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画在他生前没有卖出任何一幅,不是他不想卖,而是没人要买。可在他死后,他的画却成了宝贝,任何一幅都价值不菲。就拿保存在伦敦国家美术馆最近被泼番茄酱这幅向日葵来说,竟价值5.8亿。
梵高的画为什么好?我说不上来。可是,我有一个清晰感受,那就是,最初看梵高的画,不知道怎么美了,全是弯曲的线,扭曲的面,亮瞎人眼睛的色彩。可介绍都说好,我就不敢说不好,只是实在不懂。比如他的《星空》,我怎么也想像不出星空会是他画的那样子。
之后,读了他的传记,了解点他的生活,经验些他的命运。慢慢就能从他的画看出点生命力来了。然而,还是不大懂“美”在哪里。就是在最近,因为此次突发事件,我又留意梵高的画,内心觉得震了一下,我竟发现,在他画里,满是生命力量,满是悲天悯人的慈悲和永不熄灭的热情。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的《星空》在我眼中不再扭曲了,《向日葵》像火焰在燃烧,《杏花》布满了春天的气息,《邮差》就是他的影子,《吃土豆的人》显示在昏暗里人生命的忧郁在积攒力量,等待喷发。
木心说:“总是记得他的向日葵,张张都刺激我,其中特别精彩的几张,看来看去,感觉是,单论向日葵,梵高画完了,无论我再怎样努力挣扎,也不行了——艺术上为什么有这种画尽画绝的怪事。”所以并不是:“大家都是画画的。他画的好,我们画下去,不也是会好的么。”
木心是画画的,他说的自然更有说服力。只是我现在的感觉成了,向日葵必是梵高画的那样,星空一定像梵高画的那样在流动。
这画麦田画疯了的人,每次去麦田都背杆猎枪,他要一次次惊起麦田里的乌鸦。也许,他觉得割下耳朵尚不过瘾,终于,猎枪埋伏了他被关在精神病院的生命。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懂得他,还有他的画(好在,他有个一生爱他的弟弟)。当他死了,人便开始买卖他的画,几近疯狂。拿木心的话说就是“全世界都在为梵高而发烧”。
梵高一生,悲在生命,也美在生命!今天,还全显在他的每幅作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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