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许昌”讲坛】
《毛爱莲前传》系列之10
明星也是难难难！‖老家许昌
文‖马炎心 贾凤翔
【上回说到，警察局长霍武彪不怀好意，命令把守四个城门的人严加盘查，不放毛爱莲出城。毛爱莲心生一计……（欲欣赏上回精彩内容，欢迎点击以下链接：前世无仇今生无冤，你苦苦相逼为哪般？）】
毛爱莲和戏班的人走向城门，被把守城门的警察拦住：“局长有命令，不准戏班的人出去！”
戏班后面的轿车上，四姨太跳了下来，走到警察面前，左右开弓扇了几个耳光：“你敢挡老娘的驾？老霍怪罪下来，有我顶着呢！叫他们过去！”
警察哪敢违抗，放毛爱莲和兴爱剧社的人走出城门。
接着，四姨太冲进局长室，大骂霍武彪：“你个老骚驴，想背着老娘啃嫩草呀！你叫老娘来的时候是咋说的，全世界就爱我一个，你说话是放屁哩？”
霍武彪装迷：“老四，你这是啥意思？我咋听不明白呢？”
“别装迷！你打毛爱莲的主意想着我不知道？人家都说，人是知羞不知足，牲口是知足不知羞。我看你是既不知足又不知羞。跟着你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我还有啥过头呵？我不如死了算啦！”说着佯装往墙上撞去。
霍武彪急忙拦住四姨太：“我的心尖儿宝贝儿，你咋能听信那流言蜚语哩！我霍武彪对你要有三心二意，叫我以后一个漂亮女人也碰不上！”
“咦，你这没良心的，脑子里净想着漂亮女人呀！告诉你，我已经把毛爱莲送走了，再罚你三天不准进我的屋！”说着连娇带嗔地出门走去。
霍武彪挨了骂，仍不死心，对王麻子下令：“路口设卡，不要放毛爱莲出去！”
兴爱剧社的人走到路口旁，看到警察专查相貌出众的大闺女，犯愁了。
珍珠想了个主意：“小爱姐不是演过包公吗？”
“咋，叫你小爱姐扮个包公过去？”
“我是说，叫小爱姐女扮男装。”
“干脆扮个老头。”
徐永玉找老乡买了两件破衣服，毛爱莲化装成一个老汉，脸上抹了些锅底灰，头戴破草帽，拄着一根棍子向哨卡走去。
走近路口时，大家担心起来：毛爱莲要是一说话，那声音可要露馅呵！
警察对走近的毛爱莲发问：“你往哪里去？干什么的？”
毛爱莲用拐杖指着前方，干张嘴说不出话。
另一警察不耐烦了：“放他走吧，脏兮兮个哑巴老头有啥意思？又不是漂亮大闺女，还能多说几句话。”
就这样，毛爱莲逃出来了。
1948年夏，兴爱剧社来到临颍县城。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大家到店铺屋檐底下避雨，看到这里蜷曲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可怜可怜我吧！”微弱的声音不像人声。
毛爱莲赶忙从身上掏出几块纸钱，递过去。就在老人伸手接钱的一刹那，毛爱莲突然喊道：“邢老师！”
原来，毛爱莲他们走后，彩云班缺角，名声下降。有一次，临颍县皇帝庙古会，彩云班与郾城大新店越调剧团对戏，尽管使尽了劲，最后还是输了。
赵彩云把气撒在邢金奎身上，说他没唱好。他一气之下回了老家。
不挣钱，没饭吃，老婆埋怨，孩子哭闹。没办法，他又串了几个戏班，不是给钱少，就是与班主不和，心情苦闷，学会了吸大烟。后来，老婆又被临颍便衣队的头子拐骗走了，留下一个七岁的孩子，生病没钱治，活活地耽误了。邢金奎受了刺激，烟越抽越厉害，身体垮了，戏也演不成了，只剩等死了。
毛爱莲对毛黄氏说：“妈，让师父跟着咱们吧！”
毛黄氏犹豫不决。
毛爱莲说：“咱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师父还会一百多出戏呢！”
毛爱莲叫九斤去找个干店，先住下，给师父洗换。
这时，有人写戏。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写戏。许昌西灞陵桥关帝庙要起会，会头已请了彩云班，又来请兴爱剧社。也就是说，要对戏。
答应不答应？彩云班最近进了不少名角。为了对戏能赢，还专门请了金凤楼。她因酷似“大宝贝”张秀卿，人称“假宝贝”。彩云班是新戏装；兴爱剧社戏装破烂，遮堂是用破布对缝起来的。要是输了，以后谁还写戏？当然，若是能赢，以后写戏的就多了，价钱也能提高。以后进省城演出也有了资本。
怎样才能赢戏？毛爱莲请教邢老师。
