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房身”再讨论【东北史地】

我的《我说“房身”地名是满语,义为“福禄”,大家说呢?》文章转发群里后,引来群友的热烈讨论。

为什么不能买老城区旧房子(关于房身再讨论)(1)

沈阳陈鑫女士赞成刘挺的“说”为“正说”。我开玩笑说:其他说法,统统给毙啦?一个活口都不给留?够狠!看老电影《地雷战》《地道战》都没这样滴!

王义也说“各村都有自己的高招”。

沈阳刘国壮先生说:这个话题感觉挺好,大家相互切磋。

调兵山刘龙头等几位先生说:在历史上,满族人生活常居地,用满族语意释名地,是实事求是的。我赞同!

内蒙阿古拉先生说:关于房身,房申和板升一词的一点说明,我是内蒙古呼和浩特蒙古族,呼和浩特市区和周边有很多“板升”,随着历史延续,音变为“板”一个字。很多村名,如:讨号板,攸攸板等等。“板升”一词来源于蒙古语白亦兴。蒙古语的白亦兴一词是指土坯房的意思。当时产生的背景是:十六世纪中期,明朝打击白莲教时,山西,河北地区白莲教头目带领部分教徒越境到蒙古土默特部,投靠俺答汗。俺答汗采取“一国两制”措施,蒙古人管蒙古人,住蒙古包,山西,河北白莲教教徒和翻越长城来呼和浩特丰州滩汉族管汉族,组织开垦种地,自己盖土坯房住。蒙古人把他们的土坯房叫白亦兴。随着历史延续,音变为板升,后又音变为板。元,明两朝,在开原周边有很多蒙古族,成吉思汗时期,其季弟封地在兴安岭东西,后南下到松花江流域。明初,纳哈出带领的二十万人在东辽河北部金山为中心的广大区域。所以,辽东地区的“房身”和“板升”,可能是来源于蒙古语。也有可能来源于满语。满语和蒙古族都属于阿尔泰语系,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比如说,昌图附近的迪吉脑儿的地方,是耶律阿哥和金朝决战的。迪吉脑儿一词,与蒙古语的额吉淖尔一词,发音非常接近。蒙古语的额吉淖尔一词的意思是母亲湖或母亲水泡。

铁岭县呼延传承先生说:房申地名的研究很有意义,我们镇西堡镇就有个“罗家房申”村。铁岭县大甸子镇有个“房申央”村。铁岭市种畜场(即经济开发区)有个“房申沟”分场。恭听对房申的称谓有个比较贴切说法。前边的探讨都挺好,向你们学习。

我说:有不同意见是好事,不怕争论,理愈辩愈明嘛。

为什么不能买老城区旧房子(关于房身再讨论)(2)

沈北夏忠实先生对我说:房申之源,房身之释义,有趣有趣,凑个热闹。辽中台安一带,有九河下哨之说,解放前洪灾频发,房身还有一种解释,是村庄中上好的宅基地,地势相对较高,在其上搭建房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抵抗洪水。是古人的宜居聚落之地,有的冠以姓氏所属,逐渐演变成村庄之名。

我说:当然,地名无论从写法,还是到释义,也跟新冠病毒似的,随着时间会发生一些变异。记得听群里通化市原文管所长王志敏老师讲过,通化地区有个遗址,名叫王八岭子,后来在文物部门正式命名时,经慎重考虑,为庄重严肃起见,更名为“万发岭遗址”,等等也是有的。

沈阳王莉说:我小时候,老人习惯把房后叫房山,房申可能是房山的谐音。

我说:因此,在考察地名时,要注重追溯其本义。否则会发觉哪种都各有各的道理,然后就会陷入不可知论而无法裁定,最终不了了之,成为悬案。

月里吴刚先生说:去内蒙古地区时候经常看到这个地名词——板。听你一说明白了。

夏先生接着说:房山、房申、房身。嗯,而且眼光不止局限于清代,视野再往前,再往前。比如北京市房山区历史沿革,已经追溯到蒙元时代了。

为什么不能买老城区旧房子(关于房身再讨论)(3)

我说:那么什么才是“房身”的本义呢?这恐怕就要从构词法的角度来思考了。要扬弃汉字构词法“房 身”的理解,须知房身还写作房申,那“房 申”又是什么呢?还有曹家纯先生引证的“方申”、“房神”,又当如何解释呢?再则,一个词语有多种不同的写法,就要考虑其为汉语之“外来语”的可能,在汉译时产生若干种“异写”,这也是经常遇到的情况。

夏先生说:单从自己已知的身边村落之名,“房身”-“房申”

“新城堡”—“新城卜”二者均为同一村落之名的不同写法,当为音转。我接触的一些档案以及我经手录入电脑时就经常出现这个问题,同音不同字。词语曾经的演变和我们正在帮助演变。

为什么不能买老城区旧房子(关于房身再讨论)(4)

我说:对啊。就像大家熟悉的赵本山拍戏的象牙山,是清代以来的山名,明代叫向阳山的。

刘国壮先生说:有些地方的房身,辽金时期就有了吧?

我说:是啊,我也从这个角度在考虑。记得群里铁岭市博物馆原副馆长许志国先生曾说过:开原的枪杆峪、败阵峪一类带“峪”字的地名,是否最早产生于高句丽时期呢?

夏先生说:还能演变成笑话:(明)刁跸山—(今)调兵山,可以编成金兀术调兵;(明)沈阳辉山—悔山,编成老汗王后悔之意。这两处地名音转之后,演绎成新的释义,引用作为两处历史沿革释义不在少数,成了笑话了。

王莉女士说:河北还有许多叫峪的地名呢。

为什么不能买老城区旧房子(关于房身再讨论)(5)

夏先生接着说:刚才好信查看调兵山政府官网,果然将金兀术列为调兵山释义之一。金天会三年(1125年),金军灭辽,谋攻北宋,金国元帅完颜宗弼、兀术曾在此屯兵操练、调兵遣将,政府官网将“金兀术”和“完颜宗弼”当成两个人了。

我说:以前人们都称赞西丰县后改的地名很雅,很羡慕向往。但到了探究西丰县历史、陶然乡历史、德兴村历史时,全都傻眼了,因为看似文雅的地名,却从中解读不出一丝一毫的历史文化信息,造成至今西丰历史只能从1902年盛京围场开放建县之时(此外只是金代《辽东行部志》介绍过一句)。个人对地名的看法是,做历史方面的学术研究,一定要严谨有据;若是带有传说性质的地名,须从地方特色文化的视角,宽容鼓励才好,总比啥讲儿都没有稍强一些的。

我有对王莉女士说:是说东北地名,包括引进中原地名,“峪”之类是否最早出自高句丽时期。地名如若推究到高句丽时期,那是在668年之前,就是中原地区的乡村名,也未必都早过668年的啊。

2022年10月16日刘兴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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