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昌
那年秋天,鲁国曲阜孔子住宅旁边的银杏树闪烁银光的时候,孔子的女儿孔娆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看着在眼前不停晃悠的女儿,孔子想,是时候了,给她寻个人家,让她过上一个真正女人的生活。于是,教书之余,孔子把自己的目光悄悄洒向四方。
按常理推论,孔娆应该是个蕙质兰心、聪明漂亮的女子。可以想象,出生于当世最负盛名的导师之家的她,找个如意郎君并不困难。但是,她的父亲,为她选择的却是一个曾经蹲过大牢、三十岁未曾婚娶的“剩男”。对于孔子的选择,很多人持有疑问。
可是,孔子却不容置疑地说:“(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意思是:别看公冶长是个“剩男”,如果说谁家要嫁女儿,像他这样的人能让人放心。他虽然正在坐牢,但那不是他的过错。孔子的解释虽然可信,但选女婿、订终身,难道就如此简单?
孔子选择公冶长当女婿,取决于两个方面的因素。其一是孔子的择婿标准,其二是公冶长的个人条件。只有当这两个方面相一致和吻合的时候,孔子才会作出最终的拍板,决定把女儿嫁给他。从孔子对公冶长的评价中,可以分析出孔子择婿的一些基本标准。其中,最根本的是“能让人放心”,通俗的说法就是能给女儿带来稳定的生活。
按说,把今后生活的稳定性作为第一标准,不应该是一生颠沛流离的孔子的风格,但是他的确是按照这一标准作的取舍。仔细想想,这完全可以理解。颜回倒是不错,可是谁又肯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他天天喝西北风呢?那不是傻蛋么?
论说,公冶长曾经入狱,不是一个利好。但在孔子这里,却成了他“高标“。因为,透过这件事,孔子发现了他的最大能耐:“能忍耻”。在此,我们可以作多种假设:如果公冶长入狱属于替人代过,孔子有理由相信,既然能为他人代过,也一定能为未来的妻子代过。如果公冶长属于被冤枉入狱,他能够忍受下来,那么,以后的生活中,相信没有什么耻辱不能忍受,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真正打倒他。
我始终认为,公冶长声名狼藉之时,孔子之所以力排众议,选他为婿,是有一定私心的: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我还如此看重你,以后你没有理由不好好对待我的女儿。如果真的如此,可以看出,虽为圣人,亦不能完全脱俗。把女儿未来的安定和幸福放在首位,完全可以理解。所谓圣人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的人。
据史书记载,公冶长自幼家贫,勤俭节约,聪颖好学,博通书礼,终生治学而不仕。鲁君曾多次请他为大夫,他一概不应,而是继承孔子遗志,教书育人,成为一个著名的文士。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公冶长实际上是一个和孔子很相像的人,也是孔子事业的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受资料所限,我们无从知道公冶长和孔子女儿婚后的生活是否稳定幸福,但是,我们可以断定,孔子在给女儿选丈夫的时候,其实,选的是另一个孔子和孔子事业的继承人。这或许是一种巧合,或许是孔子的一种潜意识行为。这恰恰说明,再伟大的人,也免不了一种模式选人,一种行为模子办事。
从公冶长的角度来看,能被恩师看中,娶恩师的宝贝女儿为妻,也绝非偶然。他之所以被老师看中,首先取决于他是孔子的学生,天天跟在老师的身边,才有了机会。对于孔子来说,这属于“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于他来说,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说明,无论办任何事情,资源优势非常重要。如果公冶长不到杏坛求学,恩师如花似玉的宝贝疙瘩,哪里能轮到他的份儿?
不过,还应当看到,孔子的学生多海里去了,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实在不少,为什么孔子没有选中其他人?譬如他一直赞赏的颜回,而是偏偏选中了公冶长?这里面还大有学问。除了孔子担心“简单生活”的颜回不能给女儿带来稳定幸福的生活之外,还在于公冶长有自己独到的功夫。
据说,公冶长精通“鸟语”,能听懂鸟儿说话。此事是真是假咱不敢断定,至少说明,公冶长为人很聪明,学习很刻苦。你想想啊,如果学习不刻苦,怎么会听懂鸟语?如果不懂鸟语,哪里会发生那么多吸引恩师注意的故事?
由此看来,还是当年明月先生在《明朝那些事儿》中说得好,学好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所谓艺不压身啊。在此奉劝那些抱怨娶不到校花、得不到导师青睐的大学生们,还是应该在提高自身素质和能力上多下功夫吧!搞不好,你也会成为孔子的得意门生或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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