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以下内容为悬疑探案,虚构故事
陈良的命值多少钱?
他是一个娱乐城看场子的保安,银行卡里的存款是几千块,但现在陈良突然失踪了,他被绑架了,绑匪所要的赎金是2亿。
勒索信是直接寄给一个名叫唐东升的人。
私家医院的病床上,唐娜拔掉呼吸面罩,听着唐东升在讲这事。
“那就给他2亿。”她说。
“什么,这摆明就是勒索。有可能陈良自己干的,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我的命难道不值2亿吗?”唐娜颤声说。
她得了坏血症,命不久矣,但希望在十天之前又被燃起,找到最合适的骨髓捐赠者了,这人就是陈良。
她与陈良并不认识,之前二人谈好,只要陈良捐赠骨髓,唐娜会拿出200万作为感谢。
200万对于唐娜来说,并不算什么,她是城内知名环保公司的董事长,这家环保公司的市值正是2亿。
但现在这事不是200万那么简单了,而是2亿。
“你听着,马上去安排,公司流动资金,银行贷款,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你马上筹到2亿给绑匪,不要报警!”
这个手术她必须要做,医生说她撑不过两周了。如果不做手术,就是死。
唐娜管不了这么多了,钱在活着的时候是钱,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只要能让她活下来,能做这个手术,就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她也有办法东山再起。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唐东升答应后,离开医院。
他在路上走着,唐娜是他的亲妹妹,他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只要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可如果给了2亿,那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是环保公司的经理,其实也就是挂职的,一个月拿十几万工资。
他没什么能力,最有能力的事就是玩、就是花钱,公司有妹妹唐娜看着,他的人生能够逍遥快活,50岁的他还是单身,女友一个月一换。
妹妹是他的长期饭票。
可这张长期饭票现在病了,坏血症,如果妹妹手术成功,那饭票还是饭票。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2亿要是拿了出去,就要了老底,就算妹妹活了过来,那他也是一无所有啊。
不行,绝对不能给这2亿。
思考完之后,唐东升直接去警局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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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这宗案件的是一个名叫许文山的高级督察。
在听完唐东升的陈述后,许文山思考,这事肯定是熟人做的。
绑的虽然是陈良,但实际被“绑架”的目标是亿万女富豪唐娜。
陈良是一个保安,之前没有犯罪记录,像是个良好市民,但是没钱。
会不会是他自编自导的绑架呢?
可能性不大,一来,唐娜之前已经答应给陈良200万,如果陈良嫌这钱不够,那他可以提要求,要个500万,1000万,相信唐娜也是会给的。
提都不提,直接要2亿,没有必要这样狮子大开口。
那作案人很有可能就是唐娜的家里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陈良和唐娜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作案人能知道只有陈良的骨髓能救唐娜,那一定是熟人,或者医生?
这件事很微妙,唐娜的身家是2亿,如果她活着,这2亿就在她手里。
如果她死了——因为没有做骨髓移植而死,那她的钱就变成了遗产。
许文山也不藏着,直接开门见山问唐东升,“我想知道一件事,唐娜之前应该有做过遗产分配吧?”
唐东升一愣,而后答,“有。”
唐娜的2亿遗产被四六分。
百分之四十留给她的哥哥唐东升,另外百分之六十给她12岁的女儿小雪。
“这个小雪只有12岁,她怎么继承遗产?”许文山问。
唐东升说,小雪是唐娜和前夫聂杨所生。两人在十年前就离婚了。
聂杨是个音乐人,郁郁不得志,之前一直在米国,在一些小酒吧驻唱,唱乡村民谣,得知唐娜患病后,立刻从国外飞回来照顾。
好心好意还是虚情假意?不言而喻。
如果唐娜死了,聂杨将成为小雪的监护人,而这笔一亿多的遗产,实际上是在他手中控制着。
凡事最怕往“人性”的方面去想。
倘若手术成功,唐东升还是那个一个月拿十几万工资,一个月换一次女朋友的浪荡子。聂杨还是那个回到米国小酒吧驻场的穷音乐人。
倘若陈良消失14天,手术不能做,唐娜死了。
那么这二人就同时坐拥巨额遗产,钱,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是最好的。
许文山心想,一定要救出陈良,这关系到两条命。
之前的勒索信是寄到唐东升家里的,不管作案人是谁,那么他一定会有进一步目标。
许文山命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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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东升先回家,他和唐娜、还有唐娜的女儿小雪一起住。
住的是大别墅,有请管家、佣人。
进屋后佣人说了句,聂先生来了。
唐东升一看,聂杨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喝茶。
唐东升没好气地走过去,问,“喂,你怎么来了,这是我家。”
“来熟悉一下环境,很快我就要重新住在这里了。感觉不错。”聂杨笑了笑。
“你凭什么住在这里,你是唐娜的前夫,已经是过去式了。”
聂杨伸出手,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他说,“唐娜已经接受我的求婚了,我们又在一起了,大哥。以后多多关照。”
这个混蛋!唐东升气不打出一处来。太卑鄙了。
聂杨和唐娜十几年前就离婚了,把女儿留给唐娜,什么都不管,在米国做音乐。
混不下去了,如今看到唐娜病了,就跑回来,细心照顾,甜言蜜语。
他的目的是什么?真的爱唐娜?是爱唐娜的那笔遗产。
趁着唐娜生病,骗唐娜复婚,唐娜要是死了,那这钱他就光明正大地以女儿监护人的身份到手了,女儿小雪才十二岁。这钱他可以自由控制六年。
六年,他能够慢慢把钱挪走......
