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之/一个有腔调的人文类解读头条号

(1)谁能拯救中东?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

2015年,随着也门局势紧张化,中国海军临沂舰从也门撤离中国侨民,即“也门撤侨事件”

您对中东(Middle East)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是战火连绵、落后贫穷,还是遍地油田、满街豪车?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

叙利亚“娘子军”营的一名女兵

不管如何,中东的确是当今世界局势最为混乱和动荡的地区:极度的贫穷,十年如一日的饥荒,纷繁复杂的民族、宗教、领土纠纷,无法救治的疾病肆虐、甚嚣尘上的恐怖主义威胁以及无休无止的战争。资源、宗教、民族和领土纠纷交织,在大国博弈中摇摇欲坠。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3)

阿拉伯半岛七国GDP

毫无疑问,这一切正在摧毁中东的明天。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

一个叙利亚小男孩站在一个炮弹坑前面

所谓“中东”并非“中国之东”,而是一个地缘政治概念,以欧洲作为中心,以距离远近划分为“近东”、“中东”和“远东”。中东面积约150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5亿,地缘位置实在不太好,北临俄罗斯,南望印度洋,又扼守着亚非通往欧洲的门户(苏伊士运河和土耳其海峡),妥妥的兵家必争之地。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

中东地区,共有23个国家和地区(含巴勒斯坦),其中土耳其、以色列、沙特和伊朗被认为是地区秩序的主导者

最要命的是,中东地区还盛产石油(已探明储量达7500亿桶,约占全球石油储量60%以上),成也石油、败也石油。这样的地方不用多说,注定是命运多舛的是非之地。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

叙利亚内战中,不少父亲抱着自己的孩子逃亡

看国际新闻的时候,关于中东的新闻,不是恐怖袭击,就是军事政变;不是大国干涉,就是互相残杀;要么就是西边内战不断,东边难民成灾。

似乎,混乱、贫穷和战争一直是中东的常态。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7)

2019年,中国应联合国邀请,派遣出第18批维和部队赴黎巴嫩执行维和任务

确实,中东地区是世界上最贫穷、最混乱的地区之一,是让联合国都头疼的地方,那里经济落后、政局动荡、社会凋敝,总体人类发展程度尚不及联合国标准的50%,除以色列、伊朗、沙特、土耳其外,中东国家的GDP和人均GDP水平都不及格(联合国标准)。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8)

2018年黎巴嫩电影《何以为家》,讲述了小男孩赞恩起诉父母生下自己的故事,赞恩的扮演者现实中是叙利亚难民

如果贫穷是中东的外在,那么战争就是中东的底色。23个中东国家中15个处于战争状态,几乎所有中东国家都处于“动荡局势”之下。2%-5%的人口沦为难民,50%的人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40%的人口没有纯净水饮用,更可怕的是超过65%的人口生活在长年战乱之中。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9)

由于和阿拉伯国家的激烈矛盾,以色列实行全民兵役制度,凡18岁以上人口,不论男女,都需要服役2-3年

如同电影黎巴嫩《何以为家》中无家可归的小男孩,中东的明天又“何以为家”呢?这背后又是什么样纷繁复杂的历史人文因素和大国博弈下的悲剧?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0)

2003年伊拉克战争经典战地摄影作品“万宝路男人”

(2)也门,被遗忘的中东角落

那么,中东最惨的国家是哪个?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1)

也门的孩子们

国际新闻出镜率很高的叙利亚(Syrian)?声名远播的伊拉克(Irap)?还是弱小无助的科威特(Kuwait),抑或主权沦丧的黎巴嫩(Lebanon)?它们是很惨,但比起也门( Yemen)还差了点,这可能是一个你闻所未闻的国家。

相信大部分国人认识“也门”,是通过2015年的“也门撤侨事件”。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2)

2018年中国电影《红海行动》,以2015年也门亚丁湾撤侨为故事原型,讲述了中国海军蛟龙特战队的故事

先简单认识一下也门:位于阿拉伯半岛的西南部,扼守着亚丁湾进入红海的曼德海峡,是个人都知道这一带海盗(索马里海盗)多,故而也门的地缘位置极其重要。然而还是那句老话,这样的地方,要么大富大贵,要么命运多舛,也门当然是后者。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3)