邢金奎说：“对戏三天，关键是最后一晚上。我看咱就上《砸当店》。为啥上这个戏？这一带群众看戏有个习惯，看一个演员唱得好不好，就看你会的戏串多不多。《砸当店》这个戏的大意是：田金莲的父亲把金莲许给姜三豹，金莲不从，带两个丫环从家里逃了出来。在逃婚路上，可以见啥唱啥，什么观山景呀，观河景呀，观打鱼呀，观庄稼呀，进了城，又是观大街，观小巷，观生意，现门面，一直唱下去，给演员提供了一个唱‘戏溜子’的机会。能不能赢戏，就看你眼珠子、脑瓜子、嘴皮子的功夫了。”
离庙会还有三天，邢金奎突击教毛爱莲戏溜子。
那时对戏有个规矩：每场快结束时，一方班主拿一面三角旗在舞台上摇动，表示想刹戏。另一方也想刹戏，班主就也拿三角旗到舞台上晃动。如果另一方不摇旗，就是不想刹戏。那就对恼了，一直不刹戏，唱三天三夜。
前两天，彩云班略显逊色，赵彩云怕输得惨，总是先摇旗。毛爱莲给面子，也见好就收。可赵彩云危机感越来越强，知道最后一场靠唱戏难以取胜，便又准备了一招。
最后一天，赵彩云赶回漯河，跟霍武彪温存了一番，向他提出：“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场，只能赢，不能输，你可无论如何得帮我呵！”
霍武彪一拍胸脯：“咱俩谁跟谁呢，我会不尽力而为？你放心，她毛爱莲不抬举我，我也不会叫她日子好过！”
夜戏会场上，彩云班那边的观众越来越多地跑到兴爱剧社这边。眼看彩云班输戏已成定局，忽然，兴爱剧社这边场内有个人手中晃着手帕，对唱得正起劲的毛爱莲喊道：“好妹妹，别唱了，给个手巾擦擦汗。”
这是王麻子。他受霍武彪指使，带了几个弟兄化了装，专门来捣乱。
毛爱莲正在唱戏，不由一惊，但随即恢复平静，继续演唱。
王麻子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大声吆喝：“唱得跟猫叫一样，滚下去吧！”几个人往台上扔烂柿子、坐垫等，一块砖头险些儿砸住毛爱莲的脚。
毛爱莲大惊，但仍没有停止演唱。
徐永玉、梁九斤要往台下冲，想揍王麻子等人。毛黄氏怕把事情闹大，急忙拦住。
王麻子一看，这些招都治不住毛爱莲，便把嘴上的烟“啪”扔在地上，招呼几个弟兄：“上！”
几个人冲上舞台，又打又砸。
这举动来得太突然，台上台下立时大乱。
一个英俊青年跳上台去：“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原来，这是贺文化。他带几个家丁来看戏，看到这几个人胡作非为，就上台制止。
王麻子：“我们奉上峰命令，禁止演戏。”
“哪个上峰？”
“河南省省长刘茂恩。”
“省长叫禁曲子戏，没说叫禁越调戏。”
“淫曲子浪越调，一码子事儿。”
“为啥不禁那个戏台？”
“禁了这个再说那个。”
“你们到底是哪里的？”
“你管不着！”
“我偏要管！”
“哟嗨，谁的裤裆烂了，蹦出个你来？滚开！”
贺文化一招手：“来呀，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贺府家丁跳上台去，双方交手几个回合，家丁将几名警察制服，押回贺府。
【下期看点】
黄胖子，坏心思
【作者简介】马炎心，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历任中共许昌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许昌市文化新闻出版局局长、中共许昌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等职。系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编写、整理各类剧目近20部，多部参加省级以上赛事并获多项大奖。独自或与人合作出版戏剧、文学和历史研究专著多部，在省内外具有广泛影响。
贾凤翔，曾获河南省高等院校毕业统考汉语言文学专业全省第一名，进修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现为许昌市老干部大学文学教师。在小说、散文、戏剧、影视、曲艺、诗歌、文艺评论、历史研究、书法、音乐、摄影、演讲、表演诸领域均有作品在国家级、省级发表或获奖。出书三十余本。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名列《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博客被新浪总部评为全球十大新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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