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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生活在十三世纪,那是一个灾难深重的时代。当时,游牧于长城以北沙漠地带的骠悍的蒙古人大举南侵,先并了女真族在北中国建立的金国,又渡长江灭掉了南宋建立了横欧亚的元帝国。这期间几十年的战争使经济遭到破坏,人民饱受战乱兵燹带来的痛苦。元朝建立以后,施行了黑暗、野蛮的统治。普通百姓在民族和阶级的双重压迫下苦不堪言。就是知识分子,命运也颇为悲惨,有的习刀笔作小吏,有的替蒙古人作仆役,有人甚至沦落到提着灰罐作诗献词,文度日。在那个正义受到践踏,公理无处申张的年代里,关汉卿始终关注着广大下层人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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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大剧院

他以杂剧为武器,抨击统治阶级的罪恶,揭露封建制度的黑暗,歌颂被压迫、被剥削、被奴役人民的善良品质和勇敢的斗争。他的创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真实面貌关汉卿在他的作品中揭露了元代社会从皇亲国戚到地流氓所形成的黑暗势力,并对他们投以极大的憎恶和鄙视。《蝴蝶梦》中的皇亲葛彪,倚仗皇家权势飞扬跋扈,在街上随意把躲避不及的老汉打死,扬长而去,说是打死人“只当房檐上揭片瓦相似”。《望江亭》中的权豪势要杨衙内为了夺取潭州理白士中的妻室谭记儿为妾,竟可以得到最高统治者的许可,大模大样地带着势剑金牌前去摽取白士中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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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画像

《救风尘》中“酒肉场中三十载,花星照命二十年”的纨绔子弟周舍,为了获得女宋引章,施尽虚伪殷勤的手段,进行欺骗,然而一旦将宋引章骗到手,就朝打暮骂几乎至死。《窦娥冤》中草结人命的楚州太守桃杌自供:“我作官人胜别人告状来的要金银”。此外白日行凶的恶棍,恃强欺弱的无赖,灭天性逼女儿卖笑觅钱的鸨母,不顾女儿的痛苦拆散恩爱夫妻的尚书……他们共同构成了那个黑暗社会中的黑暗势力。关汉卿怀着极大的愤慨,刻划了他们虚伪、残暴的丑恶灵魂,描写、了他们违反人性、伤天害理的恶行,同时,也揭露了他们腐朽而虚弱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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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画像

读着这些作品,我们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幅生动的元代社会现实的图景。因而加深了我们对元代社会尖锐的阶级对立和斗争的认识。这正是关汉卿剧作深刻的思想内容的一个方面。关汉卿剧作的另一主要特点,是他用同情、赞美的笔触塑造了为数不少的下层人民(尤其是下层妇女)的形象,并在他们的身上,倾注了自己的热情和理想。在封建社会里,不少文人都狎妓,把章台折柳、调笑勾栏看作一种风流韵事。关汉卿一生混迹歌台舞榭,和那些聪明而不幸的女子有许多来往,然而,他对她们采取的是另一种态度。他敬重这些才高命薄的弱女子,同情她们的不幸命运,理解她们向往理想的爱情生活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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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剧照

在《救风尘》中,关汉卿塑造了一个聪明美丽、机智而有侠义心肠的妓女赵盼儿。她为了搭救掉进火坑的女友,与恶棍周舍周旋较量,利用对手好色的弱点,终于使他上了圈套,受到惩罚和痛斥。《谢天香》中的妓女谢天香,《金线池》中的杜蕊娘,也都是善良、聪颖的,她们都渴望结束那送旧迎新的妓女生涯,得到有真正爱情的正常夫妻生活,关汉卿描写了她们为争取这起码的作人的权力而付出的高昂代价,对她们的遭遇,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关汉卿《望江亭》的主人公谭记儿,是另一类型的妇女。《望江亭》写青年寡妇谭记儿再嫁潭州理白士中,恶棍杨衙内倚仗父亲的权势,骗取了势剑金牌到潭州来杀白士中,抢谭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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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墓

在这种十分严重的情势下,谭记儿表现出极大的勇气和智慧,她装扮成渔妇,在望江亭灌醉杨衙内及其随从恶奴,盗走势剑金牌,挫败了杨衙内的阴谋。关汉卿关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下层人民的身上。除了赵盼儿和谭记儿以外,关汉卿还塑造了不少性格鲜明的妇女形象:心高气傲、不屈地追求着爱情和自由的杜蕊娘;面对主子的欺骗和污辱敢于反抗的婢女燕燕(《调风月》);忠于爱情,极力反抗封建婚姻门第观念的尚书小姐王瑞兰(《拜月亭》)以及在生死关头牺牲亲生儿子,保护继子的崇高母亲王婆婆(《蝴蝶梦》)…在中国封建社会,妇女,尤其是下层妇女,没有自己的社会地位,更不用说那些风尘妓女和再谯的寡妇她们往往为人所“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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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汉卿画像

然而,关汉卿却歌颂了她们的纯洁和正义,在她们的身上,赋予忠贞、善良、智慧、勇敢等美好的品质,并突出了她们面对恶势力时表现出来的反抗性。与封建道德鼓吹妇女要“敦厚”、“蕴藉”相对立,关汉卿热烈地赞美她们在恶棍面前,在黑心肠父母面前,在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地神明”面前毫不畏惧地勇敢斗争。这些女子往往面对强大的敌手,在这种力量悬殊的斗争中,关汉卿往往许给他们胜利和光明,让善良、正义战胜凶残和邪恶,让天下主持正义、向往善良的人们为之扬眉吐气。这中间,寄托着关汉卿追求公正社会的美好理想。

参考资料:

·《调风月》

·《谢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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