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一部纪录片、一部传记片备受追捧,前者讲述了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台前幕后,后者则讲述了传奇舞者鲁道夫·努里耶夫从俄罗斯逃到西方,尤其是在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大放异彩的经历。
电影节前脚刚铺垫完,后脚,有着350多年历史的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真的来了。
6月29日至7月5日,这支传奇舞团将以近百位舞者的豪华阵容,在上海大剧院演出6场,起舞《天鹅湖》和《午夜巴黎》。
早在2005年,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就曾登台上海献演《吉赛尔》,不少观众至今念念不忘,时隔14年再来,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坦言,“舞团太贵了,能请来很不容易。另外,舞团难得巡演一次,巡演的城市非常有限,而上海这次是中国唯一一站。”
《天鹅湖》
《天鹅湖》更有戏剧张力了
《天鹅湖》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最诗意的梦”,也是十九世纪古典芭蕾的基石,在彼季帕、伊万诺夫编舞的基础上,无数后人曾小试牛刀,让这部经典舞剧重焕新生。
1984年,时任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总监的鲁道夫·努里耶夫,也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创作了一版《天鹅湖》。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芭蕾大师让-纪尧姆·巴特介绍,努里耶夫是地道的俄罗斯人,来到欧洲后,他受弗里德里克·阿什顿、肯尼斯·麦克米伦、约翰·克兰科等大师影响,编舞时更强调戏剧性,以及从心理学的角度深挖角色的个性。
比如设计王子时,努里耶夫某种程度上受到了“天鹅国王”路德维希二世的影响。这位国王以对艺术的狂热追求而著称,曾经兴建包括新天鹅堡在内的数座城堡,后来,他被以精神病的由头废黜,与医生外出散步时,神秘地死于斯坦恩贝格湖。
在努里耶夫的手里,王子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就像黑天鹅与白天鹅的差别,白天鹅代表纯洁、善良,黑天鹅代表欲望、肉体,象征黑暗,这些反差都共存于王子的身体里。”
另外,“布景上那座美丽的城堡就像监狱,代表了王子被监禁的灵魂,走出城堡后,他释放了,他看到了自由,他发现了世界,更发现了自己。”
同时,舞剧还新增了恶魔一角,他先是王子的老师,随着名字变化,他又变成了巫师、“半鸟半人”的兽,天鹅湖周围的怪兽都由他调动指挥,“他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也代表了王子的黑暗一面。”
让-纪尧姆·巴特说,传统版《天鹅湖》以美观为主,故事情节简单,努里耶夫版从戏剧和心理层面重新改编后,不只是美,还能看到人性的深度。
努里耶夫原本就是极出色的舞者。在强大的舞蹈技巧、超凡的舞台控制力上,他曾以自己为标准,为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芭蕾舞团排演过一版《天鹅湖》。来到巴黎歌剧院,他的《天鹅湖》难度只增不减,尤其是男舞者,新增了一批高难动作,大大拓宽了发挥空间,不再只是芭蕾女伶的陪衬。
《布莱克作品I》
在《午夜巴黎》看法式情怀
三百多年来,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一直以古典芭蕾、浪漫芭蕾闻名,不过近些年,舞团也在顺应时势,从全世界广邀先锋编导编排当代芭蕾,最近四五年,舞团每年排演的传统作品和当代作品的比例,甚至能分别占60%、40%。
也因此,除了最能代表舞团水平的《天鹅湖》,上海大剧院还针对上海观众越来越挑剔的审美和口味,特别向舞团申请安排了2场短篇精选,聚焦威廉·福赛斯、杰罗姆·罗宾斯、克里斯朵·派特等3位当代编舞家不同风格的代表作。
杰罗姆·罗宾斯的《夜晚》问世于1989年,他的灵感来自作曲家肖邦的“夜曲”,三段双人舞代表了三个生活片段里的爱情故事,是新古典主义芭蕾的最佳诠释。
威廉·福赛斯的《布莱克作品I》问世于2016年,他将法国学派的古典芭蕾技巧,如“波德勃拉”“阿拉贝斯克”等进行创意编排,非常先锋,非常前卫。
克里斯朵·派特的《四季卡农》同样问世于2016年,她在音乐上选用了维瓦尔第最经典的《四季》,但经过改编后充满了前卫之感,群舞的编排也非常现代。
因为舞团难得来一次中国,上海大剧院还和巴黎歌剧院商量,安排了一系列活动。
其中,6月26日、7月3日,“巴黎歌剧院芭蕾大师工作坊”将展开针对成人、青少年两个群体的免费专场活动;6月28日,特殊儿童群体将受邀观摩《天鹅湖》公开彩排;6月29日,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总监奥蕾莉·杜邦将与中国国家大剧院舞蹈艺术总监赵汝蘅展开“情迷芭蕾,足尖艺术的AB双面”对谈。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行政总监弗拉维安·墨雅补充,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就像法国的文化遗产,传承是最重要的,也因此,舞团非常重视艺术教育,甚至早在1713年就建立了自己的舞校,以保证法国芭蕾学派精髓的传承。
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现有154名舞者,他们来自14个国家,大部分都是从这所舞校毕业的,“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进舞校,学费全免,学生们年龄集中在9岁-18岁,不管什么年龄进来,都要进修6年。不过,我们有非常严格的考入标准,每年也会安排严格的升学考试。”弗拉维安·墨雅说。
《四季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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