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 作者:海星五号注:本人真实经历,轻喷,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你见过最讽刺的是什么事?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你见过最讽刺的是什么事(亲身经历过的觉得最讽刺的事情是什么)

你见过最讽刺的是什么事

转自 作者:海星五号

注:本人真实经历,轻喷。

1

2011年的时候,我在“天运轮”担任三副,载重8000吨的船在连云港装载了四辆铲车,目的地朝鲜清津。

  航程很短,不到80个小时,我们就已经到达清津的锚地。

  朝鲜有个很奇葩的规定,如果你是来卸货的,说白了就是来援助的,那么将会让你用最短的时间靠码头,如果是来装货的,那么抱歉,先在锚地抛锚等半个月。

  四辆铲车是中国援助朝鲜建设的,所以我们船刚进入锚地,高频就呼叫我们立马靠泊。

  码头还没靠好,朝鲜边防检察人员便开始登船,他们先对船舶与外界联系用的无线电发报机用封条封死,并且收走了我们的手机,最后开始挨个房间检查有没有违禁物品。

  朝鲜并没有信号,他们收走手机并不是怕我们打电话,而是为了防止我们拍照。

  边检走后,海关和卫检也依次登船,他们的目的就简单多了,竭尽全力索要烟酒财物。

  第一波常规检查结束之后,便开始了朝鲜独有的国家安全检查,安全局的领导是个少校,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女中尉。

  女中尉是个翻译,叫尹慧酒,年龄只有20多岁,她毕业于金日成大学中文系,普通话说得很好,圆脸眯眯眼,看上去非常羞涩。

  铲车很快就卸完了,之后我们要装8000吨的煤炭,中国人也不傻,这些煤炭就是用铲车换的,因为要装他们的货,码头工人的热情不高,有时装着货岸吊突然卡住不动,一问原来是停电了。

  少校和尹慧酒几乎整日都待在我们船上,主要目的就是蹭吃蹭喝,至于国家安全只能算是兼职了。

  那天我正在房间睡觉,少校突然闯了进来,中尉翻译说少校想看爱情片,那时国内正在热播北京爱情故事,我就打开笔记本电脑放给他看。

  少校看了几分钟就急眼了,他用一只手套成一个圈,另外一个手指做出不雅的姿势,嘴里还用朝鲜话说着,爱情片,爱情片。

  我去,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少校管那个叫爱情片。

  我赶紧打开硬盘角落里的隐藏文件,想着给少校挑几个韩国的,至少能听得懂。

  少校却摆手告诉我,南朝鲜的他们不看,那是违背组织原则的,他希望能让我给他找几个国产的。

  我说国产的你也听不懂啊,却不想少校告诉我,中尉可以给他翻译。

  我立马肃然起敬,都说朝鲜封闭,就是扯淡,比我们那开放多了。

  以前的时候,中国船员到了朝鲜,是可以随便下地玩的,但自从中国跟韩国建交之后,朝鲜就不允许中国人下地了,而且在舷梯口还有专门守卫的士兵。

  我值班的时候,有时要帮大副看吃水,必须要站在码头上,值班的士兵就会他的AK指着我,然后用标准的普通话问我,“朋友,你是美国间谍吗?”

2

我尼玛这话让我听了忍不住都哆嗦,别说不是,就算是,我也不能承认啊。

更恐怖的是,值班的朝鲜士兵每见到我一次都会问一遍同样的问题,有次我开玩笑说我是,这哥们紧张的差点把枪掉到地上。

我自认为长得还称得上帅气,船上的其他人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所以尹慧酒没事总会来我的房间。

在装煤炭期间,尹慧酒又来找过我几次,第1次是向我推销他们的海参,因为并不是特别贵,我就买了一大包。

而第2次的时候来找我就纯属闲聊,我给了她些巧克力,然后给她泡了一杯咖啡,两个人便开始了一些无脑的对谈。

“三副,你去过南朝鲜吗?”尹慧酒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意识到她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备。