妹妹怎么这么傻,到死还要被这人骗。唐东升越想越气。
不过,他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说,“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赎金的事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吧。”
“赎金?什么赎金?”
“怎么?你老婆没告诉你吗?她的病有救了,有个叫陈良的人骨髓很适合移植,只要移植了,唐娜就能活过来。”
“活过来?”
“你不想唐娜活过来吗?你不想和唐娜共度细水长流的余生吗?”
聂杨愣住了,这事他完全没听说,唐娜竟然没告诉他。
心中那个念头闪过,要是唐娜真的接受了骨髓移植,自己就又要被困住了。
可,我已经求婚成功了,我,反悔不了了。
不能反悔,自己在米国欠了一屁股债,如意算盘竟然被打乱了....唐娜,你就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
恨,也不知该恨谁。
忍,也只能忍了。聂杨五指捏着,那枚刚刚戴上的戒指挤得手上的肉很疼。
但是,他忽然眉头一皱,问,“你说的赎金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骨髓移植者刚刚被绑架了,绑匪索要2亿赎金。”
2亿?这可是唐娜的全部身家。
“可不能给啊。”聂杨站起来,激动地说,“那些绑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太不安全了!怎么样,你报警了吗?”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上门。”唐东升看着聂杨,皮笑肉不笑,“妹夫,都是一家人了,那这事我们就要一起面对了。”
聂杨知道,现在的他,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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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许文山和四个警察乔装,偷偷进入了屋内。
警察在电话里安装了窃听设备,唐东升开了两个房间给他们休息。
接下来,就是要等绑匪的电话或者来信。
到了晚上,一通电话响起。
响了四声,警员示意监听设备已经接好,唐东升接起电话,“喂。”
“唐老板,钱准备好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使用的是变声器。
“这么多钱,我还要点时间。”
“行,明天下午2点,你把2亿现金全部拿去买罗力士手表,最贵的那一种,然后等我电话。”
“这怎么可能?”
“那你眼睁睁看着唐娜病死吧。”绑匪挂了电话。
时间太快了,就二十秒,根本查不到电话来源,只能确定是在K城的一个大区。
唐东升问许文山,怎么办?
目前关于绑匪的信息毫无头绪,许文山想,这个绑匪很聪明,把钱全部换成手表,手表是硬通货,可以散着卖。
而且手表体积小,若是最贵的罗力士手表,2亿变为一两百块手表,一个旅行袋就装完了。
但这宗案件最奇怪的就是,其实他们可以不要给赎金的。
因为被绑架的是一个叫做陈良的人,这人和他们没有关系。
许文山问,“我和你再确定一下,你们是不是一定要救陈良?一定要给这钱?”
“是啊,姐夫,哎,搞不好就是贼喊捉贼。”聂杨在一旁紧张的抽烟。
二人还在犹豫,此时电话又响了。
警察示意已经接好线了,唐东升沉住气,再次接听。
但这次,是医院的唐娜打来的。
唐娜问,“怎么样,事情怎么样了?”
“我。”唐东升犹豫着,该不该把已经报警的事告诉妹妹。
唐娜说,“我不管你报没报警,不许你让警察管,我已经和银行经理说过了,抵押文件我也签了,2亿准备好了,一定要给,我还没死!这钱是我的!”
