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杯如故

一代清官海瑞的一生(真的没有实干才能)(1)

受《万历十五年》和《明朝那些事儿》两本书的影响,明代名臣海瑞在人们的心中形象慢慢转变,有人说海瑞是个清官,可是却做不了事,没有治国的本领。

有些人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还引用了野史的材料,说海瑞的女儿是给海瑞自己缢死的,说海瑞娶过九个太太。

这样的材料荒诞不经,不用多加推敲就能发现问题所在,海瑞身前得罪不少官吏,他从来不缺少反对者,那些参他的言官动不动信口雌黄,如果这些事是真的,为什么《明史》上没有记载?

又有些人站在干岸上,一副洞若观火的神情,他们说:“海瑞清廉是清廉,可是这个人不识大体,只会迂腐跳脚骂人,参这个,骂那个,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架势。”

可是这真的是海瑞吗?

还是回到《明史》里来谈海瑞这个人吧。《明史》里谈海瑞在淳安做知县时有这样几件事情,都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不了解官场规则的傻书生。

他的清廉人尽皆知,浙江总督胡宗宪就曾经对人说:“我昨天听说海瑞给母亲做寿,只买了两斤肉。”胡宗宪的儿子路过淳安的时候,因为驿吏大发雷霆,于是把那个人两脚吊悬起来虐待。自己的上司公子做了这样的事,一个书呆子会怎么做?会直接抓了这个公子是不是?可是海瑞相当聪明,他说:“从前胡公巡视下面从来没有大摆宴席,现在这人排场这么大,肯定不是胡公的儿子。”于是就把这个人的行李缴没,没收了胡公子收的贿赂,又叫快马通知胡宗宪,做得这么周到,胡宗宪根本没办法怪罪他。

一代清官海瑞的一生(真的没有实干才能)(2)

这样一个狡猾的海瑞迂腐吗?明明相当腹黑。

·当初严嵩在台上的时候,徐阶和严嵩明争暗斗,等到严嵩倒了台,徐阶和高拱又开始互相撕咬,高拱更是指派清流刘康弹劾徐阶,罪名就是徐阶也曾经和严嵩一样写青词、造宫殿,但是这个时候,海瑞站出来说话了:“阶事先帝,无能救于神仙土木之误,畏威保位,诚亦有之。然自执政以来,忧勤国事,休休有容,有足多者。康乃甘心鹰犬,捕噬善类,其罪又浮于高拱。”

这段话什么意思?就是说徐阶是个好同志,从前他为了保全清流,只能够迎合上意,这不能怪他,而且他当了内阁首辅之后,工作兢兢业业,反而是刘康这个小人受了高拱挑唆,做鹰犬爪牙,要构陷徐阶。想想看,一个觉得徐阶之前虚与委蛇迎合嘉靖并没有错的海瑞,怎么可能是个迂腐的读书人?!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里说海瑞没有实干的才能,只是书生意气。然而海瑞可不是一个科道官,虽然他是准备好了棺材,写了一封奏疏,骂嘉靖皇帝一个狗血淋头,可是他的本职工作却是基层的公务员,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呢?

一代清官海瑞的一生(真的没有实干才能)(3)

隆庆三年夏,他被委任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十府,锐意改革,“请浚吴淞、白茆,通流入海,民赖其利。”他让那些饥民以工代赈,既解决了治理水患要花的人力,又解决了灾民的温饱问题。

土地兼并历来是封建王朝要面对的重大问题,海瑞所到之处都力压豪强兼并,安抚贫弱。尽管徐阶之前救了他的命,后来他也在徐阶被攻击的时候维护了他,但是面对土地问题,海瑞也不手软,徐阶家在松江有25万亩田地,是势力相当大的豪强,海瑞也没有手软,硬是逼着徐阶退了田。

海瑞有脑子,海瑞能干事。海瑞是一把极其锋利的钢刀,只有有德的人才能用。在大家都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时候,在大家都已经对贪污腐败见怪不怪的时候,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结党营私的时候,只有海瑞,他相信君子不党,他相信良心和道德,世界可以污浊,但自己有自己的底线。

这是海瑞,他只为一群人所用——百姓。他不能为庙堂上的某一帮人所用,所以在江南改革撕开了口子之后,他也被无情地踢出了政坛。然而海瑞在乎吗?他不在乎。这就是海瑞最伟大的地方。你可以不相信世界上的道德,但你不可以轻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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