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河池市 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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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不知去向的神秘人(莫树杰投诚后用占卜决定去向最后灵验吗)(1)

1951年莫树杰参观北京天安门

在蒋介石、白崇禧退守台湾后,国内的国民党残余势力负隅顽抗,特别是白崇禧在广西还残存有一部分军队,白崇禧为了守住在广西的“一亩三分地”,白崇禧将原任桂林绥靖公署副主任、广西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兼柳州警备司令的莫树杰任命为桂西军政区司令部司令兼新编第15军军长,全权指挥宜山、柳州的部队。桂西军政区管辖宜山、凤山两个行政专署共11个县。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军事攻势及政治攻势面前,莫树杰逼迫与解放军签订了和平改编协议。之后,莫树杰命所部于1950年1月20日,集中于金城江火车接受解放军改编。这标志着莫树杰正式易帜,脱离白崇禧集团,投入到了人民阵营。

然而,在莫树杰投诚后,人民政府邀请他他出来重新工作时,他都有哪些想法和顾虑?为什么要采取占卜的方式决定自己的去向?个中缘由请听笔者给你慢慢道来。

一、莫树杰投诚后,动员散落在各地的部属接受改编效果不佳

1950年元月8日,莫树杰的参谋长周竞和秘书室主任王简临从河池带回与解放军协商好的和平改编协定草案全文。莫树杰看后,对和平改编协议表示没有异议。并立即决定派副司令黄翰庭为全权代表和周竞去河池与解放军正式签订和平改编协定。

为了使麾下各部顺利接受解放军的和平改编,莫树杰分别发电报或信件给盘据在贵州省荔波县翁昂乡的部属,宜山专员陈与参及仍在天河县境内与解放军周旋的天河县县长林图暄,命令他们于1950年1月20日率领其所部到金城江或宜山集结,接受解放军改编。

“妈的,这个莫树杰不是东西,平日里反共的调子唱得最高,反共口号喊得最响。可是在党国为难之际,就背信弃义,率部投共!”陈与参手里挥舞着莫树杰给他的信,瞋目切齿道,“我坚决不从他的什么狗屁命令——我不像他一样去当党国的叛徒!”

陈与参外号陈老三,贵州荔波翁昂乡人,中央军校南宁分校毕业。1949年6月任广西省第10区(宜山)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949年11月从宜山逃回他老家贵州荔波翁昂乡。

其实,莫树杰在与解放军进行谈判的最后阶段,陈与参通过其他渠道收到了蒋介石于1949年12月10日在台湾制定的《关于大陆失陷后组织全国性游击武装的应变计划》,所以他认为国民党还有反攻大陆的机会,故拒绝执行莫树杰的命令。

后来,莫树杰又派副参谋长李彩光去贵州荔波翁昂乡找陈与参面谈,劝他认清形势,接受解放军的和平改编。

但陈与参不与李彩光见面,并交代手下黄印寿,要他告诉李彩光立即离开翁昂。

“去,你去把李彩光赶走——要不是看在过去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就剁了他!”陈与参对黄印寿说。

“我说了,他非要见你不可。他说莫树杰司令要他一定见到你。”黄印寿道。

“他妈的这个鸟人还真不识好歹!”陈与参满脸怒气道,“你告诉李光彩,他再不走,等会儿我改变主意了他就走不了啦。”

副参谋长李彩光看到陈与参态度强硬,不得已转回南丹复命。

李彩光走后,陈与参旋即直接与海南岛白崇禧联络,表示反共到底的决心。白崇禧对陈与参的这一“义举”表示赞赏,同时命他根据本地的具体情况,立即实施蒋介石的《关于大陆失陷后组织全国性游击武装的应变计划》。此后,陈与参就自称桂黔边区总司令,在贵州荔波一带活动。

除此之外,陈与参还电告过去自己的部下,国民党天河县县长林图暄,要他接受自己的指挥,同时委任林图暄为桂黔边区第九纵队司令。

莫树杰听到李彩光关于陈与参拒绝接受命令,抗拒解放军改编的汇报后,一脸无奈,叹息道:“人各有志,一切随他去吧!”