唐娜当然了解这个哥哥,但此刻,她必须要保住她的命,这是唯一的机会。
哪怕是错,哪怕就是陈良的诡计。她也要把陈良揪出来,拖到医院给她换骨髓。
“听我的!”唐娜说完,唐东升叹了口气,说了句,“知道了。”
目前只能先按绑匪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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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唐东升去了银行,K城的纸币是1000面额,一个大皮箱能装1000万。2亿就是20个皮箱。
经理客气的让唐东升点钱,唐东升说,不要点了,我今天不取钱,你给我开十张2000万的支票。
经理愣了一下,但这是客户要求,他开好了支票。
接着唐东升拿着十张支票,他叫来聂杨帮忙。
二人分别去了十家罗力士手表的大店铺,换手表。
其实也不怕,这牌子是硬通货,手表始终都是会升值的。就算是一次等价交换吧。
三块价值1000万的限量款手表,五十块价值100万的手表。
剩下的就买店内最贵的,一时间全K城顶级的罗力士手表被扫光了。
唐东升和聂杨一口气买下了150块罗力士手表。
礼盒堆积如山,唐东升说,不要这些盒子,全都用气泡袋包好,不会磕碰就行。
手表店命令店员们小心包装手表,而后整齐地放进4个黑色的高尔夫球袋中。
准备完毕,二人扛着沉甸甸的高尔夫球袋回到家,心中都有一种被割肉的感觉。
钱,这么多钱,真的稳当吗?
可这钱,唐娜没死,都不是他们的,他们只能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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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绑匪的电话如约响起。
警员示意,已经开始监听。与此同时,在别墅的外头、在警局还有20名警员待命。
唐东升接起了电话,按了免提键。
“准备好了吗?唐老板。”电话那头依旧是使用了变声器。
“准备好了。”
“一共多少块罗力士手表?”
“150块。”
“装了几箱?”
“四个高尔夫球袋。”
“好,我知道有个叫做聂杨的人也在场吧?”
唐东升看了一眼聂杨,心想,绑匪怎么知道这人?
许文山也看了一眼聂杨,看来绑匪很熟悉这家人。
“电话。”绑匪说。
“什么电话?”
“把你和聂杨的手提电话号码告诉我。”
唐东升说了号码。
绑匪在电话里说着,“现在,我要你和聂杨,各自拿着两个高尔夫球袋,一个去堆田海湾,一个去飞儒山顶。开着手提电话,到了那里,我会给你们进一步的指令,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小时。”
“这怎么可能?”
堆田海湾和飞儒山顶,一个在K城的最东头,一个在最西头,开车至少要一个多小时。
“想要陈良活命,想要你妹妹能顺利接受骨髓移植,就照做!你们只有一小时。现在开始计时。”
啪,电话挂断。
这一次通话时间很久,通讯部门追踪到了电话地址。
但是追到地址也没用,这通电话是从菲律国打来的长途电话。
昨天的电话还是在K城,今天就到了菲律国?
使用变声器听不出声音,有可能是两个人打来的,或者更多。
许文山想,莫非,绑匪是一个团伙,有人在菲律国发出指令,而有人在K城完成接钱。
这真的是一场经过深思熟虑的绑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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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快速在二人的手机上装了窃听器。
唐东升和聂杨各拎着两个高尔夫球袋,装上车,分别朝着堆田海湾和飞儒山行驶。
要在一小时内赶到目的地,他们都将时速提到了100,闯了几个红灯。
后面有几辆警察局的车跟着。
一路飞驰,唐东升和聂杨的心中都是思绪万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绑匪能抓到?都是未知。
一小时后,唐东升到达了堆田海湾,电话响起,是绑匪的。
“到了吗?”
“到了。”
“码头边有没有渔船?”
“有。”
堆田海湾的码头停泊着几十艘渔船,都是渔民用来出海捕鱼的船。
“随便找一艘船,上船,让渔民朝着川石岛开。十五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绑匪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唐东升走下车,拿着高尔夫球袋子,到了码头边,看着十几个在船上歇脚抽烟的船夫。
“去川石岛,1000块,有没人走。”
渔民们一听就都起来了,抢着做这宗生意。
唐东升上了一艘船,渔民发动马达,船开出海。
海风扑面,唐东升看见不远处有两艘渔船也出海跟着,这是警察派来的,唐东升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与此同时。
聂杨开车到了飞儒山脚下,他也接到了电话。
“把车朝着山顶开,山顶有一个凉亭,你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再给你电话。”
绑匪说完又将电话挂了。
山顶?这个绑匪究竟要干什么?
聂杨踩下油门,朝着蜿蜒的盘山公路飞快行驶。
同样,后头有几辆丰田轿车小心跟着,为了不引起注意,有的车开得很快,有的车开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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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两通电话都是在二十秒内就挂断的,只能查出电话都是从菲律国打来的。
确实是团作案,绑匪藏得很深。
十五分钟后,渔船快要到达川石岛区域,已经可以看到岛上的红色灯塔。
这时绑匪的电话又打来的。
“到了吗?”
