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有个临时审计项目,匆匆数日,始终宾馆、办公地两点一线,及至完成审计报告初稿,才想起合肥这座城市和审计还是很有渊源的。

合肥东北部少荃湖(一个审计人的城市记忆)(1)

说是合肥这座城,其实是城中一个人。

包拯,合肥人,千古传诵的清官,世人尊称包公。打坐开封府,廉洁奉公,执法如山,《三侠五义》中的陈州放粮等故事广为传播,家喻户晓,名扬天下。

包公和审计有什么渊源呢?《中国审计史》(2005年)指出,北宋就有专司审计相关工作的机构以及人员,此外还设有御史台来监察百官,也与审计职能有关。

而包公就曾担任过监察御史等官职,对财政经济活动进行监督管理。比如陈州赈灾放粮过程,实际是查粮,最终发现国舅贪腐,包公不畏权贵直接铡刀伺候。审计署在1998年开展的全国粮食清查审计也是这层意思。

合肥东北部少荃湖(一个审计人的城市记忆)(2)

拜访包公祠

周末直奔包公园。

这是个不收费的公园,规模比较大。祠堂正门朝南,并不十分宏大,朴素得让人心生敬重。

合肥东北部少荃湖(一个审计人的城市记忆)(3)

正殿中的包公像不怒自威,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分立两旁,还有龙虎狗三口铡刀。

两旁的厢房陈列有记载包公事迹的书籍、资料、蜡像等。包公的故事大部分是在戏文中,真假难辨,这里也都一一列举。

主要是表达老百姓的美好愿望,希望包公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其实在封建社会,传说中的包公事迹大多是很难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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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祠里有一座六角亭,亭内有一口名为“廉泉”的古井,此亭便称为廉泉亭。井为包公生前所挖,本是一口普通的水井。但后人敬仰包公一生清正廉明,就传说好人、清官喝了廉泉井水无事,坏人、赃官喝了就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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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祠由包河围绕,相传包河里的鱼脊背漆黑,寓意“铁面”,河中莲藕切开后无丝,寓意“无私”,包公之铁面无私竟然延及于物,只是未曾亲眼得见,颇为遗憾。转念一想,让这个美好的传说在心中永远留存,岂不更好?

相较包公祠内绿树、红花、流水的灵动,包公墓区则庄严肃穆,让人有种敬畏感,连说话都小声了许多。墓区是80年代从包公老家发掘后迁移至此的,神道、石像都按照北宋规制修建,赵朴初、启功等大家都有墨宝留于此间。

合肥东北部少荃湖(一个审计人的城市记忆)(6)

传说棺椁为金丝楠木,迁移时已破败,又去福建原样再买,百寻不见。好容易找见个卖金丝楠木的人,对方听说是为包公做棺,一分钱不要。原来他也是包公后人,一方面是巧,另一方面也被认为是包公神灵庇佑。

现在的地宫里就放着这口金丝楠木大棺。墓中没有一件金银玉器。包公当年曾在端州为官,端砚天下驰名,包公离任时竟没有带走一方砚台,为官清廉可见一斑。

清风阁是园内最高建筑,是1999年纪念包公诞辰1000周年修建。“清风”,意指做官者两袖清风,寓意深远,但人工痕迹太重。

五层高塔,电梯直达,里面也没什么展览,就是视野不错,整个包公园一览无余,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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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李鸿章故居

我们问司机师傅在哪儿能吃上合肥当地特色小吃,师傅就直接把我们拉到淮河路步行街——这里是老城区的核心。边走边看,居然看到李鸿章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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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据说原来占地很广,其后被占被拆,特别是旧城改造时曾计划全部推倒,经李氏后人上书有关领导才得以保存,但规模锐减,感觉也就是江淮普通的富豪宅院。庭院无甚特别之处,倒是里面的展览比较系统地介绍了淮军和清末洋务运动。

自组建淮军脱离曾国藩以来,李鸿章一直为晚清重臣。看李鸿章答美国记者问,就知道他的见识和抱负了。李鸿章是洋务运动的积极倡导者,也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力行者,在其手上开创了一大批民族工业,提出发展海军、巩固海防的理念也相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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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海防,李鸿章与晚清另一名臣左宗棠有场著名的海防和塞防之争。李鸿章认为当时海防比塞防重要,左宗棠认为新疆是西北屏障,对国家发展意义重大,提议应当塞防与海防并举。

千秋功过任评说,历史终将回归本来面目。左宗棠收复新疆,功勋卓著,彪炳史册;李鸿章将巩固海防的军费挪用给西太后修了园子,致使北洋水师洒泪长恨。

从这一点上说,是资金失去审计监督,专款没有专用,但在皇帝家天下的背景下,专款、监督又谈何容易?李鸿章本人曾自嘲是个“裱糊匠”,积贫积弱、内忧外患之下,自己又做不了主,只能维持不能重建,这才是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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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政治不言,李鸿章在人格上也存在缺陷。就算挪用军费是无奈之举,其本人的贪腐也早已不是秘密。当年曾有言“宰相合肥天下瘦”,即指李鸿章搜刮民脂民膏,搞得天下苍生疲敝。合肥既指其家乡,又暗讽其贪婪。

周总理有一幅戴着“为人民服务”徽章的相片,面庞消瘦,似有所思,后人引用唐玄宗语句赞曰“吾貌虽瘦,必肥天下”。二人境界,判若云泥。

临出门,李鸿章故居的导游听说我们刚参观过包公祠,介绍说包公祠以前损毁过,后来曾由李鸿章出资修缮。两个合肥人就这样产生了交集,让人不由心生感慨……

(图片来自网络)

责任编辑:张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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