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

“哥,我去找曹大哥了,他还等着我呢。”

一身红衣,怕极了的温客行,怀中抱着他妹子顾湘。

“别丢下哥,阿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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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眼泪迷了眼,温客行抱起阿湘,将妹子和曹蔚宁靠在一处。

她想和他在一起的,阿湘没了,她没了。

温客行伤心过头,还记着阿湘最后一句,她要杀了聂怀阳,这是阿湘的遗愿,温客行拼上所有,了了阿湘的遗憾。

鬼谷没了无心紫煞,老温没了妹妹。

当周子舒吓退了毒蝎一众,站在老温身前,还以为老温没了求生的意志。

“阿絮,你身上有光。”

温客行最终闭上了眼眸,身上伤口撕裂的痛楚,都不及阿湘离去之痛。

周子舒瞧着眼前红衣,他闭着眼眸,悔恨自己一时心软,下令开鬼谷门,永远失去妹妹的老温,不知如何安慰。

夜黑着,温客行睡得昏昏沉沉,好像他只要不醒来,这就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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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守着温客行,一直守着。

“哥,你要保重啊。”

在温客行的梦里,顾湘戴着凤冠,身着绿色喜服,来和他告别。

“别走。”

他打翻了桌前的茶盏,瞧着身前绿衣消失不见。

”哥不能没有你啊,阿湘。“

到底是做梦,还是温客行的臆想,他分不清,他忽而想到叶前辈,忽得睁眼,床前周子舒,惊得一动,怕老温伤口疼了。

“叶前辈,阿絮,我去寻叶前辈。“

“阿湘。”

“你别说话,阿湘没有,她累了,她只是累了在休息。”

温客行猛得坐起,冲向屋外,周子舒紧跟其后,怕温客行出事。

温客行没想到,刚出了鬼谷,便瞧见了叶前辈,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大巫和七爷。

众人聚在灵堂里,明明昨日,这里摆满了嫁妆,阿湘满心欢喜的求罗姨为她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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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办法。”

“叶前辈,若能救阿湘,温客行愿意拿命换。”

阿絮急得不行,老温糊涂了,叶前辈若是有法子,不会袖手旁观。

“谁要你的命。”

一身白衣的叶白衣,瞥了眼温客行,没放在心上。

“叶前辈,那小子呢?”

温客行指着躺在阿湘身旁的曹蔚宁,他也是无辜的,若是阿湘醒来,曹蔚宁没了,阿湘还是活不了。

“你挺贪心啊,一个都不知道怎么救,救两个?”

叶前辈闭上眼,再睁眼时,望向大巫,大巫点点头。

叶白衣接着便把屋里的人撵了出去,屋里只剩大巫和自己。

温客行抓着阿絮的手,一直盯着屋子里明晃晃的窗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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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你现在就像是在盼媳妇临盆。”

周子舒手腕被温客行抓痛了,没哼一声,反而逗着他。

“阿絮,我害怕。”

这是鬼主温客行会说的话吗?鬼谷三千鬼众惧怕的鬼谷谷主,现在竟然说他害怕。

“不怕不怕,相信叶前辈。”

等着也是等着,温客行站累了,便拉着周子舒,坐在屋外台阶上,回忆着过往。

原来老温和阿湘,说是主仆,不过是小孩带小孩。

那丫头口无遮拦,本性不坏,她明是非,辨善恶,随了老温。

“阿絮,阿湘是我妹妹。”

温客行没觉得哪一刻如现在一般难熬,身旁突然多了一物。

阿絮递来了酒埕。

“喝醉了,醒来便能见到妹妹。”

是周子舒眼花了吗?