“马上就到。”
“停船。”
“什么?”
“让船夫立刻停船。”绑匪急促地命令道。
唐东升喊了一句,“船家,就在这里,把船停下。”
船夫将船停下,关了马达,海面上浪很大,一波一波推着摇摇晃晃的渔船。
“停了吗?”
“停了。”
“好,现在你把手上的两个高尔夫球袋子,从这里丢下海,然后马上走。”
“丢下去?”唐东升愣了一下,“就丢到海里吗?”
“是。”
“但,这..这是。”
这可是价值一个亿的罗力士手表,就这样丢到海里?这丢下去,可就找不到了。
“你照做就是,给你10秒,丢下去,不然你就别想见到陈良。”
“你...你确定吗?”
“9、8、...”绑匪开始数数。
唐东升抱着两个高尔夫球袋,紧紧抱着,一亿,丢到大海,他真的舍不得。
“7、6...”
倒数继续。
唐东升脑子里乱乱的,他猜到,绑匪太狡猾了,一定是有个绑匪穿了潜水服藏在海下。
等袋子沉下去,那人就会接住袋子离开。
此时警察乘坐的渔船离他有两百多米,必须保持一定距离,不被绑匪发现。
可是这是大海,等警察赶来,再叫来潜水员,这至少要耗上二十多分钟,那高尔夫球袋早就被取走了。
没用了,这钱肯定是会没的。
唐东升脑中飞快地想,一个念头,一个声音在脑中说,“不能丢下去,丢下去你就一无所有了。”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你想不想救唐娜,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反驳的声音,“绑匪是不会释放陈良的,说不定陈良就是绑匪,他拿了钱,肯定逃走,他不会给你妹妹移植骨髓的,你妹妹死定了!她肯定要死,但是现在,你可以保住钱,只要你不丢,这钱就还在,将来四六分,就是4000万。”
更多的声音冒出来,“是啊,4000万,哎,你这么做谁都不会怪你的,把高尔夫球袋抓紧,不能丢。”
“5、4...”
唐东升被那些念头驱使着,保住钱,他牢牢抱着手中的高尔夫球袋。
船舱内的渔民看着唐东升,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远程操控的许文山一直在监听电话,他立刻做出部署,通知水下蛙人快速赶到川石岛。
“3、2...”
那一秒一秒看似很快,但在唐东升的脑中却回闪无数画面。
与妹妹从小长大,二人父母早早离世,他保护着妹妹,哪怕自己被揍也决不能让妹妹受到欺负。
他去做工,供妹妹读书。
一盘红烧肉,他留给妹妹吃,妹妹咬了瘦肉,将好吃的肥肉给他。
妹妹很努力用功,考上了大学。
妹妹去上班,他没文凭,做散工零活,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住在破破的出租屋。
后来妹妹存了钱,开了环保公司,他帮忙,所有粗活都是他做,那些坏账都是他出面去收。
公司越做越大,妹妹有了钱,他也有了钱。
产生了惰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赌钱,欠了一堆债,每一次都是妹妹帮忙还上。
妹妹吼他,“这都是我辛苦赚来的钱!你要还我!”
妹妹将他的房子没收,每个月让他领十几万的工资。
他有怨气,觉得这环保公司是靠着他才做成的,2亿的环保公司,自己就只能拿十几万,每个月像一条领钱的狗。
所以他才会这么在乎这钱。
妹妹若是没接受骨髓移植,而死亡,那他就能控制着几千万,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仿佛看见香车、游艇、美人儿正在和他招手。
才50岁,够花到死了。
想到这里,唐东升的嘴角微微泛起微笑。
“1。把高尔夫球袋丢下海!”绑匪在电话那头说道。
但就是在这一秒之间,唐东升举起了高尔夫球袋,用力地抛下海。
高尔夫球袋“扑通”一声落入海中,掀起浪花。
唐东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就改变了决定,或者,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他还是爱妹妹的,他怎么忍心让妹妹死。
哪怕这就是绑匪的诡计,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率,他也要去赌一把。
一切都可以没有,但他决不能失去妹妹!
看着高尔夫球袋沉入海中,唐东升的心中虽然不舍,但是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抓着电话,那头绑匪还在。
“东西丢了!快把陈良放了,让他活着回来给我妹妹移植骨髓!”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没有声音,而后“啪”一声挂了电话。
“喂!喂!我照做了,放人啊!”他对着嘟嘟嘟信号音的电话继续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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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儒山顶,聂杨的车已经开到了飞儒山顶,面前是一个残旧无人的凉亭。
此时绑匪的电话打来,“你到了吧?”
