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学术笔记是我国传统学术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形式,汇集了前人宝贵的治学成果和经验,张之洞称之为“读一切经史子集之羽翼”记录和撰写学术笔记也是古代学人读书为学,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注重积累治学学风的体现学术笔记的写作还是一种重要的治学方法,胡适在《藏晖室札记·自序》中写道:“这种工作是求知识学问的一种帮助,也是思想的一种帮助”古人撰写学术笔记的传统,直至今天仍有独特的价值和启示,值得我们借鉴,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古代文献的形态?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古代文献的形态
古代学术笔记是我国传统学术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形式,汇集了前人宝贵的治学成果和经验,张之洞称之为“读一切经史子集之羽翼”。记录和撰写学术笔记也是古代学人读书为学,脚踏实地、循序渐进、注重积累治学学风的体现。学术笔记的写作还是一种重要的治学方法,胡适在《藏晖室札记·自序》中写道:“这种工作是求知识学问的一种帮助,也是思想的一种帮助。”古人撰写学术笔记的传统,直至今天仍有独特的价值和启示,值得我们借鉴。
“笔记”一词最早出现在南北朝时期,其含义有二,一是指执笔记录;一是指与韵文相对应的散文文体。“笔记”被目为一个门类,在目录学著作中,一般被归入“小说”“杂家”和“杂史”类。中国古代以“笔记”作为书名,始于宋人宋祁的《笔记》。笔记不拘体裁、内容,形式灵活多样,有着“随笔记录”的性质。
尽管“笔记”之名出现较晚,但“笔记”的源头却可以追溯到“左史记言,右史记事”的史官传统。“大事书之于册,小事简犊而已”之说实已开笔记之先河。先秦诸子散文中许多征引神话传说、轶事传闻来阐明政治主张的论辩素材,也是笔记的源头。我们熟知的《论语》以语录体和对话文体为主,也有“笔记”之意。据《汉书·艺文志》载,《论语》为孔门弟子汇集各人所记孔子言行整理编辑而成。章太炎说:“《论语》为师弟问答,乃亦略记旧闻,散为各条,编次成帙,斯曰《论语》……亦犹古言方策,汉言尺牍,今言札记矣。”
中国历代笔记浩如烟海,体系非常庞杂。近人刘叶秋先生撰有《历代笔记概述》,将笔记分为小说故事、历史琐闻和考据、辩证三类。前一种近似于古人所称的“说部”“小说”。而历史琐闻类笔记,也有人视为历史笔记,有着补正史之缺的重要史料价值。“考据、辩证类”则是比较狭义一些的学术笔记,以随笔或札记等形式记录作者的学术见解和思想观点,有“札记”“日记”“杂记”“杂志”“随笔”“笔谈”“笔丛”“纪闻”“述闻”“读书记”等多样的命名。
中国古代学术笔记源远流长,两汉经注、章句训诂实已开学术笔记之先路。大体而言,在中国古代笔记史的发展过程中,魏晋南北朝以大量的志怪笔记为特色,唐代笔记以历史补逸、轶事、琐闻为大端。考辨类笔记从杂史琐记中真正分化出来,是到了宋代的时候。
学术笔记随着宋代考据与辨证之学的发展而兴起,王应麟的《困学纪闻》、洪迈的《容斋随笔》、沈括的《梦溪笔谈》是古代学术笔记中举足轻重的作品,其内容涉及经史子集,出入百家,考辨色彩浓厚。学术笔记在元代得以继承,刘埙《隐居通议》、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分别为元代初年和末年学术笔记的代表作,记叙、考证、议论兼具。明代虽有学风空疏之讥,但何良俊《四友斋丛说》、杨慎《丹铅录》、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谢肇淛《五杂俎》等尚为可观。
清代学术笔记蔚为大观,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论及清代学术说:“大抵当时好学之士,每人必置一‘札记册子’,每读书有心得则记之。”并且开列出顾炎武《日知录》、阎若璩《潜邱札记》、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臧琳《经义杂记》、王鸣盛《蛾术编》、赵翼《陔余丛考》、陈澧《东塾读书记》等“最可观者”十余种。据不完全统计,整个清代的学术笔记有500多种。清代学术笔记的一大特点是专门化,在经学、史学、诸子学方面都产生了一批传世之作。学术笔记已经成为清代学术的重要组成部分,顾炎武的《日知录》、阎若璩的《潜邱札记》便开清代朴学之风。立足不同时期的清代学术笔记,我们能够一窥清代学术的演进路途。
古人学术笔记的撰写,每每积年累月,坚持不懈,有的是从学术日记、读书日记发展而来的,非一时之作。胡应麟的《少室山房笔丛》为学术考证笔记,其中“华阳博议”是他十五岁时撰写,而“玉壶遐览”与“双树幻抄”成文时,他已五十一岁,《四库全书总目》称:“此其生平考据杂说也。”顾炎武《日知录》荟萃其毕生心力,他在《与友人论门人书》中说:“所著日知录三十余种,平生之志与业皆在其中。”王鸣盛将他的学术笔记命名为“蛾术编”,“自志其续学之勤”,形容自己的学术研究如蚂蚁衔土,积渐成大,这部学术笔记是他30年心血结晶。陈澧《东塾读书记》蕴含其一生的学术精华,论议精辟剀切,为世所重。他说:“著成此书,生平志业亦粗毕矣。”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光明日报记者户华为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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