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卢秀辉 书法网签约作家:卢秀辉,江苏兴化人。职业书法家、画家、篆刻家、文艺评论家。

范纯仁是范仲淹的二儿子。

他虽然因为父亲的缘故,而补了个小官吏,但他还是坚持走上了科举之路,在皇祐元年,他22岁时考中了进士,被调任武进县知县,但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亲欲养,子不远行。又被委以长葛县知县,但还是被他拒绝了,这次连范仲淹都看不下去了,问他:“长葛县离家这么近,你为什么还推辞?”范纯仁说:“我怎么能只顾自己的前程,而不顾父母年事已高,需要人照料!长葛虽近,怎及得我现在天天能承欢膝下。”范纯仁一直在范仲淹去世后,才出来做官。

范纯仁是北宋名臣吗(布衣宰相范纯仁)(1)

范仲淹在上饶时,范纯仁奉父命到苏州去运粮食。范纯仁那时还是少年,粮船回途中,停靠在丹阳,见到了前辈石曼卿。范纯仁急忙上前请安,问他怎么停留在此?石曼卿回道:逢亲之丧,无力运灵柩回家,正在此间徘徊。范纯仁听了,大为悲怆,将一船粮食全送给了石曼卿,以资丧事费用。范纯仁回家后,不知道如何向父亲交差,范仲淹见儿子站在一傍,似有心事,就问儿子:“你这次到苏州运粮,途中有什么故事?”范纯仁说:“我在丹阳碰到石曼卿了,他因为丧事,无力运灵柩回乡,耽搁在丹阳。我看他好可怜,真是求告无门啊。”范仲淹问儿子:“那你为什么不把那船粮食送给他呢?”范纯仁听了父亲这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恭恭敬敬的回答范仲淹道:“正如父亲大人所愿,我已经这样做了。”

范纯仁自幼跟随父亲范仲淹门下的贤士,像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类的人后面苦学圣贤,他在陪伴父母期间,和他们结下了良好的关系。

范纯仁是北宋名臣吗(布衣宰相范纯仁)(2)

父亲殁后,他才出任知襄邑县,并累官侍御史、同知谏院,出知河中府、徙成都路转运使。宋哲宗立,拜官给事中。元祐元年同知枢密院事,拜相。官迹所踪,皆有政声。

他在任襄邑知县时,县里有一处皇家牧场,值宿牧场的护卫牧马时,糟踏了牧场附近老百姓的庄稼。百姓告到了县里,范纯仁抓捕了护卫,并处以杖刑。管理牧场的官员发怒说:“这是陛下的牧场,区区县令怎么敢如此放肆?”将范纯仁抓获,上奏到宋神宗那里,范纯仁回奏说:“供养军队的税赋从哪里来?是由百姓缴纳。百姓缴纳的钱财从何而来?田地所出。如果听任糟蹋老百姓的农田而不追究,天下还有税钱吗?”宋神宗听了范纯仁的回奏,下诏释放了他。从此,因此事件,天下牧场皆交由县、府管理。

范纯仁知庆州时,秦中大饥荒,他擅自打开常平仓放粮。下属怕朝廷追究,范纯仁说:“等到上报,再等批复,时间上就来不及了。如果朝廷追究,我独自承担责任。”有谏官指上报的灾民数字,不符合实际,宋神宗下诏查办。正遇上秋季大丰收,百姓怕追究范纯仁,昼夜不停地争着送粮归还常平仓。使臣到的时候,常平仓的粮食已经平了。

范纯仁是北宋名臣吗(布衣宰相范纯仁)(3)

范纯仁知河中府时,他的同僚录事参军宋儋年突然暴死。范纯仁认为他死得蹊跷,其中必有隐情,就将此案交属吏查办。属吏验尸后,确认是被人毒死。再行侦查,是宋儋年小妾和小吏勾搭成奸,下手毒死了宋儋年,遂将他们捉拿归案。经反复拷问,这对奸夫淫妇承认了毒杀宋儋年的事实,供称:他们将毒药预先放进了甲鱼肉中。主审官立即报告给了范纯仁,范纯仁却问主审官:你可知甲鱼肉是什么时候上宴席的?其他人为什么没有中毒?于是,命他:如果罪犯刁钻,上大刑。

罪犯在严刑拷打下,终于,不得不招了:原来,他们趁宾客散席后,宋儋年大醉回房时,他们将毒药放入酒杯中,由小妾诱他饮下。说毒药放在甲鱼肉中,是为翻案做准备。因为,宋儋年不吃甲鱼,而且甲鱼肉端上桌以后,后面还上了很多道菜。毒发一说,就虚了。

范纯仁为相时,政治上与司马光同属保守派。司马光坚持废除王安石所有的变法,而范纯仁却不为然,他对司马光说:“王安石制定的法令有很多可取的地方,我们不必因人废言,乃至废事。可取之处的主张,尽量采纳。”司马光不以为意,而尽废新法,司马光的狭隘,除了个人情绪,更多的是守旧的思想无法更改,苏轼、范纯仁等人止不住叹息道:“奈何又一位拗相公”。

范纯仁是北宋名臣吗(布衣宰相范纯仁)(4)

范纯仁的同僚、秘书监晁端在他家中吃饭,出来后,他一脸庄重的对别人说:“范丞相变了,居然越过越侈靡。”众人都知道范纯仁为人节俭,听的人一脸奇怪,忙问如何侈靡?晁端回答说:“以前他们家吃饭,不过咸菜、咸豆腐之类。这次留我吃饭,咸菜、咸豆腐上面,居然放了两小簇肉縻,这不是侈靡?”

范纯仁晚年,以目疾辞官乞归,于熟睡中逝世,年七十五。谥忠宣,御书碑额:“世济忠直之碑”。

范氏书作,尽在意趣,已无唐人壁垒森严之困囿,也无晋人格局之笼罩。不似其弟范纯粹还未出鲁公之荫蔽,而稍似其父,于杨凝式处得机杼,笔意卓越不失柔韧,而劲道亦不肯外露。书法瘦硬方正,清劲中有法度。书风即人品,于庄严中见清澈,信如其人。中国人谈到书法,不好意思触见两个问题:一、法度问题;二、继承问题。有时评者不明法度,为了评述,大谈法度。继承问题更是后人自作聪明的一番忖度,于是,法度问题和继承问题更是实践问题,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一切理论家评议的立场,都必须以实践为立论的基础。

范纯仁是北宋名臣吗(布衣宰相范纯仁)(5)

本文作者卢秀辉先生作品

范纯仁著有文集50卷,《台谏论事》五卷、《边防奏议》20卷。

范纯仁(1027年6月-1101年),字尧夫,谥忠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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