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I说:“我命硬学不来弯腰。”

2017年,《中国有嘻哈》横空出世,嘻哈文化从地下走到阳光里。而众多rapper中,GAI绝对是最抓人眼球的那个。

当GAI戴着墨镜歪着嘴,一脸匪气出现在镜头中时,我心想这哥们肯定炮灰了。紧接着,GAI在节目中的狂妄发言更是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那些faker、idol们别来沾边,死的很快。”“真的永远都是真的,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他们有的我都有,而我有的他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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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以为这是一个会搞噱头的小丑,但等到他一开口,地道的方言说唱竟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成了那个夏天的出圈金句。

接着GAI一路晋级,黑马之姿渐显。其实GAI有些鸡贼,他口口声声鄙视练习生,却选了一个模特。事后声称不知情,但是想想也知道,口气吹这么大,却早早淘汰,该面对怎样的嘲讽?

GAI是在社会底层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在二十年里他经历的挣扎与绝望,脆弱与彷徨,逼得他步步谨慎。

他一直在追求自己的梦想,如果用GAI自己的歌词表达,应该是:“博得明月出,用兰花换锦服。”

一.泥泞中仰望星空

GAI爷13岁出来混社会,16岁因为捅了地税局局长的儿子被送进少管所。父母怕被报复,将他送去重庆,之后就一直在重庆飘着。

当时,潘玮柏出了《壁虎漫步》,热狗正在地下疯狂向当时的流量明星开炮,中国的嘻哈文化刚刚起步。

说唱歌曲中多变的旋律,密集的歌词,以及具有的反叛精神一下子吸引了GAI,他爱上了说唱音乐。并且一做几十年,即使在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有放弃。

当时GAI在酒吧里驻唱,一般都是唱流行歌曲,一晚上挣两三百元。后来GAI接受采访时毫不掩饰对这个地方的鄙弃,他用“low”形容这个他曾经讨生活的地方。

CAI太穷了,穷得让人看不起。GAI找MAI买beat,价格是1500元,GAI先给了五百,后来以父亲生病急用钱为由,又把五百元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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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想象GAI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开口要回那500元的,只能说在当时,一个男人的尊严没有500元值钱。

他用身上仅用的几百元去衔找红花会的会长弹壳玩,红花会里的rapper都是富二代。他迟到了,没有人逼他,他猛干了半杯洋酒。过了一会他上头了,又蹦又跳,拿起雪碧往自己头上倒,对这帮富家子说:“壳我是个人,我想活的真。”

我想起《Hello!树先生》里的树哥,旁人看他像个笑话,他努力地活着,努力地维护他可怜的自尊心。GAI像极了树哥,拼命讨好的样子令人心酸,但他与树哥不同的是,他有才华。

GAI说,他所有的歌词都来自逆境。2015年,GAI中国好声音海选没过。他跑到高楼的楼顶想往下跳,下来写了一歌叫《垃圾话》,难以想象他在经历了生活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后,歌词还是很暖:“这个世界并不复杂,是欲望让你麻木变得害怕。开一盏灯,买一束花,主要有爱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你的家。”

当其他rapper歌词中充斥着金钱、跑车、权力的时候,GAI的歌词已经在思考人生,在我看来,他成功是必然的。

二.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有的积攒在《中国有嘻哈》上爆发了,GAI一路走到最后,并最终拿到了冠军,成为了那个夏天最火的rapper之一。GAI的才华终于得到了认可。

GAI之所以火爆,除了稳定的现场能力,他独树一帜的“江湖风”说唱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一直以来,由于嘻哈文化是舶来品,所以大部分说唱歌手还停留在模仿阶段,并没有结合中国自己的土壤。而GAI的歌词充满中国风,配上加入中国古典乐器的编曲,令人听得直呼过瘾。

《虎山行》里,他写:“一往无前虎山行,拨开云雾见光明。梦里花开牡丹亭,幻象成真歌舞升平。”在《苦行僧》里,他写道:“恩怨似云烟,转眼飞很远。早看破红尘,休与世人周旋。”《空城计》里,他又写:“敢问明月几时有,难饮尽我的乡愁。糊涂明白各一头,劝英雄莫回首。”

这种典型的GAI式四句封神套路被他保留了下来,在他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见到。

GAI终于来到了阳光下。他将所有过去的黑暗全部隐去,准备好当一名优质偶像了。他将《超社会》下架,将比赛得来的100万奖金捐出,开始演唱爱国歌曲。

《万里长城》中,他唱到:“秦时明月汉时关,翻过重岭又一山。流不尽的英雄血,塞北边疆抵外番。”《华夏》开头四句气势恢宏:“尘埃岂能掩芳华,炎黄浩瀚沐苍霞。上下五千岁月似流沙,不枉魂魄入华夏。”这首歌被广州共青团作为视频宣传曲。

