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厨师，就到新东方”这句来自新东方烹饪学校耳熟能详的广告语在市场回荡多年后，终于闯进了资本疆域。6月12日，新东方烹饪学校的母公司中国东方教育（00667.HK）正式挂牌港交所，其IPO发行价为每股11.25港元，上市低开7.91%，报10.36港元，收盘报9.92港元。据悉，此次募集资金净款为47.69亿港元，创下全球教育类公司IPO之最。作为中国最大的职业技能教育提供商，东方教育的业务包括烹饪技术、汽车维修、及信息技术等领域。尽管体量庞大，营收可观，坐拥职教红利，但其在高速扩张下也面临着利润下滑，及新互联网技能培训等新兴领域的崛起和行业对手的竞争。
此新东方非彼新东方
据了解，东方教育此次募集资金创下全球教育类公司IPO之最，所得款项将主要用于在北京、上海、广州、成都及西安建设五大地理区域中心而购买土地和建筑设施，在精选市场建立学校，在现有和新兴行业设立新专业并创新课程，建设升级学校设施及购买教学设备等。记者联系东方教育董秘部门，但截至发稿未能联系上。
提起新东方，常有人把它跟俞敏洪联系在一起，但这家“新东方”比英语起家的新东方成立还要早5年，创立于1988年的东方教育总部位于安徽合肥，发展至今共有五大品牌，即新东方烹饪教育、欧米奇西点西餐教育、新华电脑教育、万通汽车教育及华信智原DT人才培训基地。截至2018年，公司共运营145所学校，学校网络覆盖中国内地29个省份及香港。其最大股东为吴俊保，去年曾把另一企业中国新华教育(2779.HK)推上港交所。
东方教育近年业绩增长强劲，根据招股书，其2016-2018年收入分别为23.3亿元、28.5亿元、32.6亿元，净利润分别为5.6亿元、6.4亿元、5.1亿元。公司表示，培训人次和人均学费的提升，是公司收入增长的驱动因素。北京商报记者发现，新东方烹饪学校的长期课程学费最贵的高达76000元，而新华教育和万通汽修最高的学费为37800元和38500元。
北京劲松职业高中校长郭延峰表示，职业教育赛道是很大的教育投资和创业赛道，人工智能时代下，2亿劳动力人口需要再培训、2亿农名工需要转岗培训、2亿职场人需要更新技能和认知，3千万技校中专和职高人群需要满足就业的专业技能培训、2000多万大学生需要就业前考证和培训。职业教育赛道能覆盖的人群有6亿多。看人次，东方教育在烹饪技术、信息技术及汽车服务三部分处于领先地位。
快速扩张带来隐疾
然而现实未必有那么美好，公司上市，意味着企业要在一个完全透明环境下运营，今后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投资者的目光下。东方教育贵为职教龙头，其利润率下降问题已经显现。
东方教育旗下各大品牌广为人知，与其遍布大街小巷铺天盖地的广告不无关系。尽管这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知名度，但同时也带来了巨额的广告开支。自2015年以来，东方教育每年的广告费用都超过了2亿元，占据公司销售支出半数以上。而另一职教巨头中公教育支出最大的则是工资社保，占比近一半。
值得注意的是，东方教育在近三年快速增设学校，例如在2016年有19所学校运营使用，当年产生了2137万元的净亏损，在2017年亏损750万元，而在2018年亏损仍在扩大。同样2017年运营的36所学校产生的亏损，在2018年亏损仍没有发生变化。这是否意味着扩张遭遇瓶颈呢？不愿具名的汇丰银行分析师表示，可以看到在2015年以前东方教育的老学校利润增速放缓，而2016年后的新建校并未有效的承接利润增长的任务。如果其运营得当，这种情况会逐渐缓解，但是如果按照当前情况扩张过快，盈利水平或将会进一步下滑。
同时，招股书显示，东方教育近三年总体毛利率分别为56.6%、55%及52.2%，纯利率由2016年的25.1%下降至2018年的15.8%。可以看到由于公司自2017年开始提升了增设学校的速度，导致相关固定开支及人工成本增加并拉低了利润率水平。尤其是万通汽修在2018年下滑明显，毛利率从2016年55.9%下滑到2018年的44.5%，这也意味着学生人数没有覆盖成本边际。
此外，东方教育2018年整体平均培训学生12.4万人同比增长6.4%。但新东方烹饪的平均培训人次下滑了3%，由于其占有较大比重，导致整体学生增速在2017年10.9%的的水平上有所放缓。且东方教育还有30所在营学校未取得营业执照。能否取得存在不确定。并存在公司部分教师尚无相关资格证书，社保基金未足额缴纳等问题。
待辟新路
在郭延峰看来，中国的职业教育发展水平比起欧美国家而言相对落后，一方面由于人口红利下的知识结构不足，导致了对社会对学历教育的偏重。同时因为社会观念、薪资结构问题使得职业教育在此前不是首选。而近些年随着社会需求的提升，高级熟练工种的缺口越来越大。
据悉，今年以来国家陆续颁布了职教二十条等多个职教利好政策，并提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使得职业教育愈发被社会和家庭所重视。
“职业教育的核心要解决就业问题，所以也在警示职教学校和机构要从比如产教融合的有效落地、在线职教探索等多角度去开辟新的路径从而获得市场。此外，在新供需关系下，未来基于月嫂、养老照护、美业等服务业的培训或将迎来巨大机会，”郭延峰补充。
上述分析师还谈道，像东方教育这样以大体量线下培训为主的职业教育企业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平衡线下校区的扩张和运营费用的增长。职教市场是很分散的，后来者需要付出较高的资本开支、销售费用和其他成本，想达到盈亏平衡并不容易，而业内玩家中的利润取决于管理水平。对职教头部企业而言，风险在于行业复合增长率较为缓慢。
除了职业技能培训，像公考、法考、及相应资格证的职教市场格局也在发生着变化，中公教育和华图教育的双寡头地位已经形成。如何能快速通过品牌优势和互联网技术手段占有市场份额将成为后续职教企业竞争的关键。公职考培，IT培训等成长空间较大，与机器人技术和金融相关的细分赛道很有上升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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