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四人帮”倒台了。11月,公社大队推荐我作为工农兵学员去上大学。因为我出身不好,第一次推荐被县里退回来了。公社领导特别好心,收集了我被媒体报道的事迹,再次把材料递到县里。当时,山西日报、原平县当地报纸和广播电台都报道过我,说我是“知识青年当赤脚医生,解决了群众的看病问题”。公社领导对我的评价是:“小贾同志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他多年给大伙儿看病,治好了很多人,这样的人不让上大学,让什么人上?”

这一次,终于成功了!我心里十分感激,也特别兴奋。当时可供我选择的大学只有3个:北京中医学院(现北京中医药大学)、山西医学院(后更名为山西医科大学)、大同医专(即大同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后更名为山西大同大学医学院)。因前两个学校已定了人选,于是我去了大同医专。

去了不该去的学校(幸运地上了大学)(1)

大同医专在1958年成立,是毛主席提议建校的。当年,大同医专的教学很严格,当时入学时要求学员有8年从医实践基础,虽然入学不考试,但入学后严格考试,一些考察课程也变为考试课,不合格的学生就会被淘汰。文革时期,不论是清华大学、北京医学院,还是我们学校,都是三年制。尽管是大专,可恰恰我们那几届工农兵学员的水平却都很高,很多学生是从北京来的知识青年,文化基础好。老师在外面听到其他学校老师对我们的夸奖,都为我们感到骄傲。大家也特别珍惜读书的机会,系统地学了不少知识。我至今感激我的母校。

我当了多年的小大夫,再回炉学习,真是如饥似渴。对我来说最难懂的是生化和遗传免疫,我就上课仔细听老师讲,课后反复看书,慢慢就弄明白了。有一次上课,老师问我为什么不记笔记,我说:“您讲的我知道的,我没记;您讲的书上有的,我也没记;您讲的我不知道、书上也没有的,我都写在书上了。”老师一看,我果然认真听讲了。因为功夫花在平时,我考试从来不复习,成绩也都不错。

光阴似箭,转眼就快毕业了。因为我各科学习成绩好,有好几位老师都希望我能留校,我去实习的大同第三人民医院也希望我能留下来。那时,我已经成功办理了回北京的户口,感到非常为难:学校把留校的名额给了我,这是很多同学求之不得的机会;但如果我留校了,就回不去北京了。犹豫之际,我找到学校组织部,说:“我听学校的。学校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学校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当时一位名叫刘子平的老师说:“你出来这么多年,还是回去吧。”于是,学校给我开了证明,同意我回北京;还给北京市人事局大专院校毕业生分配办公室写了信,请他们重新给我分配工作。就这样,我回到了阔别12年的家乡——北京。(连载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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