也门行政区划

面积约52.7万平方公里(约等于四川 海南),不大不小,中东第五;人口约2900万(略高于甘肃),98%是阿拉伯人,和大多数非洲和中东国家一样,也门人也只认部落,不认国家,全国散布着400余个部落,酋长说话可比总统好使。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4)

也门社会秩序荡然无存,很多家庭外出都是要携带枪支自卫的

经济孱弱到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的地步,高度依赖石油和天然气出口,此外基本没有其他产业,未来堪忧,GDP仅275亿美元(约等于漳州),人均GDP甚至只有948美元(约中国9%),扔非洲都是倒数。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5)

一个也门小女孩

可以说也门是“中东的中东”。国家羸弱、政府腐败、社会沦丧、经济崩溃、战乱频繁,几乎所有“中东问题”,你在也门都能找得到。这个国家,比不上沙特、阿联酋这一类的产油“富豪”,也比不上社会动荡的伊拉克,甚至还不如战火连绵的叙利亚、黎巴嫩。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6)

也门是世界上粮食危机最严重的国家之一,2015年甚至出现了上千万营养不良的人口

也门是联合国认证的“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只有5%的地区能维持供水供电,80%的人口为温饱而挣扎,40%的人口赤贫,20%的人口遭受霍乱侵袭。联合国粮农组织估计,超70%的也门人面临饥荒,更有54%极度缺乏粮食。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17)

也门

难以想象,一个国家一半以上的国民都吃不上饭。

总体而言,也门有五大问题——部落政治、石油陷阱、内战割据、极端宗教和政府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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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临时首都亚丁。2015年,也门首都萨那为胡塞武装占领,也门政府迁都亚丁

前头提过,在也门,部落是每一个人的出生单位,也门中央政府能控制的人口事实上也就首都及其周边的人口,剩下的97%的土地,基本都是由各类部族武装控制着,甚至出现了也门人不承认自己是“也门人”的国际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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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的部落政治非常严重,中央政府直到今天都无法建立起有效的中央集权

当然了,也门政府的护照基本也没多少人承认,国内国外都是。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0)

一所也门学校被轰炸后,也门的孩子们只能在楼道学习

但也门最要命的问题还不是部落政治,而是胡塞武装(Houthi movement)和石油陷阱。先说胡塞武装,也门是传统逊尼派国家(逊尼派约占65%,什叶派约35%)。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1)

2015年,沙特曾出兵帮助也门政府军打击胡塞武装,结果人数装备精良的沙特军队被打得丢盔弃甲

而这个胡塞武装则是什叶派民兵组织,受伊朗支持,穷但是异常强悍,大部分士兵甚至没有军靴,被戏称为“拖鞋军”。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2)

红色区域为胡塞武装控制地区

但就是这样一支军队,却打得沙特的“老爷兵”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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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门作战的沙特军队,虽然装备好,但却节节败退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围绕着宗教、民族和地区经济冲突,胡塞武装已经和也门政府军打了20多年,2010年停火,2014年战火重启,2015年占领也门首都萨那,2017年打死前总统萨利赫。今天的胡塞武装已经坐拥西北12%的国土,初具规模,也门局势更加混乱。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4)

胡塞武装

再说这个石油陷阱。也门和中东其他国家差不多,能源出口是国民经济的支柱,除了石油,没别的。但也门是真的除了石油和天然气一无所有(能源出口占经济96%以上),很快便落入了资源陷阱——卖资源却吃不饱饭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25)

也门荷台达港

虽然资源丰富,但中央政府却无法有效控制,也无法有效开采,大量石油被地方军阀倒卖,一分税也收不到。而且也门政府实在无能,老天赏饭吃,手握石油和绝佳港口,却只能依赖英美维持秩序,任谁也说不清,也门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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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独立日阅兵上的一名女军官

聊了这么多,相信您也该对也门和中东局势有个大概的了解,下面讲讲也门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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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门小女孩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后面的帐篷)

