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不亲我,是后奶奶。我对奶奶感觉淡漠而又深刻,感情淡漠,印象深刻。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我从学校放学回家,到门口看到院门板上粘的白纸,我知道“她死了”,在我心中一个奶奶我也不愿称呼,没有一滴泪水,没有丝毫的伤悲,甚至没有丝毫的波澜泛起。农村一般老人放七天出殡,出殡那天早上,母亲告诉我,出殡时一定要哭,要不邻居该看笑话了,第一说孩子不孝,再者说大人教调不好,我只有嘴上答应。出殡起灵后,从家到胡同口,我努力让自己悲痛,试图挤出点眼泪完成母亲和路人的期待,干嚎二声,失败了。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父亲从起灵开始的悲声痛哭引起了我的疑惑,为什么?可怜的父亲奶奶值得你如此悲伤?想起父亲的过往(《父亲的苦难一生》一文有述),我忍不住悲声大哭,完美地完成了所有人的等待。

等你们老了你怎么对待我奶奶(往事随风一)(1)

我忍不住悲声大哭,完美地完成了所有人的等待。

奶奶和爷爷是二婚,亲奶奶在父亲不到百天时病世的,后奶奶原来是较富裕的家庭,来到爷爷家也是无奈的,是看不上我爷爷的,爷爷对亲奶奶不管不顾导致病故,但对后奶奶确是低眉顺眼,一丁点不敢顶撞。亲眼见要盒8分大刀牌烟钱,站在炕边等好长时间,奶奶坐在炕上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僵持着,半天拿一毛钱扔到炕边。

后奶奶对父亲也不好,姑奶奶怕侄子受委屈,把吃奶的侄子接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吃自己奶,到五六岁才把父亲送回。后来奶奶有了姑姑和叔叔,爸爸十三四便去搬运站拉苦力了。

我对奶奶印象深刻的是永远的沉默和凌厉的目光,爸爸结婚后,虽然有二十多元的工资,但是陆续到来的姊妹五个,生活还是艰难窘迫。舅姥爷来我家的时候经常带一些山里的柿饼和柿皮,柿饼是看不到的,柿皮藏的地方还是容易找到,放学后,饥肠辘辘的我看没人注意就钻进奶奶家,寻找些吃的东西。有时候感觉异常,猛抬头看见奶奶站在门边,那目光像带着风声一样射来,我默默地出去。我们原来住在一个院子,奶奶住堂屋,我们住南屋,我出门如果奶奶正好在堂屋门口,她的目光就可以把我扫出院子。多少年以后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我的原因,我在家是排行老三,有一哥一姐一弟一妹,是那种调皮捣蛋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二不肯”受气包。

我对奶奶待父亲的不公,以及对我的严厉,有诸多的怨恨。但是奶奶对邻居却很好,在附近有“大善人”的名声。我亲眼所见,奶奶用对襟上衣包着馒头双手捂着去给有五个儿子的困难邻居家。一次和邻居的对话更颠覆了我年幼的认知,邻居妹妹病故了,妹妹的儿子跟邻居一起生活,奶奶告诉邻居,一定要对外甥好,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有母亲,要当自己的孩子抚养等等,言真意切,我在旁边听着都懵了,这是真的吗?这是我奶奶吗?我奶奶这么好吗?

等你们老了你怎么对待我奶奶(往事随风一)(2)

善良、慈祥的老奶奶

奶奶在我的记忆里怎么都是薄情?我们姊妹五个随着年龄的增长,二间房子已不方便居住,奶奶堂屋是二层小楼,楼上空着,但不能去住,我和哥哥每天晚上去在同一个镇上的姥姥家去住。一次夏天下大雨,我和哥哥晚饭后冒雨去姥姥家,半路上一户邻居白天把粪坑的农肥拉走了,在老家沤肥都的一米多深的大坑,我们不知道,到粪坑边我滑到坑里,还好和哥哥一起被哥哥一把拉出,当我们浑身污物的回到家,父母抱头大哭,爸爸说再难也要盖房子。

房子盖好了,在老院的对面,隔一条二米多宽的小路。一年冬天,爸爸去单位值班,我和哥哥弟弟还有母亲在新房子住,一天母亲在使用新做的煤球炉取暖时,炉子是湿的封的煤球又多,结果煤气中毒了。万幸母亲感觉到了,起床后摔倒,爬到门口打开了屋门,清醒后喊叫在老院住的姐姐和妹妹来帮忙,姐姐和听到喊声的邻居过来把我弟兄三个从屋里抬出,我因为挨着墙睡比较严重,抬到院子里已不省人事,那时候也没有什么120的,就是按土法子放水泥板上冰,大冬天穿个裤头躺在水泥板上,清醒过来的我那酸爽!按土疗法要求有砸开水缸的冰冰,连续喝了三碗冰水,彻底清醒了。可是堂屋的奶奶爷爷及叔叔婶婶屋门都没有开一下。

等你们老了你怎么对待我奶奶(往事随风一)(3)

记忆的长河里总会有一、二朵幸福的浪花

记忆的长河里总会有一、二朵幸福的浪花,我上小学五年级时,那是夏日的雨天,同学来找我一起上学,无意中把刚盛好的棒子面糊顶翻到我胸口,因为太痛了,情急之下我一把把胸口的起泡的皮抹去,连忙到房檐下用雨水冲,奶奶从家中拿了清凉油给我抹了抹。三十九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清楚,因为它太弥足珍贵。

往事随风,可能年纪大了,一些陈年往事不时浮现,也就零碎的想想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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