“到了。”
“带着高尔夫球袋,走下车,到凉亭里。”
警员们在刚才就确定了交赎金的位置。
两名警员乔装成情侣,三人乔装成登山客,拿着望远镜,在一百多米外监视着此处发生的一举一动。
聂杨照做,他走下车,拿着那两个沉甸甸的黑色高尔夫球袋,走入凉亭。
他握着电话,“现在我要做什么?”
“走到凉亭边上。”
聂杨走出去。
“看到下面的悬崖了吗?”
“看到了。”
凉亭建在山顶,靠着一处深几百米的悬崖。
“我要你现在,把手中的两个高尔夫球袋从悬崖上抛下去。”
“抛下去?”聂杨一愣。
这袋里装的全是手表,价值一亿,从这么高抛下去,肯定会砸坏一些的。
当然,他很清楚,这是绑匪的诡计,绑匪现在就藏在深山下某个隐秘的位置,只要高尔夫球袋一落地,绑匪就会取了袋子。
这山脚下地形复杂,绑匪一定是事先做好了逃跑准备,绑匪绝对能逃之夭夭。
此时远程操控的许文山马上取来飞儒山的地图,确定悬崖下的位置,增派援手,并且通知交通部进入,对飞儒山附近设下路障。
狡猾的绑匪,绑匪定是猜到了这家人也许会报警,于是故意选择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分散警力。
一定是团伙。绝对不能让这些人逃了。
一场硬战。许文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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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聂杨,他拿着电话,说,“这是悬崖啊,这里面的表很贵的,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电话那头,绑匪使用了变声器,传来扭曲的笑声,“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了,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想要陈良的骨髓,想要你前妻活命,就照做,我给就给你十秒钟。”
“什么?啊,这...”聂杨脑中嗡嗡作响,他当然很犹豫。
这钱,虽然说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已经有关系了,唐娜已经接受了他的复婚,那唐娜的钱就是夫妻财产。
这是他的钱。丢下去,一定找不到。一亿。我的梦想,我的音乐,我的唱片...
“10、9、8...”绑匪开始数数。
电话被监听,查到了这通电话依旧是从菲律国打来的,只有大概方位。
而且K城的警察就算能查到具体位置,也很难快速行动。
跨越国家,要和菲律国取得联系,要手续,要文件...没办法在短时间实施捉捕。
“6、5、4...”绑匪继续倒数。
聂杨握着电话,一手抓着两个沉甸甸的高尔夫球袋,微微举起。
他能够感觉到袋子里的手表在气泡袋的空隙中晃动,发出微微的声音,金钱的声音。
真的要照做吗?打回原形。
如果——一个念头。
保住了钱,那唐娜就会死,几天后就会因为病入膏肓,没有骨髓移植而死。
再怎么样,他都是小雪的父亲,这钱都会在他手中控制。
他不是怕穷,而是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才华的人,音乐的梦想,郁郁不得志。
这钱他只想拿一百万,一百万去完成音乐梦想,出唱片,剩下的留给女儿小雪。
对,钱一定要在。
小雪才十二岁,没了钱她将来要怎么办?
内心一个声音在回荡:很多绑架案都是撕票,都是不了了之的。你看新闻,多少案件悬了十几年还没告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钱,你是为了女儿好,难道唐娜不爱女儿吗?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女儿,愿意搭上一条命的。
另一个声音坚定,千万别丢,唐娜是会支持你的。
“3、2...”电话那头的绑匪停顿了一下。
几秒钟内,过往的回忆在聂杨脑中闪现。
餐馆洗盘子,在酒吧唱歌被台下的外国人吹嘘,住在破旧的地下公寓,天寒地冻,没有暖气。
他每天都很努力,努力作曲,那一个个音符、那一堆堆呕心沥血的草稿。
大唱片公司的人摇头,你都这个年纪了,很难。
只有一个小唱片公司的经理肯定,你的曲子很棒,哎,你能自费吗?出一笔钱,我们包装一下,一定会大卖。
这个肯定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从米国回来,他照顾前妻,他示爱复婚,就是为了这一百万。
一亿在,自己的一百万就在。
未来又在聂杨的脑中浮想联翩...