也门算是阿拉伯地区最古老的文明之一,早在3000年前就存在。和今天动荡不安、贫穷落后的也门不一样,古代也门是亚非欧三洲的海运贸易中心,无数的货物在此集结,靠着海港贸易,一度成为阿拉伯世界最繁荣发达的地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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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的主体民族是阿拉伯人,信奉伊斯兰教,也有少量非洲移民(主要是东非人)

和阿拉伯地区是普遍干旱、高温的不毛之地不同,南也门南临印度洋,湿润的水汽从海上而来,自然条件虽然也不算好,但比起其他的中东国家已经算是不错,部分地区年降雨甚至达1000毫米。因此,古代的也门已经发展出了相对成熟的绿洲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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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

但大部分地区仍然是干旱的沙漠,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也门出现了南北分化,南方是农业区,而北方依旧是游牧区。在中国历史上,游牧民族喜欢劫掠农耕民族,也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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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鬣蜥,也门人最常见的肉食来源

别看今天也门不咋样,但人家在古代可威风了,因为地处红海亚丁湾,在其他阿拉伯人还在玩沙的时候,也门就已经发展出相当成熟的海港贸易。依托着航运和绿洲农业,古代也门出现了强大的封建王国,从公元前14世纪到6世纪,建立了麦因、萨巴和赫米叶尔三个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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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马里卜大坝遗址,该大坝是古代也门用以灌溉农业的水利设施

所以这样的好地方,自古就是兵家必争,说来您可能不相信,当初东罗马为了对抗波斯,甚至派人去过也门传播基督教。熟识历史的朋友,应该会对7-8世纪很敏感,因为那是阿拉伯帝国崛起的时代。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32)

阿拉伯半岛

从麦地那开始,阿拉伯帝国一路扩张,628年征服也门,也门人皈依了伊斯兰教,并成为阿拉伯帝国对外贸易和军事征服的一个重要支点,和东非交流甚密。在阿拉伯帝国的撑腰之下,也门越发富裕,小日子越过越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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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画家笔下的蒙古军队围攻巴格达

但好景不长,进入13世纪,蒙古人席卷世界。当时的阿拉伯帝国阿巴斯王朝已经江河日下,也门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军阀混战的态势,各怀鬼胎的部落军阀互相厮杀没完没了。1229年,眼看帝国无力抵抗蒙古入侵,也门总督拉素里称王,拉素里王朝建立,长达2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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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黄金鹰隼

说来好玩,这哥们不是阿拉伯人,而是土库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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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达,伊拉克首都,两河流域最大的城市之一,也是阿拉伯世界三大圣城之一

不管如何,拉素里王朝是也门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占领过伊斯兰圣城麦加,让也门一度被视作复兴阿拉伯的希望。但1258年,蒙古军队攻陷阿拉伯帝国首都巴格达,并残忍屠城,自此阿拉伯世界陷入混乱,而偏安一隅的也门却似乎没受什么大影响,依旧繁荣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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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画家笔下的蒙古军队围攻巴格达

到了15世纪,蒙古人逐渐衰败,这个时候的中东又有了新的主人——奥斯曼帝国。从1453年开始,突厥后代土耳其人从小亚细亚半岛上的奥斯曼部落,一路南征北战,四处扩张。1517年征服埃及,问鼎伊斯兰世界,成了阿拉伯的统治者。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37)

16-17世纪的奥斯曼帝国疆域(有争议)

奥斯曼帝国如同拦路老虎,垄断了地中海贸易,挡住了红海航线,逼得西方人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新航路开辟。而这个时候的也门是叫苦不迭,失去了欧亚贸易的支撑,很快是一日不如一日。但这么个好地方不会落寞,西方人一直垂涎三尺。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38)

也门北部的沙漠

能比蒙古人和奥斯曼人还可怕的,只能是西方殖民者。

16世纪,葡萄牙人是最早来到也门的西方殖民者,但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很快就被奥斯曼赶走。真正的好戏还得到1789年,英国人从海上而来,开启了也门长达178年的殖民历史。这里需要提一下,事实上,西方殖民者看中的是南也门,而北也门一直都是处于独立王国状态,这就是南北也门分治的历史遗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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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也门形势图(南也门曾经是英国殖民地)

