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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工厂”奥斯维辛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在波兰设立了上千座“劳动营”和“灭绝营”。奥斯维辛集中营就是里面最大的一座。

根据路透社和英国广播公司公布的数字,从1939年建立,到1945年苏联红军解放,奥斯维辛先后关押过数百万人,有400多万人在这里惨遭杀害,“死亡工厂”的称号由此而来。

尤其是奥斯维辛的二号营房比克瑙,是“最著名的灭绝营”,以毒气室大规模屠杀出名。据资料记载,大约有96万犹太人、7.5万波兰人和1.9万吉普赛人在这里遇害。当时,每天运送到这里的囚犯人数太多,纳粹甚至修了一条直通毒气室的铁轨,以提高运送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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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火车都会运送来大量囚犯,由纳粹挑选,青壮男力发配去干活,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就被送去毒气室屠杀

纳粹们还从囚犯中抽调身强力壮的男子组成特遣队,让他们每天负责处理尸体。有的直接拉去焚尸炉烧了,有的从毒气室运回来,还要拔下尸体的假牙,剃光女尸的头发,操控分尸机器。

这种自相残杀的惨境无时无刻不刺激着纳粹兴奋的神经,从而制造出更加惨无人道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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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杀的数量太惊人,焚尸炉承载不了这么多尸体,干脆挖坑直接焚烧

在1944年前后,纳粹对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屠杀达到了非常疯狂的程度,每天都有大约6000人被残忍杀害。

1945年1月27日,苏联红军解放奥斯维辛集中营,在营中发现了1.4万条人发毛毯,以及纳粹德军没来得及运走的7.7吨头发……

奥斯维辛,是上百万尸骸堆积的“人间地狱”,也是犹太人永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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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中的人间地狱

这些年,描述纳粹暴行的文学艺术作品从未缺席。

斯皮尔伯格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讲的是克拉夫特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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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辛德勒的名单》

惊慌失措的犹太平民躲过了白天的大屠杀,却在寂静的深夜被德国士兵从床板下、箱子里甚至钢琴中被搜捕出来。

皮靴声、翻箱倒柜声、枪声乱成一片,而就在这样的嘈杂声中,一个纳粹军官“忙里偷闲”弹起了琴,两个士兵一边条不紊地杀人,一边悠闲地谈论:“这是巴赫?”

“不,这是莫扎特。”

德国作家本哈德·施林克的《生死朗读》中,讲述了集中营看守员汉娜,每天让女性犯人为她朗读伟大的经典作品,然后,又毫无恻隐之心地将这些朗读者一个个送进“灭绝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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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朗读者》

两部作品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问题:这些杀人成性的纳粹,是怎样在保持精神洁癖的同时,又麻木不仁地杀人?

荷兰作家埃迪·德文德(Eddy de Wind)在回忆录《最后一站:奥斯维辛》中给出了答案:我们所属的这个物种,生来就是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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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埃迪·德文德

埃迪和妻子弗里德尔一起被遣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因为他是医生,得以被挑选出来,做一些相对不那么繁重的工作,处境比无数遇难者好得多,他目睹了整个集中营里的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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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在集中营里工作

他对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地形了如指掌。奥斯维辛由30多个营区组成:一号营区是他自己所在的营,比克瑙是灭绝营,莫诺维茨加上布纳的工厂,还有很多煤矿和农业的劳动队,这些加在一起,共有25万多名工人。司令部和行政管理部负责管理所有的工人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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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克瑙营的生存环境

然而,奥斯维辛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屠宰场,只不过宰的不是牲畜,是人。

它的工厂和矿场是上西里西亚工业区的重要部分,劳动力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便宜。他们不需要工资,也基本不吃什么东西。要是被累垮了,就直接拖去毒气室。

医生们如果发现集中营里的囚犯营养不良,需要额外补给,就会把他列上名单。在名单交上去的第二天,这些可怜人也会被拉去毒气室。

除了重体力劳动外,犹太人还被纳粹用来做异想天开的实验:在尼希叙特的营,党卫队上级小队队长把三男三女关在同一个屋里好多天。他把他们的衣服全脱光,仔细观察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把第一个男人喂得饱饱的,让第二个正常吃饭,第三个什么都不吃——他想看看食物对性能力的影响。

还有一个党卫队队员,找出来三个男人,给了他们一包粉末,冲在咖啡里。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睡着了。两个人再也没醒过来,第三个人36个小时之后醒了。他做这个实验的目的,只是因为他晚上睡不着觉,在药柜里面找到一些药,但又不敢吃,干脆找几个囚犯做“科学实验”。

1943年的秋天,党卫队决定在一天之内将18000名犹太人全部“收拾”干净。

他们挖了一个巨大的方形散兵坑。在坑的一边,人们把衣服脱掉,走到角落,在那里被枪杀;机关枪的声音和受害者的哭声乱成一片,可在另一边,却有由50名囚犯组成的乐团在演奏音乐,音乐声直接淹没了戕害的声音。

这部作品写尽了人性的残忍。作者用自己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长达16个月的亲身经历,告诉世人,在那段生不如死的时间里,他和其他囚犯是怎样忍辱偷生、苟延残喘的,每天都面临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微薄的食物、少之又少的休息时间,以及随时都会降临的死亡。

这是世界上唯一一部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创作完成的作品。正是这种在暴风中心写作的真实性和即时感,使这本书显得与众不同,它客观公正地记录下当时的残酷情境,为后世学者研究集中营大屠杀提供了详实的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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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劫不复的历史中幸存

浩劫的幸存者往往能从一个记忆转向另一个记忆。

1945年7月24日,埃迪返回荷兰,奇迹般地与妻子弗里德尔重逢,两人勇敢地重启生活。然而由于战争的创伤太过严重,在离开奥斯维辛12年后,两人还是遗憾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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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和弗里德尔(Eddy and Friedel de Wind,前排正中间)是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幸存的夫妻

用另一个集中营的幸存者,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凯尔泰斯·伊姆雷的话说:“集中营没有幸存者。我们都是集中营永久的囚徒。一个人要想活着离开集中营就必须穿过地狱。”

如此看来,埃迪也是永久的囚徒。无论他与“奥斯维辛”相隔多远,它永远是他生命中的包袱,也是所有幸存者的包袱。

1945年3月,苏联红军占领奥斯维辛集中营,抓住了来不及逃走的纳粹德寇,解救了还未被德寇杀掉的少数幸存者。

苏联红军对幸存者们说:“现在,你们想对这些法西斯做什么都可以。”然而,没有一个人扑上去,为自己和其他受害者报仇,他们甚至没有去碰德国人一个手指头。

这是在丑陋不堪的奥斯维辛集中营里,依然存留的一丝人性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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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野蛮的人间屠宰场,仍保留有微弱的文明曙光,这就是我们说的人性。”图源电影《布达佩斯大饭店》

如今,当我们通过一部部文学作品,徒劳地想象着当年那些生活在炼狱中的犹太人,是如何被驱赶着走向绝望与死亡时,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做一名旁观者。

人类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的命运共同体,在一些阴暗的角落,在各种各样的借口下,对无辜者的杀戮仍在继续。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这个不完美的世界,让自己的人性之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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