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在微信上发来视频,告知我们露西生了四条小狗。因而,老李显得很兴奋,筹划着等小狗满月后养一只。
我征询儿子的意见。许是因为他现在不在家里住,抑或基于过去养狗的结局,他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到儿子养宠物,大至狗和兔,小到龟和蚕,可谓经过了由期待、痴迷到可有可无的发展历程。
儿子读幼儿园时,对一切的小动物似乎都颇感兴趣。带他到王城公园去,买一袋爆米花,他几乎不舍得吃一个,全部用于喂鸽子。看到水里的游鱼,他总想养上几条。就连地上的蚂蚁,他也能盯着看半天。
他读小学时,我们搬到军分区的家属院里住。由于院里只有一栋住宅楼,和他同龄的孩子也比较少。
每天放学回来,写完作业后,我不愿让他长时间坐着看电视,就催他下楼去玩。到了楼下,没有玩伴,他一个人显得很无聊,就提出想养条狗。
老李本是喜欢狗的,儿子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于是,我们到市场上买来一条土狗,取名“笨笨”。
家里来了“笨笨”后,儿子便有了差事。每天一放学,他就兴致勃勃地忙着遛狗,带狗下楼排便。儿童对于动物,似乎有着本能的喜爱。自从儿子养了狗,家属楼下经常是狗跑人追、狗追人喊,可谓热闹非凡。
小狗和孩子们玩熟后,一见到小孩子它就在后面追,吓得有的小孩儿哇哇哭。这惹得大人们不高兴,便冲儿子吆喝让他看好狗。时间一久,儿子遛狗的热情大减。
我本就对家里到处飘散着狗毛和尿骚味很反感,看到儿子不像起初那样对狗热心,就立即决定把狗送回老家寄养。
过了一段时间,有朋友给儿子带来一只小白兔。我们把它养在纸箱里,但它很快就从里面跳了出来。为了不让它在屋里乱跑,索性圈在阳台上。
对于饲养小兔子,我们谁也不知道要喂兔粮,而是想当然地以为该给它吃萝卜和白菜。毕竟儿歌里就是这样唱的。
儿子把胡萝卜洗得干干净净,用菜刀切成条,把白菜撕成片,小心谨慎地喂给小兔子吃。
说来奇怪,那只兔子似乎不知饥饱,只要喂它就吃。儿子见它吃,以为它饿,就一直喂。
也许是因为胡萝卜和白菜里的水分太多,来的第二天小兔就开始拉稀。儿子并不知道小兔为何拉稀,继续喂它吃白菜和萝卜。
第三天中午,儿子放学回来又到阳台看小兔。我正在厨房做饭,忽然听见他凄厉的喊声,吓得我连忙跑过去。原来小兔死了,身体已变得僵硬。
那天在家一个上午,我没有到阳台去过一次,因而也根本不知道小兔是何时咽气的。说实话,三天来,我远不如儿子对小兔的关心。
看到小兔已经死亡,儿子突然间特别伤心。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拍打着沙发,嘴里嚎啕着:“我的兔子没啦,我的兔子死啦”,眼泪似断线的珠子扑扑落下。看到他哭,我心里也很难受。在我的一再安慰下,他总算止住了哭声。
大概在儿子读四年级时,学校门口有人卖蚕送桑叶。他用早餐节约的三元钱买了十多只小蚕,盛放在一只小纸盒里,如宝贝般捧了回来。
蚕宝宝虽然小,吃的并不少,儿子带回来的一小袋桑叶一天就被吃光了。接下来,给小蚕找吃食成了一件麻烦事。
我记得小时候曾拿榆叶喂过蚕,就在家属院里的一棵小榆树上摘了些叶子,试着给蚕吃。虽然它们不如对桑叶那般喜爱,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几天后,同院里有个阿姨告诉儿子,王城公园里有几棵桑树。她在晨练时还帮忙给采了些桑叶。这让儿子颇为高兴。要知道,他已经在学校门口买了几次桑叶了。
随着蚕宝宝越长越大,吃的就越来越多。儿子索性自己到公园里找桑叶了。到后来,那些蚕宝宝陆续结成了茧,有白色的、粉红色的,还有两个金黄色的。
那时,正好公爹住在我家。他告诉我,蚕破茧后,变成蛾子会在屋里到处乱飞。我很担心满屋子飞蛾的景象,趁儿子不在家,把蚕茧全部放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
下午母亲来,听说我把彩色的蚕茧扔掉了,说彩茧很难得,埋怨我糟蹋了东西。我又跑到楼下找,蚕茧早没了踪影。如今我已经忘记,后来是如何在儿子跟前搪塞过去的。
之后,儿子又养过小鸡。他花一元钱买了两只,没过多久,也死掉了。进入中学,课程紧了,他便失去了养宠物的兴趣。
最近读刘墉的作品《少爷小姐要争气》,其中有一篇文章写她的女儿养宠物的事情。他在文中对女儿说:爱是要负责的,不是只让“对方”逗你开心,你要理就理,不理就不理。爱需要耐心,需要恒心,需要谅解,需要宽恕。
反观儿子养宠物的过程,我不免感到自己在教育引导上的失职。总的来说,儿子养宠物是以逗乐为主。他虽然有时也亲自喂养,但对于给宠物洗澡、清理粪便一类的事情却不肯下手。因而,明明是他在养宠物,却成了我的负担。这也许就是我家养宠物不能持久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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