二、心灰意冷,隐居老家南丹县六寨龙马庄

1月20日,莫树杰的桂西军政区司令部及所辖部队在金城江接受解放军改编,莫树杰则因为在接受和平改编前思想斗争激烈,精神压力过大等原因,眼疾加重,萌发隐居乡间的打算。

莫树杰躺在空空如也的桂西军政区司令部的竹椅上,五味陈杂一起涌上心头……他在想:数十年职业军人的戎马生涯,数十个春秋的风沙涤荡,一生都在硝烟弹雨中不顾死活地厮杀搏斗,生与死常常是顷刻之间的事。现在,部队已经顺利接受了解放军的改编,善后又有黄翰庭和周竞去代劳,自己可以告老还乡了。

于是莫树杰决定,带上跟他多年的副官胡海和卫士吴满祥,随家属迁回六寨龙马庄老家居住,打算从此隐居山野,过着含饴弄孙的隐居生活。

三、解放军四十九军军长钟伟委托韦瑞霖诚邀莫树杰出山

1950年2月,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九军军长兼桂林警备司令钟伟找到李任仁先生,请他想办法动员莫树杰出山,为广西剿匪和建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李任仁,1886年出生,字重毅,广西临桂人, 16岁入桂林学馆就读。两年后考中秀才。1910年加入中国同盟会。先后在桂林、平乐、会仙、天塘等地任小学、中学教员、校长及在桂林法政专科学堂和第二师范任教员、代理校长等职。1931年6月,任广西省政府委员兼教育厅厅长。1944年10月后,李任仁任广西省临时参议会第三届议长。

抗战胜利后,李任仁参与发起组织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1949年7月,赴北平参加政治协商会议.当选为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先后担任中央人民政府政法委员会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华侨事务委员会副主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广西省副省长等职。

为完成钟伟军长交给的任务,李任仁找到与莫树杰有故交的韦瑞霖,请他利用与莫树杰旧交的关系,动员莫树杰出来为人民政府工作。

韦瑞霖,1912年出生,壮族,广西永福县上石门村人。韦瑞霖在抗战期间,参加过保卫武汉和保卫桂南的战斗,1940年考取侯用县长第一名,先后任宁明,昭平,平乐,柳江县长,桂林市长。1949年12月率所部投靠共产党。

韦瑞霖接受了李任仁的委托,到南丹县六寨龙马庄莫树杰的老家来接莫树杰去桂林。

四、莫树杰卜卦定凶吉后方决定重新出山

老友相逢分外高兴。一阵寒暄后,莫树杰沏上本地上好的茶叶招待韦瑞霖。韦瑞霖打开茶盅盖子,轻轻地闻了闻,顿时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轻松与快慰。

“这是六龙茶吧?”

“是的。这是我们龙马的六龙茶。”

“好茶!”韦瑞霖又抿了一口,顿了顿,“此茶虽然初闻香不惊人,但却在齿颊留存良久,回味悠长。”

接着,韦瑞霖话锋一转,道:“莫先生,我们是老相识了。我这次来拜见您,主要是受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九军军长兼桂林警备司令钟伟同志的委托,让你重新出来为人民政府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钟伟同志让我转告你,他对您深明大义,断然与蒋介石集团决裂,果断地接受解放军的和平改编的义举表示感谢和钦佩。

“现在广西各地人民政权刚成立,很多事业百废待兴。但国民党的残余势力仍在兴风作浪,他组织暴动,袭扰新生的人民政权,您原是桂系的名将,担任过84军中将军长、桂林绥靖公署副主任、广西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兼柳州警备司令部司令,1949年11月又担任了桂西军政区司令,在桂系中影响很大。

“所以,钟伟同志想让您出来为新生的人民政府做些工作,对桂系残部进行规劝,让他们放下武器,停止与人民政府为敌。”

韦瑞霖的这番话让莫树杰感到人民政府没有忘记自己,对自己还是信任的。但是,经历复杂且敏感的莫树杰此时情不自禁地想起45年前的那场可怕的经历: 1925年莫树杰脱离旧桂系将领林俊延,投向到李宗仁麾下。当时李宗仁对林俊延旧部十分不信任,要斩尽杀绝,当然莫树杰也在斩尽杀绝之列。虽然白崇禧勉强说服了李宗仁,但新桂系首领之一,时任任“广西民政长”的黄绍竑仍坚决主张把林俊延旧部全部杀绝。

莫树杰暗忖:现在李任仁来让我出山,是不是又重演李宗仁对待林俊延旧部那出戏呢?