唱片大卖,他登上一个又一个颁奖台。
“1。时间到,把袋子丢了。”绑匪的声音急促。
但此时的聂杨就像是失了神,脑中一直想着自己的音乐,想着自己的将来。
“你听到没!把高尔夫球袋抛下山。”绑匪更大声的说了一遍。
聂杨回过神,手抓着高尔夫球袋,愣在那里。
大约又过了四秒,电话还在继续,可以听到绑匪是在喘气。
而后绑匪狠狠地说了一句,“你可真是一个自私的家伙,那我就让陈良、还有唐娜去死了,你的女儿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这混蛋。”
“我是混蛋,你比我更混蛋,哈哈。”
那声音通过变声器,扭曲地传来,而后全是笑声,回荡在聂杨的耳畔。
是啊,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是一个混蛋。
聂杨好像清醒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仿佛已经能够想到,女儿将来一定会怨恨他,对他咬牙切齿,“爸爸,是你不肯救妈妈的,我恨你一辈子。”
女儿,从女儿出生不久,他和唐娜就离婚。
这十二年,他见女儿的次数少之又少,只是逢年过节,一通电话,“怎么样,小雪你乖不乖,成绩还好吧?”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爸爸很忙,明年过节就飞回来陪你。”
一年一年,他一次次让女儿失望,等他真的见到女儿,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这些年,他到底为女儿做了什么?
他只是在追自己不现实...的音乐梦。
愧疚之情涌上心头,聂杨,为了一百万、为了你的音乐梦,需要牺牲别人吗?这钱真的是你的吗?
唐娜若不是因为女儿,会同意和你复婚吗?
你复婚的念头,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绑匪的笑声依旧一声一声传来,“没关系啊,不给就不给吧,你等着,我会要你的家人好看。”
“不要!”
最终,一个念头终结了聂杨脑中无数自私的邪念。
他抓着高尔夫球袋,用力一抛,将这两个袋子扔到了山下,高尔夫球袋坠落,袋内的手表挤压,弄破泡沫袋,摩擦。
高尔夫球袋压断树枝,传来沙沙声,而后落地,声音停止。
聂杨握着电话,“钱我丢了,放了陈良吧,求求你,让他救我的老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而后绑匪像是呼了口气,再次“啪”一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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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条游艇朝着川石岛靠近,是警方派来的海上搜救艇。
几名蛙人偷偷潜入海中,在海底找了一阵子,发现了两个高尔夫球袋。
将袋子捞上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罗力士手表均在。
与此同时,飞儒山下,几名警员在挨着不远的两棵树下发现了两个高尔夫球旅行袋。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罗力士手表。
而根据川石岛、飞儒山附近勘查的情况来看,在这两通绑匪的电话打来之后,这两个地方均没有可疑人士出没。
也就是说,并没有人来接收这些赎金。
为什么?为什么绑匪不要赎金?难道绑匪早已知道事情暴露了,早已知道有警察,做这事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
而后,唐东升和聂杨回到家里,继续等待绑匪的电话。
过了两日,电话始终没有再响起。
警察继续又追查了几天,依旧没有陈良的下落。
陈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念得书不多,成年之后,就开始谋生,干过很多行业,工地上过班,夜场服务生做过,现在是保安。
找了陈良的几个朋友,都说陈良是一个挺老实的人。没结交什么坏朋友。
那么,他真的和这宗绑架案无关吗?他真的被神秘的绑匪威胁绑架了?
而就在此时,医院方面传来了消息,唐娜的病情加重,她撑不了多久了。
躺在病床上的唐娜,叫来了律师,临时更改了一份遗嘱。
又过了两日,许文山接到一通电话,调查部门的人全部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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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一日,唐娜躺在病床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人,她的哥哥唐东升、她的“丈夫”聂杨。
女儿小雪拉着唐娜的手,在一旁哭。
唐娜戴着氧气面罩,虚弱地对小雪说,“别哭,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在天上会看着你,你想妈妈了,就....抬头...看看天空。”
说完这一句,唐娜病情告危,停止了呼吸,生命体征仪器趋于一条直线。
而后医生进入病房,宣告唐娜死亡。
正在所有人悲痛时,律师进场,说,“虽然现在这情况很不合时宜,但是唐娜女士要求,在死后宣读这一份她最新立下的遗嘱。”
律师打开文件,念着:
唐娜女士名下的所有财产,扣除100万作为小雪的念书基金。
其实这100万,对于2亿数额的总遗产,少之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份遗嘱写明:
2亿遗产,其中的百分之49,留给哥哥唐东升,另外的百分之49,留给丈夫聂杨。
剩下的百分之二,由小雪继承。
宣读完毕。律师说,“这就是唐娜女士的最后决定。”
在场的唐东升和聂杨听完,均是愣在那里,她竟然给了我这么多。
