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将论语分为上下两部,先进篇是论语下部的第一篇,上部偏重讲道理和原则,下部偏重讲故事,两者是互为佐证,所以下部读起来会有趣一点,古时读论语往往是从先进篇开始。

本篇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由先进于礼乐的弟子中谈到颜回的英年早逝,引出鬼神和生死问题。第二部分主要是对先进一辈弟子的评价和描述,第三部分独立成段,谈的是孔子与几位弟子讨论印证治国理想。

第一部分原文: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先进和后进可以理解为前辈和后辈,一说是指不同时代的人,一说是先进代表学而优则仕,后进代表仕而优则学,一说是代表不同辈分的弟子,结合本章的内容,代表弟子先后进学会更加贴近。这里孔子说先进的一辈,从礼乐方面讲,像个朴野的人;后进的一辈,从礼乐方面讲,像个君子,但若从世用来看,我还是更推崇先进的一辈。

朴野保留了更多人的天性,从世用的角度,要施政于民就要更接地气,用现在的话来讲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孔子有陈蔡之厄,他带着弟子周游列国时,在陈国和蔡国之间的荒野中有人发病,粮食断绝,当时跟随的都是孔门的前辈弟子。这应该是孔子七十之后怀念故旧之叹,说当时跟随我在陈蔡一起蒙难的学生,现在都不在了。德行修养最好的颜回、闵子骞、冉耕、冉雍;能言善辩的宰我、子贡;政事方面的好手冉有和子路;文学方面的子游和子夏。

下面讲到颜回和闵子骞的事,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颜回啊,不是一个有助于我的人,因为他对我说的话都理解并认为是对的。前文说过,颜回对孔子讲的话“闻一举十”、“不违如愚”,但一方面孔子讲真的对吗?另一方面仁道难穷,讨论越多精微越深,所以孔子认为颜回无法给自己提不同的意见,在这方面对自己没有帮助。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闵子骞生母早逝,后母常薄待于他,别人都为他打抱不平,但他仍旧孝顺如亲,最终也感动了后母,孔子称赞真是孝子啊,人们对于他父母兄弟称赞他的话都没有异议。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这个故事公冶长篇讲过,南容一天诵读了三遍《白圭》这篇诗,孔子经过考察认为他有媲美白璧无瑕的美德,把侄女嫁给了他。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这段也在雍也篇出现,在这里重复出现是引出下文颜回去世的描述。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颜回去世后,他的父亲颜路(也是孔子的弟子)来找孔子商量丧事,希望把孔子的仪仗车卖了为颜回置办椁,就是套在棺材外面雕花的方形大棺,当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用椁的。孔子不答应:“才与不才,说来都是各自的儿子,去年我的儿子孔鲤去世,也是有棺而无椁,我也没有卖车给他买椁,因为我尚跟从在大夫之后,不能徒步出门。”

这段疑点很多,一则颜回是孔子的爱徒,孔鲤作为唯一的儿子,孔子都不愿意以车换椁为他们厚葬?二则不能卖车就没有其他可卖的吗?三则孔子曾经在卫国都卖了自己的马车给故旧治丧,为何到了此时却不肯,还用这样的解释?这些细节已不可知,但是结合上下文,有两个推测:一是颜回和孔鲤自己不欲厚葬,或按礼不宜厚葬孔子成全之,二则是孔子认为没必要,人应该行其本分,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颜回死了,孔子非常伤心,他是所有弟子中,最足以继承孔门学问的,他死后难有继承传道之人,所以孔子说天要丧我。

颜渊死,子哭之恸,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颜回死后孔子哭的非常哀伤,旁边的人都说,夫子哭的太伤心了。孔子听后说我真的哭的很伤心吗?如果颜回去世我都不伤心,还会为谁伤心呢?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颜回死后,他的同学们主张厚葬他,来问孔子的意见,孔子说不可以,按照孔子的想法,厚葬已经没有意义,“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另外按照颜回的德行和“一箪食一瓢饮”的作风,他也不会希望厚葬。不过这件事上孔门弟子没有听老师的,还是把颜回厚葬了,孔子事后略带歉意地感叹:“颜回把我当成他父亲一样看待,但在安葬他这件事上,我不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依颜回平日的本性来办,如孔鲤般不厚葬),这不是我要如此,都是你这这些同学的主意啊。”

