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建议,针对拐卖,应该买卖同罪。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没有市场,也就没有了买卖。
正是买家的需求,才会让人贩子看到“一本万利”的市场,从而导致了很多家庭的分崩离析,也导致了那些被拐的孩子,遭受了几年,乃至数十年非人的待遇。
而在偏远山区里,人们的法治观念落后,不让被买来的媳妇逃走,间接助长了这种歪风习气的助长。
可在2012年,四川绵阳的一处山村里,村民们为了解救一个女大学生何成慧,联系到四川电视台,等到记者来到现场,发生被拐的女生,已经跟牲畜同吃同住17年,并且精神方面也出现了问题。
那17年,何成慧经历了什么?寻找他的父亲何开志后,他又是怎么处理“买家”倪天国?
倪天国花120块把何成慧买下何成慧的一生都活在恐惧之中,在没有去四川上大学前,她在重庆酉阳的家中,常常遭到父亲的打骂和吼叫,以至于何成慧年少时,精神方面就有了一些问题。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何成慧的学习,1995年,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四川绵阳科技大学,成为了全村第一个大学生。
90年代的大学生,是凤毛麟角,毕业后的前途也能看到光明,可她没有能顺利毕业,在她独自一人走夜路回校时,被人贩子打晕,送到了偏远乡村。
买主就是全村又懒又老的倪天国,已经55岁了。人贩子开价150块,倪天国砍价到120块,在黑暗中的何成慧听到这些话,才意识到自己被卖了。
整整17年,何成慧被驯服了,一听到倪天国这三个字,浑身颤抖,而她也成为了全村议论的焦点。
“会说外语、普通话,肯定是个大学生。”
“倪天国这个老光棍,哪里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肯定是他买回来的。”
“我们常对倪天国说,你命好哦,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是个大学生...”
关于这样的议论,在17年的时间里被无限循环,偏偏何成慧没有走出那条山路。最终有人看不下去,不忍何成慧继续待在魔窟里,跟四川电视台联系。
何成慧面对镜头时,目光呆滞,满脸愁容,头发脏乱,一个人呆呆地拿着杂志看。倪天国为了在记者面前表现出夫妻恩爱的一幕,特地向何成慧示好,给她梳头。
倪天国在给何成慧梳头的过程中,还在问她:你喜不喜欢我?你要不要嫁给我?你爱不爱我?
对于这三个问题,何成慧虽然没有立即说出答案,不过她还是清醒且肯定地回应:不。
倪天国不要脸地说了句:“那我嫁给你。”
到了晚上,记者拍摄了何成慧的生活环境,她睡在一块木板上,没有枕头,只能用毛衣当枕头,也没有一床被子,大衣盖在身上取暖。
通过询问才知道,这个房子是给牲畜住的,每逢下雨,屋内就漏雨。而倪天国在房子里,还养过鸡、鸭、兔子,接下来他正打算养猪。
何成慧跟牲畜同吃同住17年,生活方面也不如意,那她为什么没有逃出来?倪天国对她做了什么?
