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着泪水看完了《人生海海》,合上书,仍然思绪万千,那些鲜活的人物形象又浮现在眼前,看书的时候几度为他们感慨落泪。在那个不平凡的年代,经历不平凡的人生,又在不公的命运里挣扎、寻找真相、最后完成属于自己的救赎。
《人生海海》以“我”为叙述视角,用一个孩子千方百计“窃听”,和成年后听不同人讲述的方式,一点点揭开主人公“上校”的秘密。
小说围绕“上校”曲折经历和几个相关人物展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用不同的方式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站在读者的角度,又都有自己不同的解读,也许正是“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吧。
“我”通过不断打探上校的故事,一点点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一点点揭开了故事的谜底。也让我们在故事中,看到了所有人在乎的,是那块盖住秘密的遮羞布,每个人都在为秘密而活,或者伟大,或者苟且。
一 上校的“遮羞布”下屈辱的经历和伟大的灵魂。
上校被村里的人叫“太监”,因为他们怀疑他的男性器官被割掉了,他们编造了各种风流韵事,证明他是“太监”。
上校做过国民党的军医、借助医生的身份掩护,为窃取情报上了沦为日本女人们床上的玩物,被日本女人在小腹刺了青,这块刺青从此成为了他的糟点。
后来他所在部队被为共产党收在编。他为了不暴露刺青,可以不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但他的举动造成了女人的误解,告发他生活作风问题,被开除了党籍。在文革时期,又忍受村里人游行羞辱,忍受监牢的折磨……
但他忍不了自己的“遮羞布”被扯下。当“小瞎子”看了他的秘密,他割掉“小瞎子”的舌头,割断他的手筋,让他变成彻底的废人。当他的裤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下的一刻,他彻底疯了。
上校用自己屈辱的经历,换取高尚的灵魂。面对生活中非人的待遇,折磨,他选择乐观积极的活着。所有人都嘲笑他,当别人有困难时,他仍然会不计前嫌。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他才是大恩人。
二 爷爷为证明儿子清白的名声,不惜揭露别人的“遮羞布”而陷入悔恨。
小说里的爷爷,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他不希望儿子和上校来往,又暗中打探上校的种种遭遇,倍感同情。实际上,他心里最担心的是儿子和上校过于亲密的来往,是有不可言说的秘密——爷爷害怕他俩是同性恋。
当“小瞎子”造谣说上校是鸡奸犯,爷爷想尽办法去摆脱儿子的“罪名”。他向警察告密,让警察抓到躲藏起来的上校,并让警察写大字报,证明儿子的清白。而这一举动,害了上校,也让父子感情决裂。
村里的人鄙夷爷爷的做法,用各种手段去侮辱家人,爷爷还是熬不过内心的挣扎,走上了自毁的道路。
爷爷的心怀鬼胎和自己认为的见识,害了上校,害了自己也害了全家人。让每个人都为此蒙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种内心的谴责,伴随了几代人。
三 林阿姨曾经认为重要的“遮羞布”害了爱人,她用后半生的陪伴救赎自己,救赎爱人。
林阿姨内心深处一直爱着上校,上校知道她在战场上受了伤,失去了处女膜,并愿意证明她的清白。林阿姨和上校相爱,她误以为几个晚上,在黑暗中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上校,但上校为了守住自己小腹的秘密,不肯和她在一起。她为此,向上级揭发检举,上校因作风问题被开除,回到村里,沦为大家的笑柄。
林阿姨的内心的羞耻,被玷污的名声,就是最重要的“遮羞布”,她为了这块“遮羞布”,害了上校,也让自己用后半生的爱和全部心血,来救赎爱人,也救赎自己的灵魂。
四 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得学会放下和宽恕。
麦家在《人生海海》里说:“人活一世,总要经历很多事,有些事情像空气,随风飘散,不留痕迹;有些事情像水印子,留得了一时留不久;而有些事情则像木刻的,刻上去了,消不失的。”
我们不是佛,活不了那么通透和纯粹,也没有那么光明磊落。有时候,会违背良心说着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内心深处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秘密有多难堪,就要背上多沉重的负担,甚至用更高昂的代价去偿还。
唯有放下和宽恕能实现真正的自我救赎。
上校不在乎别人对他的人身攻击,原谅别人带给他惨痛教训,就是最大的宽恕。
林阿姨用后半生的陪伴,拯救自己的爱人和备受谴责的心灵。
“我”为了避难远走异国他乡,在举目无亲的国度为了生存,尝尽苦难。几十年后,面对苍老的父亲,已经变成墓碑的亲人们,也选择了宽恕。
《人生海海》里写道:“人要学会放下,放下是一种饶人的善良,也是饶过自己的智慧。”
只有放下别人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才会获得内心的宁静。原谅了别人,也就放过了自己。别人犯的错,是一座牢笼,走不出别人带给你的牢笼,就永远带着自缚的枷锁。
揭开自己的“遮羞布”需要勇气,更需要强大的内心。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做一个君子,勇于面对自己的糟点,别让那块遮羞布成为你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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