GAI登上了《歌手》,如果他的才华能在这里充分展现,必然能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首场公演,他的《沧海一声笑》大气磅礴,听的人热血沸腾。这首歌在当晚拿下第三名的好成绩,甚至超过了老牌摇滚歌手汪峰。这首歌甚至火到了国外,在youtube上点击量超过百万。

遗憾的是,受李小璐事件的影响,GAI被迫退赛,连已经录好的第二期镜头都被删除。这成了GAI粉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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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GAI的事业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他仍然活跃在各种音乐节,仍然不停地发歌,他在等下一个机会。

终于,他来到了《我是唱作人》,再一次带着作品来到了主流媒体的面前。

果然,有才华的人是永远不会被埋没的。GAI在《唱作人》上唱的第一首歌《烈火战马》就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好评如潮。“回想七尺风雪中归去,遥遥岁月似无期。血染樱花烟云里,恰似无声的伏笔。”几句话精确描述了国家抗疫的景象,但他不靠情怀,赢得堂堂正正。

接着《极乐》《蒙着眼睛走》《兰花草》《别留》,说唱、摇滚、流行,他肆意展示着自己的音乐可能性。

《兰花草》化用胡适的诗,引用典故,形容了自己一路走来的心境。“宝骏踏断命里刺,胭脂洒满暮光谷,他日若随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博得明月出,用兰花换锦服。用郭德纲的话说:终于他看到了花团锦簇,也知道了灯彩佳话。那一夜,他也梦见了百万雄兵。

三.妻子是他永远的后盾

熟悉GAI的人都知道,GAI的妻子叫王思然,两人自2014年开始交往,一直恩爱。

王思然比GAI小八岁,两人在酒吧里相识。在GAI唱了一首歌后,王思然就被圈粉,她主动给GAI发了短信:“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现在有了!”霸气又可爱。

在GAI最穷困潦倒的那段时间,王思然用大学生活费接济GAI,没有任何怨言。后来GAI写了一首歌叫《我爱王斯然》,歌词是这样的:“当我从第一次遇见你,就像大漠绿洲沉入海底。确定你是我的奇迹,今生至死不渝。”

GAI第一次见王思然的家长,她的爸爸妈妈对GAI的说唱歌手身份表示理解。GAI当场痛哭流涕,他说自己当时就有种把女友家人当成父母的感觉。

2018年一月七日,GAI与王思然举行婚礼。一直以桀骜不驯形象示人的GAI竟然哭得像个孩子,王思然也落泪了。什么也不用多说,我们知道,他有多爱王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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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他将所有的银行卡都上交给老婆,自己每天花着老婆给的零用钱。他每天都会打好几个电话给她,无数次在公众场合提到她,给足了老婆安全感。谁能想到,酷酷的rapper竟然这么宠老婆,还是个“妻管严”!

GAI还让父母辞去工作,去世界各地旅游。他说我挣钱就是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原来一路的摸爬滚打,颠沛流离,不过只是想让心爱的人幸福。

2020年6月1日,GAI升级当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属于他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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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在社会底层讨过生活的人是会喜欢GAI的,他们深刻地理解GAI的卑微、讨好、无助和绝望,也会更加钦佩GAI的不妥协。他们在GAI的身上,看到了小人物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实现自己梦想的可能,GAI是所有平凡人的英雄。

在《百日梦想家》里,他彷徨失措地唱到:“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过得比较堕落。越外向越是自卑,望着身旁走过的过客。不屑周遭的变幻莫测,他只是很爱做梦。”到了《垃圾话》,即使内心近乎绝望,他仍然没有放弃梦想:“我不怕飞得不够高也不怕跩的痛,我只怕自己当个哈批,哈批不敢做梦。”

人生最大的勇敢之一,是经历欺骗和伤害后还能保持信任和爱的能力。

他其实是个梦想实现家。

如果没有梦想,他现在也许混迹在重庆的街头,开着父亲给他买的中巴车,带着市井混混都有的小心眼和两面三刀,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但是,正是因为有了梦想,他才能发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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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日梦,我们不会有光芒,像高楼大厦下的蝼蚁。蝼蚁只会为生存奔波,是不会仰望星空的。

一往无前虎山行,拨开云雾见光明。

文章作者简介:王海苏,工学硕士。喜欢观察生活,希望我的文字能带给你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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