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过我“你爹娘三年前被判流放窈古塔,病死在半路,你可知道?”,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古言小甜梗?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古言小甜梗(古言监狱假死梗虐恋)

古言小甜梗

第一章 放过我

“你爹娘三年前被判流放窈古塔,病死在半路,你可知道?”

她的心猛然下坠,仿佛跌进无边深渊,“知道……”

“你妹妹被卖到青楼,因为不听话被打成了残废。”

“知道……”

“你们汝阳王一派,该流放的被流放,该杀的被杀,全府上下148口人,已经彻底完了。”

“知道……”

短短一番对话下来,她唇齿间全是被咬出来的鲜血,有一瞬间,她只想就这样死了,与全家团聚。

但脑海中却不断想起汝阳王流放前的嘱咐,“窈儿,求你,好好活下去,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哪怕受尽侮辱和委屈,也要找到妹妹,为了爹娘活下去。

虞舒窈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语气中尽是恳求,“王爷,如今我已家破人亡,你也报复够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生路吧。”

她匍匐在男人高大的马下,眼泪流了下来。

“司御哥哥,放过我吧……”

第二章 我是罪人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喊出这个让她心碎的称呼,却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她总是跟在司御的身边,像是一条小尾巴。

“司御哥哥,你骑马真厉害,可以教我吗?”

“司御哥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将来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啦!”

“司御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会去和陛下解释,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以前那么恣意明媚的汝阳王郡主虞舒窈,如今竟然低声下气的求他,只为留下一条贱命。

“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他声音一沉,目光掠向远方,“看到前面那条路了吗,从这儿到王府一共9999步,你一步步的给我跪回去,每跪一步,就给青青道一次歉。”

“跪完之后,我考虑考虑。”

虞舒窈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这是回王府的必经之路,很多年前,她一身红衣,笑容明媚,在这条路上策马奔腾,去找她心爱之人。

而此刻,他要她在同一条路,用如此屈辱的方式,跟柳青青道歉。

见她眼底盈满泪水的样子,司御眯了眯眼,刚要说话,下一秒,虞舒窈已经起身。

“好!我认罪之后,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足足花了三分钟,才走到城门口,而后,强行忍受着周遭传来的奇异眼神,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不顾满面流淌的泪水,哽咽着道:“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她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她都跪得分外用力。

“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

膝盖被碎石磨破,立刻渗出血来,将她身后延伸出一条血路。

司御骑在马上,冷冷看着不远处已然瘦到不能看的身影,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恨还是报复的解脱,只觉得心头有团怒火烧得正旺。

失去青青,那种痛感,他此生难忘。

所以,也希望这个罪魁祸首,能痛一点,再痛一点。

但此刻看着被折磨得显然与三年前截然不同的虞舒窈,心中莫名有股异样,一直蠢蠢欲动。

他死命将它压下。

“给我叫来全城的百姓,围观曾经的汝阳郡主认罪!”

“是,王爷!”

……

上京城的主街上,无数百姓受命前来,看着这个曾经最肆意飞扬的郡主,如今沦落成这种地步。

“活该!当年她仗着自己是郡主,逼死王爷的心上人,现在真是罪有应得!”

“最该死的人就是她!”

“打死她,打死她!”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有人将一枚鸡蛋狠狠的砸向了她的额头,随后更多的人开始动手。

白菜,鸡蛋,石头,人群中叫嚣着将那些东西砸向她,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想起当年汝阳王府还没有落败的时候,她坐在轿子里从街头出行,百姓纷纷跪倒在她的脚下,高呼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名门贵族的公子哥统统都不入她的眼,仗着陛下对自己的喜爱,她胆大妄为的当着群臣的面祈求陛下将自己指婚给司御。

“陛下,司御哥哥这样优秀的男儿,只有我才配的上他!”

