杜如晦的通天富贵,来自于玄武门之变的拥立之功。杜家子弟为了重现杜如晦式的通天富贵,也想立下拥立之功。
贞观中期,唐朝又出现了太子和亲王的夺嫡之争。李世民的嫡长子李承乾,虽然贵为太子,但是有失宠的迹象。李世民的嫡次子李泰,虽然是魏王,但是恩宠胜过太子。满朝文武都在猜太子和魏王谁能笑到最后,纷纷选边押宝。房玄龄家族,就把宝押在魏王李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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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家族,则是来了一个脚踏两只船。杜如晦的嫡次子杜荷,把宝押在太子李承乾身上。杜荷是李世民的女婿,他爵封襄阳郡公,在朝中颇有话语权。杜荷全力以赴支持李承乾,杜荷在东宫的地位,犹如昔日杜如晦之于秦王李世民的地位。
杜家一开始支持李承乾,后来发现李承乾逐渐失宠,又加入了李泰的阵营。《新唐书.杜楚客传》记载:“揣帝意薄承乾,乃为王谐媚用事臣,数言王聪睿可为嗣,人或以闻,帝隐恚。”
恚,念:会,又怒又恨的意思。李世民不是草包,他对于杜家脚踏两只船的举动,心里又恨又怒,但是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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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先让杜荷支持李承乾,又让杜楚客支持李泰。李承乾赢了,杜家有拥立之功。李泰赢了,杜家还有拥立之功。杜家的作为,说好听点就是分散投资,说难听点就是蛇鼠两端。李世民天纵英明,岂能看不透杜家的诡计?
古代的时候,门阀士族习惯性脚踏两只船。诸葛瑾、诸葛亮、诸葛诞三兄弟分仕吴国、蜀汉、曹魏,还被传为“一门三方冠盖”的佳话。如果杜如晦家族不是太过分,就算是脚踏两只船,李世民也不会下杀手。问题的关键是,杜如晦家族不仅脚踏两只船,还想杀了李世民。
《资治通鉴》和《新旧两唐书》都记载,杜如晦的嫡次子杜荷,居然对李承乾说:“琅邪颜利仁善星数,言天有变,宜建大事,陛下当为太上皇。请称疾,上必临问,可以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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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身为李世民的女婿,居然鼓动大舅子李承乾,把李世民骗到东宫,然后发动兵变,逼李世民退位。这样的情节,大家是不是很熟悉啊?
玄武门之变以前,杜如晦就是这样鼓动李世民,劝他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逼李渊退位为太上皇。
如果让杜荷的阴谋得逞了,李世民就会成为李建成2.0版本。李世民要是被骗到了东宫,恐怕做不成太上皇,而是会成为大行皇帝(皇帝死,曰大行)。李世民不是李建成,他本身就是搞兵变上位的皇帝。杜荷的阴谋诡计,被李世民识破了。
女婿杜荷,想要岳父李世民的命。李世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世民不顾翁婿之情,把杜荷赐死了。杜构作为杜如晦的家族的大宗嫡长子,管教胞弟不严,也受到了牵连。李世民下诏,把杜构贬到岭南。杜构郁闷死了,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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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对杜如晦的儿子下了杀手,杜楚客的结局怎么样呢?李承乾败了,李泰也没有赢。李泰被李世民软禁,失去了继承权。杜楚客作为魏王集团的重要谋士,肯定逃不了严厉处罚。李世民当众宣布,杜楚客罪当问斩。
李世民对杜如晦,还是有感情的。李世民不想赶尽杀绝,又宣布看在杜如晦的面子上,免了杜楚客的死罪,将他罢官软禁在家。此事典出《新唐书.杜楚客传》,原文是:“暴其罪,以如晦功免死,废于家。”
杜如晦家族,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结果两个篮子的鸡蛋都摔破了。杜家子弟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本文史料来源:《资治通鉴》《新旧两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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