何成慧一直记得父亲,回家的路囚禁、殴打、饿肚子,这是“买家”最常见的手段,他们的施暴,对受害者进行了身心上的折磨。
倪天国更加恶劣,在何成慧逃跑的时候,他发了疯的殴打,甚至当着记者面,说出这句话:“打不死的婆娘,晒不死的茄秧,老子把他撬死,怎样都打得死。”
最初的那几年,何成慧求饶,告诉他自己从哪里来,父亲是谁,家庭地址在哪里,承诺帮她回家,一定会好好报答。
倪天国知道了这些信息,没有帮何成慧回家,反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他又透露:“她是我的,老子凭什么帮她寻亲。”
他的自私,没有一丝怜悯之心,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何成慧好,还说是他解救了何成慧,帮助她从人贩子的手中逃出来。
殊不知,在他这里,对何成慧来说,就是另外一座魔窟。
当记者拿着杂志询问何成慧时,何成慧能准确地说出文字,但倪天国一直在旁边待着,何成慧说话总是犹豫,对记者所说的“我们是来帮助你”,不敢相信,也不敢多说话。
记者意识到倪天国的存在,便让他去放羊,支开他。等到倪天国走远后,何成慧大胆地说:“我的父亲叫做何开志。”
整整17年,她就算是神志不清,但她还记得父亲,记得回家的路,她想走,却没有任何办法。
记者抄写下何成慧给出的家庭地址,来到了重庆酉阳,但是17年过去,已经物是人非,老房子成为了新小区,何开志搬走了。
经过询问附近的人,大家都知道何开志,也知道何家丢了一个女儿。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何开志,在过去的17年,他走遍全国,没有女儿半点消息。
他看到视频中的女儿,泪流不止,没多久,他就跟小女儿一起,来到了四川绵阳。见到何成慧,他的做法既温暖,但对倪天国的处理,令人气愤。
倪天国喊何开志“爸爸”小女儿看到姐姐,立马上前拥抱,嚎啕大哭,而何成慧呆呆的,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倪天国叫何成慧喊爸爸,可是何成慧的眼神闪烁,似乎在逃避什么。旁边的人问她,还认不认得爸爸?反复询问了几句,何成慧发了疯似的大喊:“我认得,我认得...”
何开志见到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痛彻心扉,手不停地擦眼泪:“我错了,我错了...”
突然,他想知道女儿这17年度过了什么样的生活,走进了屋子,看到了牲畜的栅栏,还有一张木板,整个房间暗无天日,气愤地说:“这是人住的?”
倪天国面对何开志的质问,他说:“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倪天国喊何开志为“爸爸”,要知道,倪天国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而何开志的头发还是乌黑的。
面对这个残害女儿17年的坏人,何开志没有动手打他,更加没有破口大骂。
不过倪天国得知何开志要带着女儿时,便一直缠着何开志,不停地喊“爸爸”,说自己当年是善举,是为了救下何成慧。
好似这个称呼,能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何开志似乎相信了倪天国口中所说的是真的,推开倪天国的手,说:“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今天肯定打死你。”
同时何开志掏出1000块,在倪天国面前展开,说:“这钱你拿着,给自己买点米、油,被子...”
在记者的见证之下,录下了这一幕。随后何成慧在家人的保护之下,离开了这座偏远乡村,当晚他们住进了酒店,妹妹为姐姐梳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第二天大早,他们回到了重庆酉阳,妈妈见到女儿,也是痛苦。但是何成慧经历的那17年,木讷、呆滞已经成为了常态,她坐在沙发上,只能说“我认得”。
她看到桌子上的水果时,起身说:“我要吃梨子。”
何成慧回家了,在家人的陪伴之下,她将要接受治疗,慢慢地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何开志却愧疚不已,他透露,早些年的时候,他在家中非常强势,经常打骂妻子,何成慧小时候为了维护妈妈,也经常挨打。
或许,在小孩子的眼里,父亲就是暴君,何成慧被拐走后,她又遇到了另外一位暴君。
恐惧、害怕一直贯穿她的人生,这才导致了她的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但在何成慧被拐后,何开志性情大变,对待妻子和另外两个女儿,不再像之前的那般,大吼大叫,肆意打骂。
如何做父母?何开志虽然领悟了,但为时已晚。
尾声整个事件中,最令人气愤的,是何成慧的17年非人生活,是倪天国的故意隐瞒人贩子的信息,还是何开志选择跟倪天国和解,并给了对方一笔生活费。
没有人贩子的倪天国,19岁的何成慧不会跟父母分开17年,在大学毕业后,她或许能有个不错的前程,也能有个美好的家庭。
但是这一切,都在17年前的那记闷棍中,消失殆尽。
像何成慧这样经历的人,在中华大地上还有很多很多。
终有一日,天下无拐,也终有一日,所有的孩子都能在父母的呵护下、温暖中,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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