现在忆起,犹如黄粱一梦。

暮色四合,她一路跪着爬到王府。

她满膝盖的血,整个人都几乎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正站在府门口等着她的男人的衣角。

“王爷,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门口司御长身玉立,五官分明的脸上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你若是在本王府中为奴为婢,本王心情好了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活路。”

第三章 看门狗

虞舒窈没有反抗的机会,不等她说一个不字,便被王府的下人抓着扔进了柴房。

春日的夜晚最是寒冷,虞舒窈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从狱中出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膝盖上血迹斑斑,将她的脸色衬托得越发苍白。

翌日清晨,柴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赶紧起来干活!还以为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吗?到了我们王府,你就是最末等的下人,什么活都得干,赶紧换了衣服跟我出去。”

说着来人将手中的下人衣裳丢到虞舒窈的脸上,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她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换好衣服,站在了管事张妈的面前。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不,郡主又如何,穿着下人的衣服不还是一脸卑贱样。”

虞舒窈没有回嘴,她低着头,整个人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如果她的卑微,能让他们少折磨自己一点,那她便表现得更卑微一些,再卑微一些。

“走吧,王爷说了,今天王府要宴请贵宾,你负责在厅上斟酒,可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她端着酒杯谨小慎微的跟在张妈身后,一瘸一拐的来到王府的会客厅。

只是当她走进房间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连同手里的酒壶一同摔倒在地。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破碎的瓷片卡到肉里,疼得虞舒窈龇牙咧嘴,不等她站起身来,厅堂里竟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不是汝阳王郡主吗?怎么如今成了司王府最低等的奴婢?”

“我听说她当年可是吵着闹着要当司王爷的王妃,怎么当不成王妃,便来当奴才吗?”

“你们看看她这副丧家犬的样子,给我带回去放到我府里当一条看门狗倒也合适……”

“哈哈哈……”

虞舒窈艰难的掀眸,这才发现今日司御宴请的人,都是她曾经得罪过的公子小姐。

有些是妄想和她提亲却被她奚落拒绝的名门公子,有些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趋之若鹜的官宦女子。

如今知道她落魄,纷纷都赶来看她的笑话,然后在她身上狠狠的踩上一脚,以报当年之仇。

难怪她一个最低等的奴婢,会被派上来斟酒,这些都是司御特意安排的吧。

他恨她,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

虞舒窈慌忙的跪倒在地上,紧张的去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只是才刚触碰到碎片,手就被一双白色祥云图腾花样的长靴狠很踩住。

“你打碎的酒弄脏了我的鞋,怎么,这就想走?”

瓷片深深的卡在肉里,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钻心的疼。

“公子,是奴婢没长眼,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那人冷冷笑出声来,脚上的力度却又加重了几分。

“想要饶了你倒也容易,你把这地上的碎片吃了,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第四章 以牙还牙

虞舒窈疼得脸色发白,她看着洒落一地的碎片,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碎片锋利异常,只是用手轻轻一碰,便会被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又如何能吃进嘴里。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是张公子有主意折腾人,这碎片进嘴,她的嘴可就别想要了。”

“我听说,张公子之前可是和我们这位堂堂汝阳王郡主提过亲,看样子这是因爱生恨啊!”

张公子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虞舒窈,厌恶的拧了拧眉,仿佛当初和她提亲,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似的。

“就凭她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也配我提亲?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说着那只踩在她手上的脚,越发的加重了力气。

再踩下去,她的手也要废掉了!

虞舒窈抱住他的腿,卑微的祈求道:“我吃,我吃,但求公子饶我一命!”

就在她无视众人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捡起那锋利的碎片,便要往嘴里塞时,一个清冷而又淡漠的声音从上方缓缓传来。

“行了,这么快就把她给玩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司御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作鸟兽散,虞舒窈掀眸,两人的视线相交,她的痛苦和不堪统统都跌入进他灿如星辰的眸子里。

玩死了就没有意思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小猫或者小狗。

“王爷说得有理,这么快就把我们的郡主玩死了,还怎么看她给我们表演呀!”

司御冷冷勾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郡主,你说是吗,星儿?”