“去过呀,之前实习的时候我们船经常跑南朝鲜。”我如实对她说道。

“等你再去南朝鲜的时候,记得告诉那里面的人民,我们随时会解放他们。”尹慧酒眼睛里面闪烁着神圣的光芒。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这种情况下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而尹慧酒继续告诉我,他们朝鲜人盖房子都会盖两套,一套自己住,而另外一套则是等着解放南朝鲜为他们的同胞预备的。

我不忍打消她的热情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你放心,这话我一定帮你带到。

8000吨煤炭装了整整一个月,快离泊的时候,尹慧酒最后一次来我房间,那天下的雨很大,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十几根高丽参。

“三副,我不得不请求你的帮助。”尹慧酒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含着泪。

我可是从来都架不住女人哭泣的,赶紧问她发生了什么。

“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他病的很重,需要很多钱治疗,这是我家里采的人参,能不能跟你换点钱?”尹慧酒抽泣的声音让我心都碎了。

“没问题,只不过,这个东西太昂贵了,我不知道能不能买的起啊!”我心想高丽参这个东西,在古代都给进贡给皇帝吃的,这玩意光看都奢侈,我是不敢买。

“五块钱一根怎么样?”尹慧酒咬着牙,似乎说了一个她自己都不敢说出来的价格。

“我去!”我心想这他妈也太便宜了,“这样吧,10块钱一根,我买10根,多出来的钱你给你弟弟买点营养品。”

说完这话,我又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些糖果和饼干,“这些东西你帮你带给你的弟弟。”

当我们船进入日本海南下的时候,所有人房间里都用人参泡着白酒,我才知道原来离泊的时候,尹慧酒用她弟弟的故事收割了一波韭菜。

对于这事,大家也只能互相嘲笑。

3

  我们把煤炭拉到丹东,公司的海务经理告诉船长,有个浙江老板3000美金一天租了我们的船,下个航次还是去清津。

  原来因为国内的人工费昂贵,再加上环保审查较严,这个浙江的老板在清津的罗津开发区办了一个塑料颗粒厂。

  不得不说,这个老板拥有很强的商业头脑,要知道许多国家对塑料垃圾的处理都比较头疼,而浙江老板就抓住这个机会,他不仅免费收购韩国的塑料垃圾,甚至韩国的环境部门还要给他一笔不菲的垃圾处理费。

  而这些韩国的塑料垃圾,就成了他生产塑料颗粒的原材料。

  因为韩国和朝鲜没有贸易往来,天运轮在韩国浦项拉着塑料垃圾去到俄罗斯的纳霍德卡,在纳霍德卡办好中转的手续,重新回到朝鲜。

  这一路上,全船人都在讨论浙江老板这个无本万利的买卖真是太爽了,但在码头上却看到了愁眉苦脸的老板本尊。

  老板向我们哭诉,他来了罗津之后,除了建设厂房,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送礼。

  一开始是土地局,他送了一辆比亚迪S6,才把手续搞好,而后是水务局,税务局,供电局,只要能叫上名字来的政府单位,都要在他身上薅一把羊毛,塑料工厂所有手续办好之后,光比亚迪S6送出去了十七八辆,然后终于等来了我们的第一船原材料。

  码头靠好之后,继续常规检查。

  只不过这次检查的人员业务不是很熟练,而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个码头至少40年没有像样的船只来过了。

  边检不熟练也倒罢了,卫检竟然找来了一个朝鲜的老中医,他不检查健康证以及防疫证书,而是挨个给我们把脉。

  之后我们又发现了一个超级大的问题,那就是用来卸货的岸吊居然还没我们的船高。

  不过朝鲜最不缺的就是廉价劳动力,所以当船舱盖打开的时候,他们开始用人力搬卸。

  船舱里基本都是一些电子塑料垃圾,而这些东西对没见过饰面的朝鲜人来说基本都是外星的产物。

  尤其是当看到鼠标键盘时,这帮朝鲜人仿佛都意淫出了电脑屏幕,啪啪的跳着劲舞团。

  我甚至能看到很多人把鼠标藏到自己的裤裆里,应该是向他们的亲人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4