韦瑞霖看得出莫树杰心有疑虑。他心想光靠正面动员莫树杰,可能一下子难消除他的思想顾虑。韦瑞霖知道莫树杰比较喜欢占卜,所以来找莫树杰之前就准备好了二十来根根写有卦象的竹签。

于是韦瑞霖对莫树杰说道:“老朋友,我为您来一次抽简禄马,算一卦怎么样?看看此次出山吉不吉利。”

“好好。”莫树杰十分高兴,“我还是比较相信卜卦的。”莫树杰接着解释道,“易经里的占卜我认为不是迷信,因为易经是阐述天地世间万象变化的古老经典,是博大精深的辩证法哲学。”

韦瑞霖一面点头,一面拿出装有竹签的筒子,让莫树杰摇出一根签来。

韦瑞霖拿着莫树杰摇出的那根签,放到眼前细细地瞧了瞧,面现喜色道:“此卦为中平之卦,卦辞曰:‘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此卦含义是:占问之事吉,利于渡过艰难险阻。这句话的意思是有诚信,向着光明前进,亨通顺利。利于度过艰难险阻。”

看到此卦莫树杰豁然开朗,心情好了许多。于是他决定与韦瑞霖一道前往桂林桂林。

到桂林后,钟律军长,热情地接待了莫树杰。钟律军长与莫树杰进行了长谈。最后钟律军长建议莫树杰在桂林多住几日,看看桂林山水,放松一下心情。关于莫树杰的工作问题,钟律军长说等待广西省政府安排。

五、莫树杰为人民政府作了大量工作

1950年3月,广西省政府张云逸省长从南宁给莫树杰发去电报,邀请莫树杰到南宁工作。

莫树杰到南宁后,张云逸省长亲自接见了他,表示对莫树杰的过去既往不咎,鼓励他为党和人民继续贡献力量。之后,张云逸省长邀请莫树杰参加组织广西省改编委员会工作,并让他担任该委员会委员,具体负责对国民党残余部队进行和平改编。

此时国民党张湘泽军长和龙州边防督办姚槐仍率其残部驻扎在中越边境,李任仁同莫树杰商议,由莫树杰写信给张湘泽军长和故交姚槐,劝他们接受和平改编,但这两个顽固分子对莫树杰的劝说不予理睬。

1950年7月,莫树杰就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参事室参事。8月,张云逸省长安排莫树杰回到宜山、柳州两个军分区协助组织改编编分会,并随人民解放军174师到南丹争取陈与参其部属归顺。但陈与参和林图暄两人均抗不从命。

之后,莫树杰先后担任广西自治区政协副主席,民革广西区委副主委。1985年8月7日在南宁病逝,享年88岁。

四大不知去向的神秘人(莫树杰投诚后用占卜决定去向最后灵验吗)(2)

莫树杰手稿

莫树杰在自己撰写的《转战见闻实录》中对自己的一生作了这样的总结:“我青年时弃文从军,数十年职业军人的戎马生涯,数十个春秋的风沙涤荡,一生都在硝烟弹雨中不顾死活地厮杀搏斗。带领着一帮人马,挥舞着杀人武器,寄身锋刃,冲锋陷阵,驰骋大江南北几万里,承受最先进、最凶残的杀人凶器,生与死常常是顷刻之间的事。回顾前尘的蹄痕履迹,血肉横飞,尸陈遍野,树断草枯,兽禽绝迹,伤心惨目。谁无眷室?悔此生职业是杀人,也是天天等着被人杀的人。在政治魔术师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堆肉,充当火中抢栗的刽子手,终生负罪,至死含悲。虔诚祈祷政治魔术师为政治设计师所更替,尊崇博爱和平,人文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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