她怔怔的看着坐如上宾的司御,在他那凉薄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说不的权利。

名字也好,姓名也好,根本就由不得她。

“是,奴婢是星儿,不是什么汝阳王郡主。”

司御满意的点头:“今日你弄脏了张公子的鞋子,总要赔礼道歉的。在座的都与汝阳王府有仇,既然你和汝阳王府无关,便亲手将这汝阳王妃的牌位都给烧了吧。”

说完他大手一挥,下人立刻将汝阳王妃的牌位拿了上来。

他竟然,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毁了她娘亲的牌位!

虞舒窈不敢置信的抬头,头顶仿佛响过一个巨雷,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痛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即便只是一只猫儿狗儿,也有知觉也会感到痛。

三年了,在监狱里她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汝阳王府上下一百口人,死的死,卖的卖,流放的流放,难道还不够吗?

她柳青青的命是命,汝阳王府的人就不是命了吗?

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还不动手?”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司御不耐烦的开始催促,墨色的眸子里藏着深沉的怒意,仿佛下一秒便会将虞舒窈撕成碎片。

她怔怔的看着那冰冷的牌位,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娘亲慈祥的面容来。

“窈儿,就算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必难过,娘亲会化作风儿,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

不,她做不到!

虞舒窈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眼睛里几乎要泣出血来。

“做不到是吗?”司御没了耐心,脸上的寒意也越来越深,他指着门外一众下人:“当初青青因你被人凌辱致死,若是你今天不动手,我便让你尝尝当初青青所受凌辱的千倍百倍!”

第五章 价高者得

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让她侮辱自己的娘亲,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一刹那,她恨不得立刻死在他的面前结束这一切。

可是她不能,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妹妹,她答应了爹娘要好好照顾妹妹,要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尽管,这些人会觉得她为了苟且偷生,丢了尊严,可她还是要活下去。

“怕了?”司御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纤瘦的下巴,目光带了几分不屑:“我还以为,汝阳王郡主会多么的高风亮节呢,原来为了保留自己的贱命,连孝义都不要了。”

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一道红色的血痕,是啊,为了活着,她什么也不要了。

虞舒窈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颤抖着接过下人手中的火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木然的点燃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牌位。

火光四起,那燃烧着的火焰伸着贪恋的信子,把虞舒窈的一双眸子,烧的通红。

对不起,娘……

来世,女儿再给您赔罪!

随着火焰的翻滚,虞舒窈的一颗心好似在油锅中被翻来覆去的炙烤,指甲被她深深的掐进掌心,几乎要流出血来。

不知道这样的程度,司御满意了吗?能放过自己了吗?

她绝望的看着司御,却看到他凉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转身朝在场的人喊道:“今日本王心情好,星儿这个奴婢可以赏赐给在座的各位一晚,为了公平起见,价高者得如何?”

他竟然,把她当做妓女一般,公然叫卖?

堂内欢呼声鹊起,众人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像是打量着一件物品。

“早就听闻,汝阳王郡主性子御傲,冰清玉洁,当年除了司王爷,上京所有名门公子都不入她眼,今天本公子倒想尝尝她的味道……”

“不错,本公子早就想上她了,以前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我倒要看看她在本公子的床上,还能不能清高起来!”

“我出价十两,各位可别和我争啊!”

“虞公子,你这开价未免太低了吧,青楼最下等的货色也不止这个数吧?哈哈哈哈……”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比青楼那些货色能强到哪里去?十两已经是抬举她了!”

“我出二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竞价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虞舒窈站在大厅中央,好像一条待宰的鱼。

她被扒光了鳞片,任由那些人一刀一刀的往身上剜。

而整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就冷冷的站在最前方,像是一个旁观者。

她想起三年前,在她的及笄礼上,她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

当年这些人给了她多少赞扬和掌声,如今便回敬给了她多少恶意和诋毁。

曾经那个笑容明媚,肆意飞扬的少女早就死了,死在司御亲自把她送往大内监牢的那一天。

就在所有人为了她今晚的归属而纷争不休时,一道清冽干净的嗓音,穿透嘈杂的人海,陡然出现在众人耳边。

“我出一千两!黄金!”