下面由颜回的去世引出这段的高潮和结论,也是孔子对鬼神和生死问题的看法,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子路问怎么侍奉鬼神(祖先),孔子回答他人都还没侍奉好,怎么能侍奉鬼神呢?子路又问人死的时候是怎么样死的,孔子又回答活着的道理都还没搞明白,哪里知道怎么死。孔子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把他的态度摆出来了,就是“天道远,人道迩”,先把现实的人做好,再去研究形而上的问题。

第二部分原文:

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

接下来谈到孔子对几个弟子的评价:闵子侍侧,訚訚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若由也,不得其死然。闵子骞侍立在孔子身旁,一派中正温和的样子;子路是一副刚强得好像坐不住的样子;冉有、子贡是从容不迫潇洒自如的样子。孔子对这几个学生很满意,乐得天下英才而育之。但孔子又说像子路这样子,只怕不得善终吧!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当时的鲁国当权者要改变国库财政制度,闵子骞说:“照旧样子不好吗?何必改作?”孔子听了说这个人平时不大说话,一说就说到点子上。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子路性格刚强,他弹瑟也是这样的风格,孔子有“由也不得其死”之忧,所以侧面告诫他,说子路的这种鼓瑟声,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门内啊。门人听了之后就不敬子路了,孔子知道后又说子路的鼓瑟已经登堂了,只是还没有入室罢了,意思是我说他是劝诫,你们这样轻视他就太不应该了。登堂入室的典故就是从这里来的。

形容国泰民安国富民强的诗句(闲话连篇读论语)(1)

我们常常也有这样的心态,当听到一个地位修养高的人对另一个人有负面评价时,我们自己也会不自觉的代入其中,觉得被评价的人也不过如此,殊不知自己不仅达不到评价人的水平,甚至还远远不如被评价人,这种我慢的心理就是障碍。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师是子张,商是子夏,有天子贡问老师这两人谁更贤能,孔子说子张才高意广过头了,子夏笃信谨守又有些不足,子贡不太明白再问,这么说是子张更贤能咯?孔子说过头和不及时一样的,都是材质有偏,学问之功又还没到导致的。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季氏比鲁国的始祖周公还富有了,但是冉求还替他搜刮想办法聚敛更多财富,孔子说:“这人不是我的学生了,被开除了,你们(孔子门人)可以大张旗鼓的去声讨他。”

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这是四个学生的特点总结,不一定是孔子说的。高柴愚直,曾参迟钝,子张偏激,子路鲁莽。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颜回的学问道德接近于完善了,可是他常常贫困。子贡没有受公家之命而去做买卖,猜测行情,往往猜中了。这里说明的是德行学问和钱财往往是两回事,而且往往不可兼得。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子张来问做善人的方法,孔子告诉他善人质美,行事一本天性,所以能够不沿着前人的脚印走(不依成法不修学问),但是这样也走不到深奥处,无法入室。

形容国泰民安国富民强的诗句(闲话连篇读论语)(2)

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只听他一轮笃实,就赞许他,哪里知道他是真的君子,还是只是表面装作这么庄严呢。跟前面提到的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是一个道理。

接着引出这个观点的引申,听到道理是否就要行动: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子路来问听到一个道理是不是就要行动,孔子答复他说有父兄在,自己的还有责任在身,怎么能听到就行动呢?冉求也来问同样的问题,孔子却给了肯定的答复。这时候公西华纳闷了,怎么同一个问题有两种答案,也跑过来请老师解惑。孔子说冉求遇事常常退缩,所以我告诉他懂了学问就要力行实践,子路这个人冲动好勇,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事,所以就把他拉回来一点。本质上是劝太用功的人多休息,劝懒惰的人多用功的因材施教。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子畏于匡的故事前面讲过,脱困后颜回最后才归队,孔子说你可把我急坏了,我还以为你这次蒙难死了呢?颜回回道:“老师还在,我怎么敢轻易死呢。”从这个描述就可以看出孔门师生之间如父子般真挚的道义之情。

