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克皓(左二)
鱼尾纹乐队主唱施颖
来自各行各业,只因热爱音乐
吉克皓来自凉山州美姑县,2016年因参加浙江卫视《中国新歌声》而步入公众视野。他的声音干净、细腻,重新改编的《找自己》中加入彝语歌《甘嫫阿妞》,得到周杰伦、汪峰、那英、哈林四位导师一致认可。比赛结束后,吉克皓没有选择签约唱片公司,而是回到成都,自己写歌,接商演,跑音乐节,开专场演唱会。
吉克皓原本是学医的,2013年毕业后去珠海工作了半年就打道回老家。一天,他在家里边弹边唱彭家熙的《四月》:“20多年来这疯狂的自我/曾想做个拒绝长大的孩子/渐渐发现那是不可能……”唱着唱着,吉克皓号啕大哭,“不甘心啊,我就应该唱歌。”没过多久,亲戚开了家餐吧,吉克皓就去驻唱。2014年10月,他从西昌来到成都“闯一闯”。
在成都,像吉克皓这样的独立音乐人还有很多,他们热爱音乐,有想法,有激情,他们有的是职业音乐人,也有从事各行各业的,比如媒体、科研、餐饮等等。
“鱼尾纹”乐队的主唱施颖,1997年考入四川大学化学系。“那个年代,校园里的音乐氛围非常浓厚,我们经常去经济学院大礼堂点着蜡烛,抱着吉他唱歌。”因为觉得“老翻唱别人的歌乏味,不如写自己的作品来得好”,在临近毕业时,他便与“鱼尾纹”乐队成员一起做音乐。2004年研究生毕业至今,施颖一直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白天,他穿上白大褂做实验,但下班后一到舞台上,在电音与灯光下,他的身体中又爆发出摇滚的力量。
思斯是四川经济频率的一名主持人。2007年,思斯考入武汉大学广播电视新闻系,成为武大原创音乐协会副会长。2009年,她发起华中地区首届大学生原创歌曲大赛,为了筹备经费,她和协会成员在武大樱花大道卖唱,“恰逢樱花节,每天有20万的人流,我们一共挣了8000多块钱,有了买设备和租场地的资金。”2012年,思斯来到成都发展。在四川经济频率做一档节目《音乐梦想家》时,她访问了一百多组独立音乐人,也让她有些技痒,于是重新开始写歌、组乐队。
思斯
最真实的表达,才能打动人
独立音乐人不大容易被别人影响、干扰,他们有自己的节奏和个性,透过音乐表达自己对这个时代、生命、爱情、自由等的态度。
2013年一天,思斯做完节目下晚班,成都世纪城新国际会展中心周围正在施工,运渣车来来往往。思斯在尘土飞扬中坐上公交车回到市中心的家,“刚来到这座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很迷茫。”于是,便有了《穿城》这首歌。歌词中写道:你言不由衷,你痛定思痛,穿梭而过城市迷宫……
而“鱼尾纹”乐队最新单曲《茧》,也是施颖有感而发。施颖说,他看不惯拖延症,觉得身边一些人,包括他自己,做事怎么这么拖沓,就想发泄骂一骂,也骂骂自己。“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写歌是一件大呼过瘾的事情,有自由的创作空间,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会有哪个老板根据市场的喜好要求你怎么写。”
在创作时,独立音乐人更能直面内心,而这种真情实感,往往更能使人产生共鸣。
“红窗台/轻轻叹/雨打六月芭蕉扇/蓝雨伞/白云帆/将你转……”这是“绿色频道”乐队主唱树子《画》中的歌词,写的正是他记忆中家乡重庆最美的风景。这首充满水墨风格的民谣,在2016年央视《中国好歌曲》上,征服了刘欢、范晓萱等评委。
《画》这首歌本身时长为5分钟,但为了节目效果,经过反反复复的沟通,树子最终忍痛缩短到3分半,“我写的歌,每个部分都是有生命的,能不改我肯定不改。”
成都扶持音乐产业,有了更多机会
“坚持做独立音乐,真的很难。”树子之前所在的“绿色频道”乐队,2002年成立,2008年解散,9年后又“合体”。“有些成员没有把音乐当做事业,排练也不走心,所以导致解散。”树子说。
做音乐要“烧钱”,这让很多独立音乐人望而却步。“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己掏钱,出个专辑,请编曲、混音,每首歌要投两三万,十首歌就是二三十万,还不包括发行、宣传、设计。”思斯说,不仅录歌,排练也要花钱,“用川音最好的排练房,每个小时要300块,每个礼拜要排十几个小时。”而演出还要请调音师、混音师等,“每个人又是几千。”她看到周围有人为了做音乐借钱、卖房子,也有的迫于生计,放弃音乐做了上班族。
音乐推广,是独立音乐人要面对的另一个难题。“我们推一首新歌,基本上要自己去找各种推广渠道,各种社交媒体,在微博、微信、QQ空间推。如果朋友有资源当然更好,可以在网易云音乐这类平台推广。”施颖告诉记者,音乐节是“圈粉”的好时机,“但音乐节几千号人,关注你微博的就一两百人,最后能够持续关注你的不到50人,光靠这样很有限。”
得益于成都市对音乐产业的扶持,近几年来,成都的音乐节越来越多,也给了独立音乐人更多的演出机会。
2016年国庆期间,在西部音乐节上,树子与之前乐队的两名成员的节目恰好排在一起。那场演出,树子压轴,本来安排了6首歌,唱了两首后,之前乐队的两名成员就上来了,9年之中他们完全没有彩排过,上台即兴发挥,竟然还很默契,很多观众都很激动,甚至当场哭了。那场演出结束后,3人觉得还有很多想唱的歌没有唱,“走,再整一场!”于是,在今年1月7日,“绿色频道”重新“合体”出现在舞台上。
自参加《中国新歌声》后,现在吉克皓的出场费比以前高,“现在有了选择权,比起以前好太多。”在机遇面前,吉克皓并没有表现出急功近利的心态,“音乐不能着急,这是一辈子的事,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刚刚好,有一点点收入,不用阿谀奉承,按着自己的节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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