第六章 等着收尸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不止虞舒窈,在场的人都想知道,究竟是谁愿意花这么大的手笔,买一个浑身是伤,万人唾骂的落魄郡主。

虞舒窈掀眸,正对视上那双同样看向自己,清澈而又明亮的眸子。

不过一瞬,他又移开自己的视线,缓步朝面色铁青的司御走去。

不知他和司御说了什么,只看到司御的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在她的心口。

众人开始起哄:“没想到这落魄郡主这么有本事,竟然能让小傅将军豪掷千金。”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傅将军今夜可得好好把握啊哈哈哈……”

小傅将军?傅将军的独子傅司远。

上京的少年将军并不多,眼前人眉目如画,仪表堂堂,虞舒窈细细一回想,便记起他来。

可是两人并无交集,他为何要花重金,买她一夜?

她还在沉思,司御已经翩然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自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虞舒窈后背止不住的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你能耐不小,都成这副鬼样子了,还能勾引男人为你一掷千金。”

虞舒窈吓得浑身发抖,她不知道盛怒下的司御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不想惹怒她,不然她前面所受的屈辱,就全都白费了。

就在她准备好承受他的愤怒时,傅司远竟然挺身将她护在了身后。

“王爷,我既然已经花了一千两黄金买下她,还请王爷准许我先将她带回府中。”

随着傅司远的阻拦,司御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分明,让人买下她的一夜这个决定,是他自己下的,可现在要亲眼看着别人将她从自己眼前带走,他的心中竟然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话已出口,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他目光阴森的看着虞舒窈,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一般。

“明天你最好准时出现在本王面前,否则,你就等着给你的妹妹收尸吧。”

话音落下,他再不看她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回傅府的马车上,虞舒窈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柔和的男人。

“手上的伤口痛吗?马车上没有药箱,还是得要到了将军府,才能给你包扎。”

虞舒窈怔住,司御说过,今日来王府的人都是汝阳王的仇家,她不会傻到相信,仇家花一千两黄金买下她的一夜,只是为了给她治疗伤口。

她将受伤的手藏到身后,有些怯懦的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傅司远微微蹙眉:“我需要你安心坐在马车上休息,等到了以后我们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给你上好药。”

看着她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傅司远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曾经,她穿着一袭红衣跳了一曲惊鸿舞,从此名动京城。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与明媚,一颦一笑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动心。

可如今,她穿着最粗陋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干枯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神气。方才抱她上马车的时候,更是轻的像是一个孩童。

这还是虞舒窈吗?是曾经那个张扬骄傲,无视陛下叱责,当着所有朝臣,为傅家求情的汝阳王郡主吗?

第七章 我等你

虞舒窈浑浑噩噩的到了将军府,她不知道傅司远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不仅安排下人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甚至还叫了大夫给她检查伤口。

掀开衣服,她膝盖上的伤口早就血肉模糊,大夫拿出纱布给她包扎,她还是木然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仿佛这一双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傅司远不忍的上前搂住她,轻轻的身后挡在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像是哄着一个孩子。

“不要看,也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触碰,让虞舒窈身子一颤。

这世间,竟然还有人会如此温柔对她。

从三年前汝阳王落败,她被丢进大内监牢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任何人对她的善意。

在监狱里,狱卒会给她吃馊了的饭菜,会在她那本就破烂不堪的棉被上撒尿,甚至会把感染了鼠疫的老鼠扔到她的身上。

在这样的折磨下,她都挺了过来,没有在那些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面对着傅司远的温柔,她竟然止不住的热泪盈眶。

等到伤口完全包扎好,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期间傅司远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挪动分毫。

直到大夫出门,傅司远才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你先好好的睡一晚,明天我会安排人去找你的妹妹,王爷那边我会替你去求情,你不要担心。”

她有些紧张的扯着自己的衣摆,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看着她这副胆小脆弱的表情,傅司远的心疼得阵阵发紧,她曾是一个多么大胆张扬的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舒窈,我不需要你报答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替我爹求情,我爹哪里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又哪里有现在的将军府呢?”

