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王安石变法,虽然前期取得了一定成效,可随着王安石被罢相,变法面临困境。而神宗死后,宣仁太后垂帘听政,保守派被大力提拔,司马光任宰相,变法派则被打压。变法派的代表人物蔡确也被罢相,出知陈州,次年又被贬谪到安州。

宣太后晚年沉溺爱情(宰相被流放岭南九死一生)(1)

蔡确处于贬途中倒也乐观,到处游山玩水,还不忘填词作诗,不想因为作诗却葬送了自己,被人曲解为讥讽宣仁太后为武则天。

原来蔡确曾作《夏日登车盖亭》十绝句。当时的知汉阳军吴处厚因受到蔡确的贬抑,怀恨在心,借机报复私仇。肆意歪曲,并上奏:确昨谪安州,不自循省,包蓄怨心,实有负于朝廷,而朝廷不知也。故在安州时,作《夏中登车盖亭》绝句十篇,内五篇皆涉讥讪,而二篇讥讪尤甚,上及君亲,非所宜言,实大不恭。

十首诗中,吴处厚竟然指出五首诗词有问题,其中两篇讥讽尤甚,诗句中隐喻宣仁太皇太后为武则天。宣仁太后看到这些被人肆意曲解的诗句,大为震怒。有宋一代对于唐人绝对是可以用“口诛笔伐”来形容的,对于武后的乱政和唐太宗的弑兄杀弟更是深恶痛绝,宣仁老太太在内心中是最害怕有臣子非议自己的。

宣太后晚年沉溺爱情(宰相被流放岭南九死一生)(2)

再加上梁焘、刘安世等人正想加大对蔡确等新党的打击力度,而愁着没有借口,面对这个掉下来的大礼包,自然手舞足蹈相庆。朝廷的反对变法一派(被称之为“元祐党人”)开始了对蔡确为代表的变法派(被称为“元丰党人”)进行了一场大围剿,蔡确再贬英州别驾、新州安置。其他变法支持者章淳、蔡卞、黄履、张商英、李清臣、李德刍、吴安诗、蒲宗孟,被强制组团免费旅游岭南。

吴处厚高兴地说:“我二十年深仇,今报之矣。”但吴处厚的行为也为后人所不齿,后来被列入了《宋史·奸臣传》,也是罪有应得。

蔡确被贬去的广东新州是个什么地方呢?古代那就是个不毛之地,瘴气遍布,虫蛇横行。苏东坡曾有诗句道:“问翁大庚岭头住,曾见南迁几个回?”贬往这里,基本就是死刑,早死晚死的事。

蔡确被贬新州后,吕大防及刘挚等人认为惩罚过重,蔡确很可能死在那里。于是向太皇太后求情,以蔡确母老,不欲令其过岭,太皇太后曰:“山可移,此州不可移。”太皇太后为何如此恨蔡确?不光是因为讥讽他为武则天,实际上蔡确也根本无此意,都是吴处厚的胡言乱语。

宣太后晚年沉溺爱情(宰相被流放岭南九死一生)(3)

太皇太后不是傻子,只是借这个幌子,来打击变法派而已。而且她最怕的是蔡确有朝一日再次得到重用,会影响到宋哲宗再行新法,所以她认为蔡确还是慢慢消失为好。

蔡确去往新州,只带了一位名唤“琵琶姐”的爱妾,没想到很快不服水土,香消玉殒了。蔡确痛失红颜更加痛心,赋诗云:“鹦鹉声犹在,琵琶事已非。伤心汉江水,同去不同归。”不久也抑郁而终,这首诗也成他的绝笔。

宣仁太后的目的达到了,但也只是一时达到了。哲宗亲政后,再一次起用变法派人士,全面恢复变法新政,严酷打击保守派元祐党人,苏轼、苏辙、黄庭坚等人皆遭流贬。

宣太后晚年沉溺爱情(宰相被流放岭南九死一生)(4)

宋哲宗死后,向太后垂帘听政再次废黜新法。宋徽宗赵佶亲政,又实行变法,打击“元祐党人”。但宋徽宗时的新法有其名无其实。正如后人所评说的那样:“名为道用熙宁新法,却未有一事合乎新法。”成为蔡京谋取私利、实施阴谋的一种手段。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太皇太后曹氏、宣仁太后高氏、向太后都先后阻止宋神宗、宋哲宗、宋徽宗变法。连着三任太后都是变法的最大反对者,而皇帝都是变法的支持者。这是怎么回事?

宣太后晚年沉溺爱情(宰相被流放岭南九死一生)(5)

其实,简单来说垂帘听政的太后们,她们保守反对变法,其实是出于稳定国家社稷的考虑,变法意味着风险。 她们推崇并谨遵祖宗家法,力图以守祖宗法来“兴太平”,与建功立业、雄心勃勃的皇帝们想得不一样,变法对她们而言是不稳定的因素,尤其是在守旧朝臣说到新法会乱祖宗社稷的鼓动下,她们自然毫不犹豫支持守旧派,打压变法者,以图江山社稷无忧,来稳定大局。但事与愿违,虽然至北宋灭亡,变法也未成功,但守旧派也没得到好果子,搞了个双输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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