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世纪的欧洲,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哲学经典:我们永远都无法证明世界是客观存在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虽然你整天吃喝拉撒、工作休息,但你所感触到的一切客观存在,其实都没有办法证明它们真的存在。

西方还有哲学家吗(整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1)

很多人或许会觉得荒谬:我亲自摸到书本、亲口尝到美食、亲脚踩上地面,这不都证明世界是客观存在的吗?

其实问题就在于此:按照哲学理论来分析,你怎样证明自己的感官没有骗人呢?

我们知道糖是甜的,但这个消息是味蕾传达的;我们知道辣椒刺鼻,但这个消息是嗅觉传达的。

如果我们吃过糖和辣椒,那么即使面前没有糖和辣椒,我们也依然会回忆起他们的味道,这怎么解释呢?

关于这个问题,十七世纪法国的伟大哲学家笛卡尔先生做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实验:思想实验。

西方还有哲学家吗(整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2)

这个实验说起来比较复杂,简单总结一下就两点:

一、普遍怀疑;

二、不可知论。

普遍怀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一生中都应该“彻底对自己的全部见解进行一次大扫除”。

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现在虚拟装备已经普及,会发生什么事呢?

当你从未吃过苹果、也没钱买苹果的时候,虚拟设备会模拟出苹果的味道,让你躺在仪器上体验吃苹果的感觉。

体验过后,工作人员又给了你一个真实的苹果。当你吃掉苹果之后,发现两个苹果的味道没有区别。

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吃了几个苹果?

笛卡尔对此的总结是:此时我明明感觉自己坐在壁炉边,但是猛然一醒,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这样一来,我就很难分清,到底我是真的坐在壁炉边,还是梦见自己坐在壁炉边。——《西方哲学史讲演录》

这种说法对于十七世纪的法国人而言或许是新鲜的,但对于我们中国人而言一点都不新鲜,因为生活于公元前的庄周就曾经留下过“庄周梦蝶”的典故。

西方还有哲学家吗(整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3)

或许有人不赞同这个观点:我们可以照胃镜,看看里面到底有几个苹果,结果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的眼睛所看到的,和世界的物质是同步的。换言之,你所能看到的,只是物质世界,但谁敢说这个世界就是真的呢?

话说到这一步,多少有了点耍无赖的意思:照这样理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物质能够被确认存在了,难道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对于这个问题,笛卡尔同样感到困惑。

笛卡尔想了许久,完全没有头绪,于是他转变了思考方向,给自己提了另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完全不能怀疑其存在的?

一想到这里,笛卡尔豁然开朗,有一样东西是完全不能怀疑的,那就是怀疑本身。

这其实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套娃理论”:我对于「我在怀疑」这件事表示怀疑,这证明我正在怀疑;我正在怀疑“我对于「我在怀疑」这件事表示怀疑”,说明我正在怀疑我的怀疑……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这种说法或许有些搞笑,也有些拗口,于是笛卡尔用一句简洁明了的话语做了总结:Je pense, donc je suis。

翻译成中文就是「我思,故我在」。

这意思就是说,因为我在思考,所以我只要怀疑自己是否在思考,那就证明我在思考。只要我不停思考,就证明我存在。

所以「我思,故我在」其实也可以说成是「我疑,故我在」。

西方还有哲学家吗(整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4)

关于不可知论,笛卡尔则更进一步,他认为:“我的思想证明我存在,却不等于我的身体真的存在,因为我们无法证明世界是客观存在的。”

与通常用客观事实证明精神存在恰恰相反,我们只能凭借精神存在来证明物质存在。——《物演通论》

对于笛卡尔的这一论断,历史上从不缺乏支持者。大名鼎鼎的Paypal创始人埃隆·马斯克(Elon·Musk)就曾说过:我们生活在真实世界的可能性只有亿分之一。

在我看来,笛卡尔的目的只是想找出平行世界的笛卡尔克隆体,以证明自己的确存在,但随着大脑思维的不断发散,他终于从“怀疑”走向了“不可知”的极端。

对于笛卡尔的哲学理论,后世的康德等人多次发起批判,认为笛卡尔纯粹是喝酒喝高了胡说八道。

我很尊敬康德等诸位大神,但我依然认为笛卡尔的思考是有价值的,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曾像笛卡尔那样产生过怀疑:整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准确答案,我们既不能证明这个说法有道理,同样也不能证明这个说法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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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剧《西部世界》,规划师伯纳德受到代码操控,但他始终不知情,还沉迷于“如何让机器人拥有人类感情”的宏大课题之中。

很多人对于哲学的看法两极分化:一派认为哲学是解释世界的终极理论,另一派则认为哲学只是贵族们没吃饱饭没事干,闲着打嘴仗而产生的所谓“学科”。

在我看来,哲学的正确定位应该是“无用之学”:它不能帮你升职加薪,更不能帮你健康长寿。

它给了我们另外一个看待世界的角度,让我们能够尽可能地变得理智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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