“我相信汝阳王不会谋反,更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柳青青的死一定与你无关。”

“舒窈,你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找到静好,会把你从王府中救出来。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边塞,我们就在边塞生活下去,好不好?”

她终于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睛里,萌生出一丝丝亮光:“可以吗?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吗?”

“当然可以!”傅司远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坚定,传达到她的心中:“边塞远离上京的是是非非,我们就定居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那边的草原一望无际,等你伤好彻底了,我带你去骑马。要是你骑马骑累了,我们可以坐在草地上看夕阳。”

“还有,那里的百姓民风淳朴,都很善良,我们生活在那里,一定会很幸福的!”

听着他的遐想,虞舒窈仿佛真的置身在边塞,她终于和妹妹静好团聚了,她们一起骑马驰骋在草原上。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紧握手指摊开回握住他的手掌。

“好,我等你,等你带我离开上京的那一天。”

第八章 不要管我

抱着这样的幻想,虞舒窈睡了过去,可又数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好怕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醒来以后,她又回到了司王府受尽折磨。

在反反复复折腾好几次后,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昨天她离开王府时,司御的脸色她不是没有看到,还有分别时他警告的话语,都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她顾不上和傅司远道谢,叠好床上的被子,便匆匆的从将军府跑了出来。

如果司御真的对静好下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不等当她赶到司王府,在穿过回去的必经之路时,竟然发现城墙门口破天荒的站满了人。

虞舒窈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莫名的不安猛地涌上心头。

拨开人群,她一眼便看到那张她日思夜想,为之担忧而又心痛的脸。

她的妹妹虞静好,此刻双脚被死死捆住,整个人倒挂于十米多高的城墙之上。

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血液倒流,红的有些发紫。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在眼前受尽折磨,虞舒窈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会变成今天这副瘦骨嶙峋的凄惨模样。

仍记得当初她下大狱的那天,静好像个小尾巴似的,可怜兮兮的跟在她的身后。因为害怕她担心,所以在她转身之前,用小手迅速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长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爹娘的。”

“静好会好好听爹娘的话,等着长姐回家……”

只是如今,她们已经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属于她们的家!

虞舒窈哭着往城墙上扑,只是下一秒,她便被看守的士兵,用力拖开。

随后耳边便传来司御凉薄至极的声音。

“一夜未归,虞舒窈,你就这么缺男人?”

分明是他将她玩弄于鼓掌,是他亲口下的命令,将她像妓女一般拍卖,她只是照着他的命令行事,却还是惹恼了他。

她无视自己膝盖的伤口,噗通一声跪倒在司御的面前。

“王爷,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静好吧,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求求你了,王爷,我真的错了,我该死!你杀了我,饶了静好吧!”

“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哪怕是在被监狱被人打倒,整张脸都被人踩在脚下时,她都没有求饶,始终保持着她汝阳王郡主的铮铮傲骨。

可现在,为了能让她的妹妹活下来,不管让她做什么事情,哪怕让她像一条狗一样,和他摇尾乞怜,她都甘之如饴。

一直昏迷的虞静好,似乎听到了她祈求的声音,竟然费力的张开了双眼。

她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分外艰难。

“长姐……不要求他……”

“走……你走……不要管我……”

司御冷冷勾唇:“好,好骨气!我昨天警告过你,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来人,马上给我把绳子砍断!”

第九章 此生不见

“不要!”

虞舒窈目眦欲裂,她尖叫着扑到司御的脚边,不顾一切的用力磕头。

“王爷……求求你!”