可为什么只留给亲生女儿小雪百分之二呢?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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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后,唐东升和聂杨去了警局,领回4个高尔夫球袋。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唐娜的2亿遗产包含了公司估值、房产、这才是最值钱的,只有少部分现金。
可是,由于之前绑匪索要2亿赎金,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唐娜又执意要给。
于是唐娜找到了银行,将她的公司、房产全部抵押,才凑到了2个亿。
而这2个亿又全部都买了罗力士手表。
也就是说,现在这4个旅行袋里的150块罗力士手表就是唐娜的全部遗产。
虽然说,罗力士手表是硬通货,卖了值钱。
但是刚买的罗力士,再一转手,就是二手的了,是会折价的。
况且,这150块罗力士手表,有一半已经泡过海水了,是,手表是防水的,但泡过是事实,买家可不这么想,能看得出来,定会压价。
而另一半从山上抛下去的手表,有好几块都出现了明显的磕碰。
换句话来说,这些手表,若是现在全都抛售出去,2亿直接变成了1亿3。一下子就会蒸发掉7000万。
能做什么?只能等。
如果等到明年,那么手表开始升值,可能会变成1亿3500万。
后年,变成1亿4。
大后年,赶上一波炒表热的行情,也许就是1亿5。
等上十年、那也许2亿还能变回2亿现金。
二十年后,说不定会翻到4亿,还能赚钱。
也就是说,这150块罗力士手表现在全都要放在手里,好好保存着,才能止损。
而银行抵押是有限期的、而公司运作是需要现金流的,还有,唐娜名下有几套房产还有房贷要还。
这就意味着,这笔遗产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每个月必须要算得刚刚好,不得已。卖出少量的罗力士手表套现。
“那个绑匪找到了吗?”唐东升问许文山。
他恨绑匪,这绑匪让陈良人间蒸发,让唐娜没了命。
“暂时还没有消息。”许文山摇头。
“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早知道就不报警了,是你们害死我的妹妹的!”唐东升将怨气发泄。
许文山无奈地耸耸肩,压着一肚子委屈,好声好气地说道,“抱歉,如果有进一步消息,我们将通知你。”
二人提着这4个高尔夫球旅行袋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着袋子,各自若有所思。
唐东升拿出了一块罗力士手表,说,“把我这块表先卖了吧,我们要好好准备唐娜的后事。”
聂杨也拿出了一块罗力士手表,“既然办,就最后风风光光,体面地送她最后一程。”
一来,他们对于唐娜的死都是悲痛的,二来,唐娜一下子分给他们各百分之49的遗产,他们都觉得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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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清晨。
唐娜的葬礼举行,殡仪馆的遗体告别室内,布置得很温馨,色调并不沉重。
在棺材边放着洁白的鲜花,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这是聂杨安排的,他想唐娜定不喜欢悲伤。
唐东升、聂杨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家属区,他们让小雪在外面的休息室等候,小雪还小,这种场面最好不要留在她的回忆里。
来了两百多个亲戚朋友送殡。
一一入场,对着棺材三鞠躬,而后司仪说出送殡者的名字。
唐东升和聂杨对送殡者鞠躬感谢。
“肥佬等三人前来送殡。”司仪忽然念出一个奇怪的名字。
司仪差点没忍住,怎么搞得,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取了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唐东升和聂杨也是一愣,肥佬?这人是谁,没听说过。
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三个穿着黑衣的人,肥佬、十三妹、姚若岚。
这三人到底是谁?
肥佬还戴着墨镜,给遗体鞠躬之后,走了过来,用力握了握唐东升的手、又握了握聂杨的手,“节哀,节哀!”
二人也不便多说,毕竟这三人有心来祭拜,可能真的是唐娜的好友。于是二人鞠躬答谢。
之后肥佬和姚若岚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十三妹悄悄离开。
大约持续了有一个小时,来悼念的人都行完了致哀礼,坐在事先安排好的椅子上,等待最后的告别仪式。
告别之后,唐娜的遗体就要送去火化了。
而此时,司仪又念了一个名字,“陈良前来送殡。”
陈良?
听到这个名字,唐东升和聂杨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瘦小的男子迎面走来。
陈良?真的是陈良!
唐东升见过陈良的照片,他就是之前要给唐娜移植骨髓的捐献者。
他完好无损地出现,他没有被绑架?
他...他。
那些想法在唐东升的脑中缠绕,难道这一切都是陈良自编自导的?
他绑架了自己,故意要求2亿赎金,结果发现警察介入了,就戏耍了警察,而后逃跑。
可是,若真的是这样,他今天为什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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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东升和聂杨看着陈良走到棺材前,低头鞠躬。
唐东升一股怒气升起,这个混蛋他怎么有脸来见我妹妹。
他正要冲上去,忽然被一把拉住。
确切的说,是被此时已经悄悄站在他身后的肥佬给拉住了。
姚若岚在旁边,递上了证件,小声对唐东升和聂杨说,“二位,我们是诡案组的,警局特殊成立的部门。”
“诡案组?”
