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帝都,繁华坊。
此时的莫子衿,早已经换上了男装走进繁华坊,纨绔子弟的形象在她身上发挥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吹着口哨,时不时的向周围的姑娘抛上几个媚眼,要多流氓就有多流氓,粗着嗓门,对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老鸨喊道:“桂姨,将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给本大爷瞧瞧。”说完搂着人家姑娘更是又亲又摸,各种动作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旁的桂姨看见莫子衿,立即迎身上前,扭着水蛇腰,摇着美人扇,笑着说道:“莫公子,雅间请。”
暗地里,桂姨早已对莫子衿佩服的五体投地,顺便抹了把汗。
进了雅间,无忧正笑个不停,抬头看着莫子衿的眼神,知道再笑下去,她的小命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莫子衿懒散的靠在软榻上,白皙如脂的手点了点杯盖,缓缓说道:“无忧,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你家主子我也乐乐。”
无忧连连摆手,说道:“主子想多了,无忧是因为马上要看见无痕了,所以才会如此高兴。”
闻此言,莫子衿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你和无痕的关系这样的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主子忙的都是大事,小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莫子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手指勾起头上的束带,缓缓地缠绕着:“无痕人呢,平时不是你在哪,他就在哪?”
无忧娇颜微红,搅动着手指:“哪有,他在外面处理小事,马上就上来。”
踱步来到窗前,看着台上表演的女子,莫子衿觉得她都为之着迷,更何况这些纨绔子弟。犹抱琵琶,半掩面,玉指轻拨,黛眉轻扫,红唇轻启。眼波流转,那眼里的风情足以令人忘却一切:“我终于明白这些纨绔子弟为什么喜欢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甚至抛弃结发妻子,绕是我,遇见这样的美人儿,也会神魂颠倒。”
靠在窗户上,莫子衿向台上的女子抛了給媚眼,看了一眼忙碌的无忧,不由问道:“无忧,你说无墨这家伙都是上哪找的美人儿,怎么个个都这么漂亮。”
“主子,你应该问无墨,为什么天下女子愿意为他沦落风尘。”
摇晃着手里的扇子,莫子衿接过无忧递过来的茶,想了一想,确实得问问。她这么一说,莫子衿想起来早上来繁华坊的景象,那叫一个水泄不通,皆是女子,难道都是慕名无墨而来?
“无忧,繁华坊每天早上都是这么人山人海吗?”
“是的。”
二楼的第二间厢房窗户缓缓打开,莫子衿的眸光瞬间也定在了那里,怔怔出神很久很久。
临窗而坐的是一袭月白衣裳的男子,俊朗高贵,乌黑深邃的眼,注视着门口的人群,高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散发着冷漠疏离。是他,他还是那么的让人一眼就能粘住视线,无法移开。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莫子衿的目光,微微抬眸,正好和莫子衿的眼神撞击在一起,那一刻,莫子衿只感觉到不见底的深邃,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只是唇角冷意越来越深:李默,好久不见。
不多会,只见,一袭白衣,襟口绣着青竹的男子,出现在繁华坊的门口,瞬间引起了一阵骚动,就连台上对所有在场男子不屑的美人儿,都是眼中含情的看着门口的男子。
“还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趴在窗户上,莫子衿感叹道。
无忧“噗”的一声,狂笑出声:“主子,你就别幽怨了。等会无墨那家伙来了,听到这话,你又得吃苦头了。”
“他呀,估计瞧不上你家主子我,这会还不知道和哪个相好的聊人生,聊感情,聊未来呢。”
“无墨牺牲色相,还不是为了帮助主子得到更多的情报消息。这会吃醋了,早去干嘛了。”
莫子衿拿扇子指着无忧的脑袋,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门被缓缓打开,走进一位手持长剑,身着黑色劲装少年,名叫无痕。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辛苦了。”
“主子严重了。”
“无痕,那个二楼第二间厢房里面是何人?”
寻着莫子衿指的方向,无痕抱剑望去:“右相李默。”
说到右相李默,无忧撑着下巴:“这位爷还真是有趣,今日是大胜庆功之时,他倒是逛起了青楼,还真是视皇权为无物。”无忧给莫子衿倒了一杯茶,想了想 继续说道:“异族平定之后,这位王爷虽居高位,却没有实权,这些年坐吃收钱,要是我早就无聊死了。而且听说家中娶了一位美娇娘,却从来没有碰过,人人皆在传言他喜好男风。”
“这个世间很多时候只可共享苦难,不可共享荣华,更何况是一个能力胜过自己的臣子,不好女色,怕不过是做给别人看。”
示意无忧合上窗户,莫子衿手指点了点桌子:“事情办的怎样?”
无痕颔首:“不出半个月见分晓。”
“很好,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
正如无痕所说,不足半个月,全天下乃至整个皇朝帝都都知道了民间流传的歌谣,坊间孩童相互传唱:
“天地合,甲午开;
惊澜山,山惊骇;
惊城歌,绕山峦;
盘四洲,音不绝;
金玉叶,天下魂;
四大家,群雄至;
佛光现,宝藏开;
江山易,天下兴。”
行至一处茶楼,莫子衿被里面的阵势所吸引住,寻了一处拐角,坐了下来。满座无虚席,有的甚至在楼梯口与人拼桌,只见说书人正襟危坐,正讲到肃杀处:
“五月十五,月上梢头。右相苏榭听得下人来报,说:探子来报,院外已被重重包围,三路人马,不知是敌是友,属下护相爷和坊主先从密道离开。
只见那坊主将手中的盒子交给苏榭,眸色深沉,说:狼子野心之人,为的不过是金玉叶,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苏兄先走,柳絮随后与你汇合。那苏榭怎不知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却不能负友人之托,掩下悲痛,在随从的护送下安全离开。
不消片刻,正门吱呀一声缓缓开来,只见来人手持染血宝剑,满脸肃杀之气,静谧的房间内,只听得见血液沿着剑尖而下,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待看清光线暗淡中站立的黑衣人之时,柳坊主身形不稳,悲痛欲绝。”
老先生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喝了口水,看着台下众人,眯着小眼,开口道:“欲知坊主为何悲痛欲绝,所见何人,是生是死,且听下回分解!”
无忧见老先生说的神乎其神,似乎当时他就在现场,不免笑了笑:“这老先生真有趣,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他说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莫子衿敛下眸子,回道:“是很有趣。”
能够想到利用乞丐和说书人,除了无墨,别无他人:“走吧,再不走集市得收摊了。”
眼见快步而走的莫子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无忧喊着:“等等我,主子。”
待她们离开之时,一月白衣裳男子正好从雅间走了出来,望着街道中莫子衿和无忧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思绪流转。
“阿大,去查查天域宫和幻衣坊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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