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亚狂想曲》中的弗雷迪·默丘里与自己的身份作斗争,他出生在坦桑尼亚,在印度度过了青少年时代。而马雷克作为埃及移民的儿子,也面临着身份认知问题。这使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心意相通"。
“作为一个演员,有太多的同行都梦想着一件事,也许甚至都不是奥斯卡,而是能有份工作,现在我手握奥斯卡这个事实……远远超越了我自己和家人的想象。”凭借拿到小金人的在后台采访时哽咽了。
作为一名有着中东血统的好莱坞演员,拉米·马雷克此前知名的角色除了系列中的埃及法老,还有美剧里的自杀炸弹袭击分子。与少数族裔在好莱坞面临的问题相同,拉米·马雷克也被简单归类了:通常他们能接到的角色要么是恐怖分子,要么是阿拉伯漫画大杂烩。
很多人都曾惊讶马雷克原来是《博物馆奇妙夜》里的埃及法老
马雷克的父母都来自埃及,他是家庭中的第一代美国人。所以一定程度上观众能理解他为什么在多个场合都重复着一个话题:《波西米亚狂想曲》中的弗雷迪·默丘里与自己的身份作斗争,他出生在东非坦桑尼亚,在印度度过了青少年时代。而马雷克作为埃及移民的儿子,也面临着身份认知问题。
《黒客军团》
所以,当马雷克在2016年凭借获得艾美奖剧情类剧集最佳男主角时,他说:“我扮演的这个年轻人,和我们许多人一样,被深深疏远了。我要向艾略特家族致敬。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点艾略特。”他将自己定位成社会局外人,艾略特是他此前演艺成就最高的一个角色。
马雷克拿到小金人
而在《波西米亚狂想曲》拿奖后,马雷克更直言:“由于我的成长环境,我从没想过自己能演《黑客军团》的主角,因为我从没想过有哪个主演长我这样,我更没想到自己能演弗雷迪·墨丘里,直到我发现他的原名叫富鲁科·布尔萨拉(Farrokh Bulsara),这是我接收到的最强烈的讯息,正是这一点让我敢说:‘我能做到。’”
《波西米亚狂想曲》中的弗雷迪面临身份认知困惑
“那个男人走上舞台,以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感动众人,他能透过每个人的眼睛,看到真实的他们,这是因为他在为自己的身份认同而挣扎,所有这些力量、品性,在他体内燃烧的一切,让他可以看着其他人说,我能看到真正的你们。我为所有人表演,我们一起可以超越一切。因为这关乎的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看起来长得一样,或属于同一个种族,都不是,因为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是冠军。”马雷克说。
弗雷迪和父亲的拥抱
弗雷迪的父亲一直教育儿子要有“深邃的思想、得体的谈吐、正确的举止”,遗憾的是,他们在影片尾声才迎来一个迟到的拥抱。马雷克在这点上比弗雷迪幸运得多,他有一位始终支持他的父亲。
有人问马雷克:“你父母给你的最好的建议是什么?”他回答:“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爸爸经常告诉我们,你是特别的,所以走出去,做个特别的自己。”
阿拉伯语是马雷克的第一语言,他的父母是科普特基督徒,面对下一代可能被同化的问题,父亲常常跟马雷克说:“你不会失去根的。”马雷克记得小时候经常会在半夜被父亲叫醒,他耳朵旁边会放一个电话,那头是埃及的家人,马雷克会用阿拉伯语跟他从未谋面的表亲或是叔叔阿姨们聊天,他说:“我是通过电话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弗雷迪片中的母亲和妹妹
为了演好弗雷迪,除了唱了六个月的卡拉ok、练舞、弹钢琴、弹吉他,甚至晚上带着假龅牙,他更从弗雷迪的家庭和成长经历着手,“我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他”。马雷克观察弗雷迪的母亲和妹妹,研究她们讲话时的面部结构变化,因为那是一个人的“根”。
“我看了所有能找到的存档,我一直在寻找更多,因为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喜欢他。”这更像一种角色之外的“心意相通”。
所以即便这部电影前前后后从编剧、制片、男主角换了个遍,直至导演布莱恩·辛格性侵事件后混乱程度达到顶峰,马雷克仍然坚定地说:“我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没什么值得我把注意力从一个充满希望的马拉松项目上移开。作为一名演员,我觉得自己在片场只能树立一个做好本职工作的表率,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在能力范围内做到出类拔萃。”
《波西米亚狂想曲》后的马雷克备受期待
从一名龙套跻身奥斯卡影帝,外媒评价,马雷克正处于职业生涯难得的时刻,有点像深海潜水之前的最后一次吸气机会,而以后,可能很多的外部力量就会将这个新鲜面孔拉向他们精心设计的方向了。因为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定义演员的时代,一切能简化、计算、量化最好不过。
但马雷克谈到皇后乐队吉他手布莱恩·梅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蝴蝶,大多数时候,都悬浮在半空中,也有很多地方可以降落,但我们经常在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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