18世纪是工业革命的时代,也是殖民者的时代。亚非拉等地土著的大刀长矛打殖民者的洋枪火炮,根本没有胜算。1789年英国殖民者入侵埃及,并想要打通红海,先是占领了一个名叫丕林的也门小岛。刚开始,英国人对也门并不感兴趣,都是沙子,去干嘛。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0)

丕林岛,属于也门

但当时英属印度殖民地的货物要运往欧洲,需要经过亚丁湾,猖獗无比的阿拉伯海盗让要钱不要命的英国人损失惨重,每一趟40%以上的货物都要被劫掠,英国人那叫一个气。1839年,埃及被英国控制,这个时候的奥斯曼帝国鞭长莫及,早就无法控制也门。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1)

亚丁,也门最繁荣的城市,依托亚丁湾航运,一度是阿拉伯地区最发达的城市之一

于是英国人趁虚而入,入侵并占领也门最繁荣的城市——亚丁(Aden),以此为基地,从1863-1882年,软硬并施,逐步征服南也门30多个酋长领地,组成英属亚丁保护国。在英国的殖民统治之下,亚丁一度成为世界上仅次于纽约的第二繁忙的港口。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2)

一战后,在英法等国的扶持下,阿拉伯起义爆发,奥斯曼帝国统治被推翻

一战后,奥斯曼帝国被打垮,英国人又跳出来捞好处,在英国的支持下,阿拉伯大起义爆发,很快奥斯曼帝国土崩瓦解。1918年北也门王国建立,而南也门则沦为英国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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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时期,英属南也门保护地的士兵

这个时候的阿拉伯局势大致分三种,一种是独立王国(如北也门),一种是英法殖民地(如叙利亚、亚丁),一种则是由英法扶持的傀儡国(如南也门),反正日子都不顺心。1934年,北也门膨胀了,和沙特王国开战,结果一路溃败,沙特军队兵临萨那(Sana)城下。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4)

一战后的也门局势

眼看也门要亡国,英国赶忙抓住机会,跳出来调解,沙特虽然是中东一霸,但比起英国还差得远,不能不给面子。在英国的主持下,《塔伊夫条约》签订,沙特撤军,而也门的代价是承认南也门归属英国,英国兵不血刃赚了个殖民地,不得不说,很精。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5)

1940年,英国殖民军在亚丁阅兵

南也门虽然不富庶,但地理条件好,因此英国人死死把住不放。二战后,英法旧帝国秩序崩塌,美苏崛起,冷战开始。在美苏合力之下,轰轰烈烈的民族独立浪潮席卷世界,大量殖民地纷纷独立,但英国却死赖着南也门不走。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6)

1964年,南也门民族独立运动爆发,英军随即入驻镇压

1952-1956年,埃及军事政变,纳赛尔上台。这哥们了不得,不仅推翻了封建统治,还赶走了英法殖民者,夺回了苏伊士运河。一时间成为“阿拉伯世界的老大”,受他鼓舞,1962年北也门爆发了军事政变,旷日持久的内战足足打了8年,最后也门王室倒台,也门阿拉伯共和国建立。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7)

纳赛尔,埃及总统,因为收复苏伊士运河,被誉为“中东雄狮”

与此同时,苏联决定押宝南也门。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8)

1965年,英国军人在亚丁抓捕游击队

1964年,苏联下场,扶持南也门民族阵线,南也门反英战争爆发,英国虽然很强,但在苏联面前不值一提,1967年英国战败,宣布承认南也门独立。这个时候的南北也门事实上是两个国家,这就是后来也门内战的滥觞。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49)

1965年,英国军人在亚丁抓捕游击队

1970年,南也门易名“也门人民共和国”,倒向苏联(在苏联扶持下,也门人口暴涨7倍)。美国当即炸毛,立马下场扶持北也门。南北也门对峙长达20年,直到1990年才统一。数年的战争与对峙,已经把也门推到了濒临崩溃的悬崖边上。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0)

