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刚主演的电影《侦察兵》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生活在鲁南一座煤矿。矿山与农村与城市都不同,矿山人直率纯朴,豪爽中夹杂着几分粗野,有高度的组织性,“工人老大哥”自然有几分骄傲。生活经历都是些小事,点点滴滴,与大时代相比都微不足道,但那是自己的重合轨迹,也保留了那个时代的特殊印迹。
与过去的经历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过去的艰辛与苦难已经不算什么,想起更多的是童年的欢乐,奔跑在田野中享受大自然的辽阔、包容,好像无拘无束,天马行空的意思,因为小孩子不懂政治,也体会不到大人的艰难,一阵疯跑之后的大汗淋漓,在黑夜里看到一部电影,感到极大的满足。越去回味越咂摸出那个年代的特殊味道,与小伙伴一起玩过一些游戏,现在的少年可能闻所未闻,可能感觉非常陌生,甚至有点瞧不上眼。也可能是年纪大了点,时时回忆到过去的琐碎生活,撰写一篇又一篇童年回忆文章,算是对过去辛酸但又不乏快乐生活的一个纪念。
“太麻痹!太麻痹了!”
每当雄壮的《解放军进行曲》响起,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电影制片厂以八一与长春电影制片厂最为有名。
假期我常回老家农村——邹县太平镇高石村,大爷、三大爷住在高石村,二大爷一家住在同一乡镇——那时叫人民公社,村子叫谢庄。文革后期还有武斗,父母害怕牵涉到我们,有时要把我送到乡下。从官桥站上火车到邹县,下火车再转汽车到高石村。距离虽不算远,但转上几次车,一般回一趟老家也要一天的时间。
那时,看的电影大多是八一厂拍的,大多是战争片以及样板戏。好像还有上影、北影制作的电影,那时电影还是非常稀罕的。有部电影叫《侦察兵》,主角是王心刚演的。他穿着敌人的衣服,打进敌人内部侦察,戴个白手套,摸着大炮口,一边讥讽肥胖而又愚蠢的敌团长,一边甩打着白手套,连声说:“太麻痹!太麻痹了!”看熟了,每到这一场面,小伙伴总要在银幕前跟着模仿,有时还会提前预告:“太麻痹!太麻痹了!”小孩子读为麻痹pi,说完便哄堂大笑。
敌搜索队长王德标,一副贼眉鼠眼的长相。
我来自煤矿,矿山名字叫八一煤矿,在农村多少有点优越感,常被小伙伴恭维着。在雄壮豪迈的音乐伴奏下,字幕上一出现“八一电影制片厂”七个大字,大家激动万分,禁不住用眼瞟我……有几个小伙伴簇拥着我,其中一个好奇地问:“这是你们矿上拍的吗?”我神气极了:“当然!乖乖地听我的,到时我安排你演国民党排长。”小伙伴吸溜一下鼻涕,非常愤怒:“我才不呢,我要演解放军战士!”
农村人常常端着碗在门边吃饭。
那时,我经常会得到小伙伴送的“礼物”,一些地瓜、马泡之类的东西,马泡状似小玻璃球,甜甜的。还得到过一只鹌鹑等鸟,拿回家养了几天,可惜掉进热锅里烫死了,让我伤了几天心。
当然我在农村也干农活,割草、铡草、推磨、喂猪,样样都得干,除喂猪轻松外,割草与推磨都相当累人,很快手上就会磨出水泡。柳条筐子装满了草才能返回,人小筐子重,人走路举步踉跄,累得呼哧呼哧地喘粗气,现在做梦还梦到柳条筐子勒进皮肉里的痛楚、。
电影《侦察兵》演员表
侦察参谋郭锐--王心刚
司令员--郑重
政委--于洋
妇女主任孙秀英--杨雅琴
孙大娘--于蓝
敌炮团团长黄宇轩--邵冲飞
敌搜索队长王德标--安震江
还乡团头子--于绍康
纯朴的农村老大娘
能有个人造革的包,神气得不得了。
70年代,这样的场面在农村经常能够见到。
滕县汽车站,1981年到1982年,经常从这个汽车站乘车回八一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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