身旁的老温摇了摇头,第一次没有接他的酒埕,也没有念诗,只是握着他的手腕,低着头,安静地等着。

周子舒轻叹一声,将酒埕放置一旁,陪着老温坐在石阶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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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

一身红衣,一脸青涩的青年,被身后急着过奈何,赶着投胎桥鬼众,推搡着走。

看起来,他不急,且不情愿。

他走着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退了又退,这奈何桥上,就剩他一人,一身喜衣的曹蔚宁,捧着手中的孟婆汤,金豆子吧嗒就掉进汤里,瞧不见了。

“阿湘,我不能忘了你,我不喝。“

一向温润的曹蔚宁,此刻瞪着孟婆,他拒绝喝汤,更不愿意过桥,他要等阿湘。

身旁两个办差的,架着曹蔚宁的肩膀,孟婆试图强行灌汤。

”曹大哥。“

曹蔚宁本在挣扎,忽得惊喜不已,努力挣脱了制衡,一转身远处,那一身绿衣,手执长鞭的女子,正是阿湘。

孟婆其实早就到了轮值下班的点,他瞧着曹蔚宁这一身喜服,似是期待着什么。

“阿湘。”

曹蔚宁眼见着,阿湘朝他跑来,一头乌发,倾在腰间,虽然凤冠没了,还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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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见着面,便知足了,阿湘望着曹大哥身旁的孟婆汤,也跟着掉金豆子。

”今日是我和他成亲的日子,能不能不喝。“

阿湘望向一脸冰冷,瞧不出表情的孟婆,哭着开口。

在鬼谷,罗姨有时候就像孟婆,她也会熬孟婆,可真是到了这里,她不怕转世投胎,只怕来世忘了曹大哥。

眼见身前冰冷了脸,摇了摇头,顾湘转过身去,瞧着他的丈夫,忽而抬手为他捋着额发。

“曹大哥,下辈子,我再也不凶你了,换我去寻你,做饭给你吃。”

顾湘摇着手中的红绳,冲曹蔚宁,笑得眼泪迷离。

那碗孟婆汤,顾湘抖着手捧过,越来越近。

这孟婆汤……

顾湘只觉眼前的汤忽而就轻了,身前的曹大哥,好模糊啊。

她似是听见,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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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山庄

到底过了多少日子,温客行不知道,他只知道,叶白衣自三日后出了阿湘的屋子,一头白发,站着都要打颤。

后来温客行才知,叶白衣折了自己的寿龄,从鬼门关换回了他的妹子和妹夫。

“叶前辈,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阿湘和曹蔚宁一直没醒,但却有了脉象,只是好微弱。

温客行跪在叶白衣床前,说得真诚无比。

”我叶白衣此生,终于不欠甄家了。“

叶白闭眼轻笑,他卧床在塌,脸还是青年模样,只是这身子,是年迈老朽之身。

阿絮扛着温客行出了叶前辈的房间,这段日子,老温不吃不睡,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你再这样消沉,阿湘醒了还要照顾你。“

温客行不愿欠叶前辈,一直追问大巫有什么法子,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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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说没法子,叶前辈这份恩情,温客行,怕是要记一辈子,还不成了。

大巫一直用药养着顾湘与曹蔚宁,一直等着他俩醒来。

冬去春来,这日温客行为叶白衣做了一桌佳肴,最后一锅汤入桌,他手中捧着酒埕,想着去寻阿絮来吃饭,刚转身,手中酒埕滑落在地。

温客行盯着身前身穿寝衣的姑娘,她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般,一头乌发垂在腰间,面色如纸。

他幻想过无数的场景,阿湘会如何醒来,却没想过,是这样的。

她一身素白寝衣站在屋前,她身后有光,真好。

温客行吸着鼻子,朝她招了招手。

“丫头,过来。”

温客行太过震惊,一时紧张得挪不动步子,生怕是在做梦,怕自己一动,阿湘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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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身前之人,一步一步挪过来,她走得慢,每挪一步,便朝着他笑上一笑,他平日逗阿絮时,便是这么笑的,真是都随了他。

”主人,阿湘好想你。“

”你叫我什么?“

他此刻明明都要哭了,瞧着阿湘,努力和从前一般模样。

“哥。”

阿絮一脚踏进屋门,便收住了脚,屋内老温头磕在女子肩头,那女子素白寝衣肩头,水迹一片,老温笑得像个孩子。

阿絮身后站着刚醒的曹蔚宁,他一样面色如纸,虚弱不已,他自始至终,眼眸没离开屋内的人。

#山河令#

阿簿不管,顾湘曹蔚宁,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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