阿卜杜勒,南也门最高领导人

1986年因为高层夺权,南也门发生三次政变,大规模内战随即爆发。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1)

1970年-1990年,南北也门对峙

这也是我国第一次“也门撤侨事件”,由于局势太过混乱,差点一个都救不回来,幸好在苏联帮助下,得以完成撤侨。这个时候的南也门在美国的封锁下,已经非常贫穷,19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加上数年阿富汗战争的影响,苏联急转直下。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2)

1979-198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战争

1990年,苏东剧变,无力继续援助小弟。贫困交加的南北也门和谈,1990年5月正式统一,也门共和国成立,由南北也门领导人共同执政。看起来欣欣向荣,实则背后暗流涌动。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3)

也门人抗议前总统萨利赫

(3)也门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4)

卡特,一种神经麻痹性的草药,95%的也门成年人喜欢嚼食

统一之后的也门,很快因为南北经济差异和高层分赃不均内讧,首都定在萨那(原北也门首都),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南也门留。谈不拢,接着打呗,1994年也门内战爆发,打得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也门雪上加霜,直接经济损失超200亿美元,死亡人数超10万。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5)

绿色区域为什叶派地区,黄色为逊尼派地区,白色为无人区

最终北也门胜利,南也门继续被压着。这里要提到一个人——萨利赫,1978年上台的也门独裁者。1992年,为了打压南也门,同为什叶派穆斯林的他扶持了一支什叶派民兵组织——后来鼎鼎大名的胡塞武装。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6)

1990年,也门南北领导人会晤,左为南也门最高领导人比德,右为萨利赫

也门统一后依旧由他执政,在他统治下,也门社会高压而腐败。这哥们长期扶持自己的部族,不遗余力打压南也门逊尼派。1984年也门发现石油之后,几乎所有钱都进了他和英美利益集团的口袋,这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买办政府,惹得也门社会民怨载道。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7)

萨利赫,也门独裁者

长期以来的南北冲突、宗教冲突(逊尼派和什叶派)和经济冲突无法弥合,2011年在美国的策划下,阿拉伯之春爆发,从埃及席卷阿拉伯世界。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8)

2011年,也门群众反对萨利赫游行

萨利赫倒台,政权移交给了副总统哈迪(南方人、逊尼派)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59)

也门现总统哈迪

结果心有不甘的萨利赫居然拉起了一支反政府武装,还和自己的“什叶派老乡”胡塞武装合作。2014年第二次也门内战爆发,乱成了一锅粥,甚至连基地组织都趁乱占山为王,联合国宣布调停失败,战火延绵至今。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0)

2014年也门内战局势

2015年,也门局势进一步恶化,眼看有全面战争的威胁,中国海军第二次也门撤侨,这场也门人的浩劫反倒让世界看到了中国人的团结和强大。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1)

2015年,中国海军临沂号执行也门撤侨任务。

直到今天,也门内战依旧没有结束,伊朗支持胡塞武装,沙特支持哈迪政府。多个地区大国都牵涉其中,局势更加扑朔迷离。坐拥丰富的油气资源,尚有绝佳的地理位置,不得不说,也门混到今天这副模样,实在让人费解。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2)

2015年,沙特宣布支持哈迪政府,并派兵打击胡塞武装

大家数数,也门一共打了多少仗,这些战争的背后都是极其高昂的代价。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3)

也门境内的基地组织

5年内战打得也门山河飘摇、四方零落,15多万人死亡,330多万人流离失所,2000多万人食不果腹,也门内战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连联合国都无计可施。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4)

今天的也门局势

国家贫弱、人民动荡、政府无能,本来可以发展成“中东新加坡”的也门,如今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人均GDP甚至不如非洲大部分国家,实在令人唏嘘。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5)

亚丁的地缘位置

今天的也门,粮食匮乏、霍乱流行、战火不断,还得时不时提防一下沙特的空袭和恐怖组织的爆炸袭击,可谓是真实的“人间地狱”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6)

也门人在接水

至于未来如何?那就是也门人自己的历史任务了。

也门内战都有哪些人(一半国民要饿死)(67)

也门内战后的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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