因为太过焦急和悲痛,她已经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只是麻木的将头砸在地上。

直到司御冷冷挥手,那些人已经停下割断绳索的动作,她还是不知疲倦的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斑斑血迹,司御没来由的胸口发紧。

不该这样,他不该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一丝的不忍。

司御漠然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想要我放过她也可以,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衣服,在这里站上三天三夜,从此我便放了你们两个。”

她愕然的看着司御的背影,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这便是她用尽自己一生最好年华深爱过的男人,曾经只是看他一眼,便足以欢喜一整天的男人。

如今,他却赐予她这世间所有的羞辱和痛苦。

虞舒窈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的眼睛已经干涸,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王爷,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着,她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司御身子一颤,他恨她的嚣张跋扈,恨她的高傲自满,恨她害死了柳青青,恨她仗着汝阳王府的势力无法无天。

所以他亲手毁了汝阳王府,毁了她。

可当他看到曾经那个灿如星辰的女人,跌落凡间湮灭所有光芒时,他心中竟然没有报复后得逞的快感。

就在他欲开口阻止时,悬挂在城墙上的虞静好,竟然忽然从腰间掏出藏好的匕首,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割断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长姐!不要……”

剩下的字眼还未出口,她整个人便跌落城墙,重重的摔在虞舒窈的面前。

“不!!!”

血,到处都是血,虞舒窈怔怔的看着砸在自己面前的妹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围观的人群被吓得四散躲开,连看守城墙的侍卫都后退了几步。

虞舒窈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一滴泪也没有。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静好,是为了她死的,为了不让她受侮辱,窈愿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静好不知道,没有了她,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看着虞舒窈瘦弱而又绝望的背影,司御的心忽然跟着提了起来,他握紧自己的手掌,冷汗却密密麻麻的渗出来。

“我并未想过要她性命。”

她未曾看他一眼,却忽而开始放声大笑,像是地狱里的幽灵,带了几分阴冷。

“司御,你那么恨我,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他从未看到过她脸上有这样癫狂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心慌,不等他回应,她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人人都说汝阳王郡主错得离谱,为了嫁给心爱的男人,逼死他的心上人,弄得自己也家破人亡。”

“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你!”

司御胸口一滞,所有的气息都像是堵在了自己的喉头,他伸出手,却看到她拿起那把沾满献血的匕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司御,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爱而不得,再无一人真心对你,诅咒你的真心也被无情糟践,诅咒你对我做过的事,也将一件不落的折磨你。我要你这辈子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话音落下,她举起匕首,毫不犹疑的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四溅,她像是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重重摔倒在地。

傅司远,你描述的塞外很美好,可是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她眼睁睁看着司御清冷的眸子闪过无数的慌乱,朝她飞奔而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好悔,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第十章

司御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亲眼看到虞舒窈死在自己面前,她那么悲戚而又绝望的看着自己,这些年的回忆,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

“司御哥哥,你骑马真厉害,可以教我吗?”

“司御哥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将来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啦!”

“司御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会去和陛下解释,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司御哥哥,我没有伤害柳姑娘,你相信我……”

“司御哥哥,你放过我吧……”

那把匕首好像插在了他的胸口,痛得他呼吸不过来。

“不!”

“虞舒窈!我不准你死!”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他好似发了狂,胸口热热的,一开口便吐出一大滩血来。

他还想上前,眼前却忽然一片漆黑,下一秒他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司御掀开被子,来不及穿好鞋子,便往屋外奔去。

“来人!备马!”

下人纷纷跪倒在地:“王爷,也已经深了,您要去哪里?”

他一脚踹翻自己面前的下人:“混账,郡主呢?”

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家王爷心中到底对这个汝阳王郡主是什么看法。

昨日还因为她一夜未归,气得砸坏了府上大半的茶盏,今日又派人将她的妹妹吊在了城墙上。

最后还是管家颤抖着开了口。

“王爷,郡主今日下午自刎身亡了!”

司御怔住,只是下一瞬便开始勃然大怒,他揪住管家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根根爆起。

“你说什么?谁死了?谁说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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