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过程中，品牌农业的发展进入了加速期，无论是在应对日益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还是在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上，品牌农产品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随着农业品牌建设中涌现出来的地理标志农产品、绿色食品、有机农产品和区域公用农产品越来越多，一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对农业品牌化发展的意识增强，但对农业品牌的知识产权保护仍然滞后于现实需要。
品牌是农产品重要的无形资产，如何加强对其知识产权的保护，明晰品牌运营中的法律边界，实现品牌价值的有形化并不断增值都是当前面临的共性问题。为此，本刊采访了北京三聚阳光知识产权集团总裁张建纲，听他从法律角度分析农业品牌该如何进行知识产权的保护和风险规避。
1价值巨大的商标
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如今从国家层面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力度是空前的。知识产权通常包括商标权、专利权、著作权，以及商业秘密等。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企业可能对知识产权的侧重不一样，但是作为企业来说，这几类的知识产权都不可或缺。
过去，在农业领域，可能大多数人都认为农业的技术含量不高，也没有自己的品牌，只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行业。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农业企业的发展，会逐渐发现对于各类知识产权都会有所涉及。
张建纲说，比如，过去农产品大多都是大宗批发，拉到农贸市场买卖就完了，也不需要有什么品牌。无论是批发还是零售，大家都不重视品牌效应。但是随着线上交易的兴起，行业环境发生了变化。不同的种植户或是企业多是通过开放的平台展示自己的产品，有所区别与其他，这时客观上就需要每一个企业形成自己的商标和品牌。
从商标这个角度来看，最直观的就是图文。有限的文字组合带来的就是有限的商标资源，所以谁越早重视商标和品牌，谁就更可能从中获利，而如果不重视知识产权保护，或者起步较晚，就极有可能令自家的资产流失或受损，更有甚者，自己辛辛苦苦树立的品牌被别人抢注，从而丢失掉了自己的品牌。
张建纲举了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最著名的就是iphone商标。苹果公司最早在2004年获准注册了iphone商标，但是仅仅注册了两个商品类别，就是计算机硬件和计算机软件，并没有对周边产品的商标进行提前布局。2004年，汉王科技为自己生产的一款智能电话注册了iphone商标，并且提前布局注册了cphone、gphone、ephone等一系列电话商标，注册类别也相当广泛，除了电话还包括交换机、子母机等等周边产品。虽然汉王自己生产的这款智能电话在市场上反响一般，但是2007年iphone商标转让给苹果公司时，汉王科技收获了360万美元。
苹果公司的另一枚经典商标iPad更是经历了一波三折的法律诉讼之路。早在2000年，台湾唯冠就在多个国家和地区注册了iPad商标，其深圳分公司亦在次年单独注册了中国大陆地区的iPad商标。2006年，苹果在英国以“撤销闲置不用商标”为由将台湾唯冠告上法庭，试图夺取iPad商标，但未得到当地法庭的支持。之后，苹果通过第三方公司以3.5万英镑的超低价格从台湾唯冠手中购得iPad的海外商标权，但却遗漏了深圳唯冠所拥有的国内iPad商标。2010年1月27日，苹果公司正式发布iPad，随后深圳唯冠以商标侵权为由提起诉讼，双方对簿公堂。经过一场两年多的较量，2012年7月，苹果与深圳唯冠公司的iPad商标所有权争端落幕，苹果支付6000万美元的巨款与唯冠达成和解。而这笔巨款让深圳唯冠原本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
2成长中的企业，发展中的知识产权
从这些案例我们可以看到，一家企业在经营发展中一定不能局限性地看待知识产权。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其业务和产品都处于一个变化阶段，不能狭隘地局限在某个领域。张建纲说，就像苹果不会永远只做电脑这一款产品，我们的农业企业更是如此。例如，一家农业企业可能最初只是种苹果卖苹果，然后可能就会涉及苹果的保鲜，再然后是深加工，把苹果从农产品变成了食品，做苹果酱、苹果汁等。那在商标的类别中，就类似苹果公司的手机与电脑不是一个商品类别一样，如果没有提前做好商标的注册保护，可能也会遇到像苹果公司需要花几千万美元来购买商标的事。