  这帮卸货工人是浙江老板从工厂带来的,既然是为中国人干活,也算是外企员工了,他们的日薪是5元人民币,从他们干活的劲头上来说薪资应该还不算低。

  这次国家安全部门上来的是两个男中尉,他们嗜酒如命,每天中午在餐厅里都会搂着船长喝酒吃饭,

  他们也知道自己招人讨厌,所以吃饭的时候总会叫上船长和大副,以前的时候我不太理解,后来有一次船长有事没去,我看到大厨往他们饭里吐唾沫,才知道缘由。

  这次弦梯口值班的换成了个女兵,她看上去胆小害羞,脸蛋红扑扑的,我本来想逗她开心,可黑黝黝的ak枪口让我暂停了这个举动。

  这个女兵胆子要比之前的男兵大了一些,她会简单的说一些中国话,而且还会主动向我要些东西。

  我当时管理着船上的仓库,趁着晚上值班的时候,总会偷偷塞给她几块舒肤佳的香皂。

  时间长了,我跟她也就熟络了起来,可能是感觉总给我要东西有些过意不去,有次她站岗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蛤蜊。

  先不说这包蛤蜊值不值钱,在朝鲜,她的这个行为很有可能要被枪毙,我思索良久准备送她一瓶海飞丝。

  不过第二天她就换岗了,直到我们离泊我也没有再见过她。

  卸完垃圾之后,我们空船又去到清津装煤,女中尉如期而至,她似乎已经忘却了之前忽悠我们的伎俩,又露出了刚开始见他时候的纯洁自然。

  “你弟弟的病怎么样了?”我装作很关切的挑逗她道。

  “弟弟?我没有弟弟呀!”尹慧酒一脸的懵逼。

  我苦笑了一下,好家伙,这才是专业的演员。

  此时已经到了大概10月份,江浙的老板又重金租了我们的船,套路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这次从纳布德卡到达清津的时候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

  因为海面上凭空多出来几艘军舰,而高频电话里,全是朝鲜人哇啦啦的说些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们没让我们靠码头而是在锚地抛锚等待。

  登船检查的人员把我们的通信系统全部切断,然后没收了大家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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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都是基本操作,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抛锚可谓是一件特别爽的事情,打麻将的打麻将斗地主的斗地主。

  水头酷爱钓鱼,我闲来无事,也跟着他一块玩路亚,这里没有中国绝户网,渔获也颇多。

  抛锚到了第10天的时候,船长用高频叫了一下代理,代理告诉我们继续抛锚等待,大概一周后靠泊。

  可我们等了接近两周,代理居然叫不通了,而高频率传来的是朝鲜海军蹩脚的英语,翻译过来就是附近已经布满了水雷,你们船不要随便离开。

  因为航程短我们只配备了30天的粮食,绿色蔬菜早就没有了,每天只能吃些土豆跟洋葱。

  而慢慢的,土豆和洋葱也被我们吃没了,大副最先发火了,“船长,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靠码头?在这么下去人可都饿死了呀!你可是船长,人命关天的事你不管吗?实在不行就给公司发报啊,干等着算什么事!”

  大副的语气很不好,完全不给船长面子,船长心情也不好,“大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不管兄弟们死活吗?咱们拆了朝鲜人的封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些狗篮子,万一给咱们,”

  船上的一把手跟二把手干仗,所有人也只能瞪着眼看着,好在这时餐厅的电话响了。

  “船长,驾驶台有情况!有两条船开过来了!”我接通电话之后,对船长喊道。

  这两条船一条叫胜利,一条叫凯旋,从AIS的标识上显示她们是油船,而且挂的是五星红旗,跑外挂五星红旗的船基本上都是国企,船长立马用高频呼叫他们。

  “胜利轮胜利轮,这里是天运轮,这里是天运轮船长,能不能告诉我们港口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运轮船长你好,我是胜利轮三副,我是胜利轮三副,请速转77频道。”

  我赶忙把高频调到77频道,我能听出胜利轮三副刻意压低了声音,“天运轮,天运轮,我们在港口呆了已经接近三个月了,金正日死了,代理也枪毙了,我们公司找了大使馆的关系才能离港口,你们注意安全吧我不能再多说了。”

  船长颓废的点了一支烟,盯着我们船尾的巴拿马旗陷入了沉思。

  而我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国企就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