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季氏族人季子然来问孔子子路和冉求算不算得上大臣。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原来是问这两个人啊。所谓大臣是能够用道的要求来事奉君主,如果行不通,他宁肯辞职不干。现在子路和冉求这两个人,只能算是有些才能的充数臣子罢了。季子然说:“那么他们会一切都听命于季氏吗?”,到这季子然的话头才露出来,就想从他们老师那探探他们的秉性,是不是完全能够忠于季氏。孔子的回答也很直白:“杀父弑主的事,他们是不会跟着干的。”这相当于直接告诉季氏你也别想他们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最基本的德行修养他们还是有的,这里孔子既要求臣道也要求了君道。

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子路出仕后提拔同学子羔为费这个地方的主官,孔子知道后大为生气,说子路这是害人子弟,子羔尚未学成就让他去治理一方。子路随口辩白说,那里有人民、有社稷,治民事神皆可学,不一定读书才是学习啊。孔子听了更生气,说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我特别讨厌那些利口善辩的人。子路的本意也不是真的希望子羔能在从政中学习,只是针对孔子之问随口答辩,所以孔子才更生气。

这里就延伸出了一个问题,到底是学成再做事,还是在做中学,从孔子的思想中,对于治国理政他是倾向前者的,在做中学只能用在个人或者一些小事上,对社会国家、天下大事是要慎之又慎的。譬如现在很火的所谓“敏捷迭代,小步快跑”,没听过国家政体谈敏捷迭代,没听过航天工程谈敏捷迭代,就连改革开放这种没有经验可学的也是慎之又慎地选取小范围试点,成功后再铺开。

第三部分原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这是一个师生讨论印证的场景,在讨论各自的学问理念和志向,子路、曾皙(曾点,曾参的父亲)、冉有、公西华四个人陪在孔子座位旁,曾点在一边鼓瑟助兴。孔子说:“我年龄比你们大一些,但不要因为我年长而不敢说。你们平时总说“没有人了解我呀!”假如现在有人想要了解你们,那你们要怎样去做呢?”

急性子老兄子路连忙抢答:“倘若一个千乘之国夹在大国中间,外面常受到别的国家侵犯,内部又连年闹饥荒,让我去治理,只要三年,就可以使人们勇敢善战,而且懂得礼仪。”孔子听了微微一笑。

孔子又问:“冉求,你怎么样呢?”,冉求答道:“国土有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见方的国家,让我去治理,三年以后,就可以使百姓丰衣足食。至于这个国家的礼乐教化,就要等君子来施行了。”相当于谦虚地说自己擅长搞经济,不太擅长教化一方,这也符合冉求谨慎保守的性格。

孔子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说能做到,而是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的活动中,或者在同别国的盟会中,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小的参赞。”

孔子又问:“曾点,你怎么样呢?”这时曾点鼓瑟的声音逐渐放慢,接着“铿”的一声,离开瑟站起来,回答说:“我想的和他们三位说的不一样。”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各人讲自己的志向而已。”曾皙说:“我的志向是暮春三月,换上春天的轻便衣服,约着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跟曾皙的想法一样啊。”曾点描绘的境界虽然渺小,但以小见大,这就是礼运大同篇中的大同世界。国家和社会安定了,才有个人真正的精神享受。

接下来就是一段结论,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去了,曾皙后面走。他问孔子说:“他们三人说得怎么样?”孔子说:“也就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夫子为什么要笑子路呢?”孔子说:“有志向治理国家,当知有礼,可是他说话一点也不谦让,所以我笑他。”曾皙又问:“那是不是冉求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呢?”孔子说:“哪里见得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大的地方就不是国家呢?”曾皙又问:”公西赤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吗?”孔子说:“宗庙祭祀和诸侯会盟,这不是诸侯的事又是什么?像公西赤这样的人如果只能做一个小相,那谁又能做大相呢?”

形容国泰民安国富民强的诗句(闲话连篇读论语)(3)

这三人除了子路,冉求和公西赤都说得比较谦虚,但是孔子认为他们的谦虚都是口头的谦虚,实际志向口气还是蛮大的,抱负很大,但都有些个人英雄主义,而且都站在从政上位者的角度来看。但曾点就不同,希求的是大同之世,侧重民风教化的角度,但同时又隐含了国富民强,只有大国崛起才有小民尊严,更有一种“凡事我但尽心,功成不必在我”的气魄,正好是孔子的一生之志。

参考材料:

1、《四书章句集注》,朱熹

2、《论语正义》,刘宝楠

3、《论语疏证》,杨树达

4、《论语新解》,钱穆

5、《论语别裁》,南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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