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宋 张炎

仙人掌上芙蓉,涓涓犹滴金盘露。

轻妆照水,纤裳玉立,飘飘似舞。

几度消凝,满湖烟月,一汀鸥鹭。

记小舟夜悄,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

应是浣纱人妒,褪红衣、被谁轻误?

闲情淡雅,冶姿清润,凭娇待语。

隔浦相逢,偶然倾盖,似传心素。

怕湘皋珮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

这是一首以白莲为对象的很有特色的咏物词。上片开头两句即营造高洁典雅的氛围,将白莲塑造为一个仙子形象。

出水芙蓉雨后天晴(涓涓犹滴金盘露)(1)

这位仙子站在仙人掌上,涓涓滴露。接下来视角转移,以仙子为形态写白莲临水的绰约风姿。七接下来“几度”七局另拓词境,由正面写白莲转入写词人自己。他曾经数度徘徊在湖边,久久地凝视着湖面上月光笼罩,烟水朦胧,凝视着芦苇满汀,鸥鹭栖宿。却在烟水迷蒙之中看不清白莲究竟在何处。这一段描写呈现了一个清幽朦胧的仙境,突出表现了白莲拟人化。

“应是”六句写就连美女西施也心生嫉妒,把它红色的衣裳洗去了。白莲只得以素颜对人,但对起艳俗的红莲来,显得更加清润淡雅。白莲娇滴滴的,像要说话一样,让人怜惜不已。接下来“隔浦”三句写自己对白莲知己的渴慕。

出水芙蓉雨后天晴(涓涓犹滴金盘露)(2)

“倾盖”一语见于《孔子家语》,孔子往郯县,在路上遇见郯子,倾盖而语。盖,指车盖。荷叶又称翠盖。故此处,“倾盖”。贴切而又双关。作者说“隔浦相逢,偶然倾盖”,是要表达对白莲的爱恋倾慕。

最后三句写作者对白莲将来的忧虑,西风一起,白莲凋零,只会剩下绿云似的荷叶了,表达了白莲的怜惜之意。下片将白莲拟人化,写得富有感情,并且将作者自己也融入进去,可谓想象奇特。

出水芙蓉雨后天晴(涓涓犹滴金盘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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