另外，在企业的生产过程当中，还会有一些创新，例如加工工艺的创新或者设备技术的创新等，还是以这家种苹果的企业为例，比如它的苹果加工设备有了创新，可能企业就开始生产苹果加工设备，或是它的苹果加工工艺创新，有了特别的加工辅料或是添加剂，这时，它又开始生产添加剂了，这种生产领域的拓展更加需要提前做好知识产权的布局。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的农业企业技术水平越来越高、技术创新也越来越多。为了提高产品的品质或是打造产品的差异性，企业必然要在技术上做出更大的投入，这一点对农业企业也同样如此。例如牛奶，过去直接就能饮用，就只是一个传统的农产品。但是现在的牛奶都需要经过各种技术处理，一方面提高了品质，一方面也提升了产品的附加值，使得牛奶从原来的普通产品不断进化成了高端商品。这其中的技术手段、科技含量非常之多。像伊利、蒙牛这样的企业，就早已从普通的农业企业或是快消品企业逐步变化成了高科技公司，他们每年的研发技术投入都是十分可观的，每年的专利申请也非常多。这就形成了专利技术与商标品牌的相互支撑。
“所以从企业的角度讲，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实际上已经上升为企业经营发展的战略问题。这一点对于我们处于发展中的中小企业，或是农业企业来说，一定要尽快提高认识。”张建纲说。
北京三聚阳光知识产权集团总裁张建纲
针对现在不断涌现的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张建纲认为从法律层面上讲涉及的就是知识产权运营的概念。很多这类区域公用品牌属于集体商标或是证明商标，很多区域公用品牌可能是传承了上百年的，过去只局限在一定的区域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但随着互联网发展逐步推广地更远，在这种趋势下，张建纲认为专业的服务机构能够体现更多的价值。“品牌的持有主体可以是集体或是政府机构，品牌的管理运营可由他们来授权或者来委托这个专业的服务机构来做。区域公用品牌的管理运营者首先要保持中立，同时对品牌既要运营还要承担监管的责任。在委托授权时可以提出目标和要求，来保证品牌的保护、增值以及市场清理等，同时也可以让服务机构有部分的利润用以支撑后续更多更好的服务。”
3法律保护力度空前
近年来，我国知识产权法律法规不断完善，审判制度也发生了变化。从法律层面上看，也一直在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同时加大惩罚力度，增加知识产权违法成本。
2014年中国成立了第一个专门审理知识产权案件的知识产权法院。目前已经有四家知识产权法院，分别位于北京、上海、广州、海南自由贸易港。还有专门知识产权法庭，设立在苏州中院、南京中院、济南中院等。从监管层面看，法律法规也有新的变化。商标法2019年已经做了第四次修订，新的专利法于6月1日正式实施。
“新修订出台的法律最大的变化主要体现在加强保护，同时加大惩罚性赔偿力度。过去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违法侵权所得或者损失，赔偿额度是1万~100万元之间，新的专利法将其修改变成了3万~500万元，增加了数倍之多。”张建纲说，“另外，新的法律规定，人民法院为确定赔偿数额，在权利人已经尽力举证，而与侵权行为相关的账簿、资料主要由侵权人掌握的情况下，可以责令侵权人提供与侵权行为相关的账簿、资料；侵权人不提供或者提供虚假的账簿、资料的，人民法院可以参考权利人的主张和提供的证据判定赔偿数额。还有针对恶意侵权和重复侵权的赔偿，过去我国法律是填平原则，损失多少赔偿多少，现在新的专利法也引入了惩罚性赔偿，而且是5倍赔偿，进一步加大违法成本，这在现行的 中国法律框架下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为此，张建纲建议企业一方面要提前做好专利、商标等知识产权的规划和战略布局，有了创新、新品牌或是拓展了新领域，要提前做好知识产权的保护。同时，还要注意风险防控和预警分析，保证企业更好更快更平稳地发展。
三聚阳光知识产权集团已有21年历史，在利用知识产权为企业实现技术创新、规避风险、寻求商业价值最大化等方面具有丰富的实际操作经验。目前有300多人的专业服务团队提供知识产权领域服务。首批“全国知识产权服务品牌机构培育单位”、首批“知识产权分析评议服务示范创建机构”、首批“知识产权分析评议服务联盟”理事单位；总部位于北京中关村知识产权大厦，在深圳、苏州、南京、无锡、南通、温州、青岛、南昌、石家庄、海口等地设有分支机构。三聚阳光有不同的专业团队负责专利撰写、商标申报、纠纷处理、咨询服务、风险排查和规避、知识产权交易、知识产权的投资等，团队均为业内知名专利审查员、专利代理人和资深律师。“三聚阳光是围绕知识产权的产生、保护、管理、运用提供综合的知识产权解决方案，致力于在知识产权保护领域用专业知识更好的服务企业，为企业的发展护航。”张建纲说。
作者：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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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农产品》杂志2021年0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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