“其实关于那宗绑架赎金案,所有的情况我们均已查明,这说起来很复杂,但是请你们先保持冷静,相信警方,这件事和陈良无关。”
唐东升正想说,“你们凭什么这么认为。”
但姚若岚提前一步,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唐东升,纸上写着几个字,“这是我自愿要求诡案组帮我做的事。”
是手写的,这上面的字迹唐东升认得,是死去的妹妹——唐娜的亲笔字迹。
姚若岚继续低声说,“先别发火,请不要破坏这场葬礼,我想这也是唐娜不愿意看见的。请相信我,等葬礼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那张纸,唐娜写下的字迹。
唐东升和聂杨虽然满脑子都充满了疑问,但还是决定暂时先压着。
陈良三跪了下来,朝着唐娜的棺材磕了三个响头,完毕,走到唐东升面前。
陈良的眼眶湿湿的,看得出他很悲痛。
他咬着嘴唇,控制情绪,对唐东升说,“对不起,要用这样一种形式和你见面,其实...我真的当唐娜...就是我的妈妈。”
唐东升和聂杨听后,更加错愕。
此时几名乐手进场,吹着萨克斯风,《想念之门》。
司仪念了一段话,“若是我们相信我们的亲人离开之后,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么我们与故人之间就会存在一种联系,以想念的形式存在,想念是无比强大的,能够冲破时间、次元世界而产生交集。
若是我们深深思念故人,那么故人就不会离去。”
司仪说,“唐娜会带着人间好友的想念,住在想念之城。”
众人起立,看着棺材边围绕的洁白鲜花,听着舒缓的音乐,沉痛哀悼,思念,与唐娜做了最后的告别。
而后有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抬棺人进场,将那口装着唐娜的棺材抬出了遗体告别室。
仪式全部结束。
姚若岚走上前,对唐东升和聂杨说,“二位,现在请跟我去一个地方,唐娜女士有最后的话想要和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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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着姚若岚走出遗体告别室,在殡仪馆外,一棵树下,有一个别致的小木屋
姚若岚站在门边,将接下来要做的事说明。
“进入唐娜的梦境?”二人听后目瞪口呆。
是,姚若岚解释,人死之后,脑电波还能存活72小时。
而今天,是唐娜死去的第三天,身体虽然没了,但是脑电波还存在。脑电波的表现形式为梦境。
我们诡案组,研发了一个梦境控制头盔,能够让你们进入唐娜的梦境,与她完成最后的告别。
这一切,都是唐娜女士事先安排好的。
姚若岚说,“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征得二位的意愿,你们愿意不愿意与唐娜女士再见这最后的一面?”
“我愿意。让我现在就见妹妹。”
唐东升想要进入小屋,姚若岚伸手拦住,说,按照唐娜女士的遗愿,她希望此次的见面有一个先后顺序。
第一个,她要见的是聂杨,第二个,见的是唐先生你,第三个,见的是女儿小雪。
姚若岚转头问聂杨,“你现在准备好进入这个梦境小屋了吗?”
聂杨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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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岚将门打开,聂杨进入,小屋大约二十平方。
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材的盖子打开,躺着唐娜,此时唐娜的头上戴着一顶盗梦头盔。
唐娜的遗体虽然一动不动,但头盔上的信号灯闪烁,仿佛在说着,她还存在。
肥佬已经脱下黑色西装,换了一身古怪的道士服,用白色的粉末围着棺材画了一个太极圈。
十三妹将一顶头盔递给聂杨,解释:只要戴上这个头盔,就能进入唐娜的梦境。
“这个梦境有多久?”
“一个小时。”
梦境的时间是现实世界的十五倍,经过这一年多,一次又一次的完善升级,如今的盗梦技术已经趋于成熟。
三顶头盔,死者与见面者各戴一顶,而后由十三妹的头盔控制着梦境的稳定性。
“了解了。”聂杨说完,戴上了头盔。
而后十三妹也戴上头盔,她给肥佬使了个眼色,肥佬按动了盗梦仪器的开关。
滴、滴、滴、滴。收集着三人的脑电波信号。
肥佬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般若波罗蜜,带脑电波去梦境旅行。”
“yes,阿门,go to dream。”他顺口又念了一句英文。
三顶头盔内喷出一阵迷雾般的烟。
闭上眼,穿越时间,聂杨进入了唐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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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由于本案篇幅过长。剩余约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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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从 第240章《赎金风暴》7,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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