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贵比黄金的硬通货,士兵拿他当薪水,现在两块一斤满大街贱卖。古代食盐有多贵?一斤食盐可换一斤黄金

为什么食盐在古代那么贵(古代食盐有多贵)(1)

食盐是人们一日三餐中都不可缺少的,市场上的供应量充足,价格也非常便宜,一斤还不到两块钱。但是,在古代,食盐却是非常精贵的紧俏商品,它不仅价格昂贵,有时一斤黄金才能换得一斤食盐,而且一直被政府垄断经营,成为兴国富民的战略物资。所以古人曾说,有盐,则国富。

1/煮卤为盐——食盐的开发使用史非常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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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早的食盐是海盐——用海水煮出来的。20世纪50年代福建有文物出土,其中有煎盐器具,证明了仰韶时期(公元前5000年~前3000年)古人已学会煎煮海盐。“盐”字本意是“在器皿中煮卤”。《说文》中记述:天生者称卤,煮成者叫盐。

在中国,盐起源的时间远在五千年前的炎黄时代。传说黄帝时有个叫夙沙的诸侯,以海水煮卤,煎成盐,颜色有青、黄、白、黑、紫五样。夙沙氏是海水制盐的鼻祖,所以被后世尊崇为“盐宗”。

除了煮海水以取盐外,中国至少在汉代就开始了井盐与池盐的开发。《蜀王本纪》:“宣帝地节(公元前69年至公元前66年)中始穿盐井数十所。”汉代起,也始利用盐池取盐。王廙(yì)《洛都赋》:“东有盐池,玉洁冰鲜,不劳煮,成之自然。”

2/盐裕国富——食盐曾是国家战略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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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食盐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品,所以,从食盐一诞生,就与国家兴衰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周天子分封天下诸侯时,将外姓的姜尚分封到远离天子之城的齐地,结果,由于齐国靠海,有着丰富的煮盐资源,国家经济依赖制盐得以发展振兴,很快就超越了它的邻居鲁国。尤其是到了齐桓公时代,任用管仲为相,其中最有效的措施之一,就是实行食盐专管专卖,设盐官专煮盐,课以重税,以渔盐之利而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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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华阳国志》中有这样的记载:“虞夏之时,巫国以盐业兴。”巫国,既现在的重庆巫溪县的左近区域。对此,《舆地纪胜》也记载:“宝山咸泉,其地初属袁民,一日出猎,见白鹿往来于上下,猎者逐之,鹿入洞不复见,因酌泉之味,意白鹿者,山灵发祥以示也。”在巫溪县城有一个离盐泉不远的白鹿镇,据说集镇的名称就是因此而来。古人逐白鹿发现盐泉的故事,在当地可谓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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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汉书》也说:“吴煮东海之水为盐,以致富,国用饶足。”东吴之所以能在东汉末年崛起于东南一隅,也是因为得益于海水煮盐之利。

正是因为食盐在国计民生中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及不可替代性,所以,一直被当成国家战略物资受到管控。从食盐一诞生起,王室就立有盐法。在周朝时,掌盐政之官叫“盐人”。盐人掌管盐政,管理各种用盐的事务。汉武帝始设立盐法,实行官盐专卖,禁止私产私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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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平准书》中记载,当时谁敢私自制盐,就施以把左脚趾割掉的刑罚。晋代时,私煮盐者百姓判四年刑,官吏判两年。立盐法后,市民食盐也是有规定的,按人分类定量供应。《管子》:“凡食盐之数,一月丈夫五升少半,妇人三升少半,婴儿二升少半。”

直到现代,我国的食盐仍然实行的是国家专卖制度。

3/物以稀为贵——食盐曾经价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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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食盐的制作,是直接安炉灶架铁锅燃火煮。这种原始的煮盐费工时,耗燃料,产量少,加上流通运输成本,因而盐价昂贵。

地处非洲西部的加纳、马里和桑海,因为地下蕴藏有丰富的金矿而成为西非最富有的地区之一。几千年来,西非的人们主要依靠出售金子来赚钱。西非人虽然拥有大量黄金,但是,他们却缺少一种生活必需品,那就是食盐,为了得到食盐,他们只有付出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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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非是个天气炎热的地方,食物在那样的地方没有办法长久保存,所以人们只有通过盐来保存食物。就像午餐牛肉,也是先晒干肉再用盐保存。于是盐就成为了十分贵重的商品。在那里,一斤金子才能换一斤盐。撒哈拉沙漠北边的柏柏尔盛产食盐,通过物物交换,柏柏尔人也因此变得富有。

4/最早的硬通货——罗马军队曾用食盐当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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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食盐价值的特殊性,它曾经是市场上流行的硬通货,相当于此前的黄金储备一样,可以代替货币,当作工资来发放。比如,罗马帝国强盛时期,所谓条条大路通向“罗马”,而最著名的便是“盐路”。在这条路上,罗马的远征军开进开出,商人们赶着满载盐块的牛车,从遥远的东方直奔罗马的台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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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罗马士兵的军饷中,就包括了一部分食盐,称作“薪水钱”,从这一个词中就引出了沿用至今的英语“薪水”一词(英语中的薪水salary就是由食盐salt演化而来的)。

另外,古希腊人、罗马人常用盐购买奴隶。如奴隶主认为某一奴隶劳动不力,则说:“他不值那么多盐。”此话若用到士兵身上,那就意味着扣他的薪水了。

5/私盐贩子——搅动历史的江湖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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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食盐的专营性质,所以其中蕴藏着暴利,因而也引来不少商人的积极参与。中国第一个盐商是春秋时鲁人猗顿,旧有“陶朱、猗顿之富”之说,陶朱是指范蠡。范蠡助越王勾践灭吴后,因为认为越王为人不可共安乐,因此弃官到山东定陶县称“陶朱公”,经商致富。“十九年中三致千金,子孙经营繁息,遂至巨万。”猗顿在郇国经营河东盐十年,亦成为豪富。

盐业专卖始于春秋时的齐国,始推行者是管仲,但到秦朝和西汉初年,盐业专卖实际上是废除了。汉武帝想增强国力征服匈奴,于是采用大盐商东郭威阳的意见,从元狩四年(公元前118年)起在全国实行盐业官卖制度——成品盐由政府定价收购、设官贩运,实行专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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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宗宝应六年,盐业进行了“改革”,政府把生产和零售权都交给商人,政府只控制批发这一环节。食盐专卖管控最强的时代,是从唐玄宗开始的。唐代中期,唐玄宗开始败家,导致财政赤字,君臣一起想方设法生财创收,于是食盐国营又被提上了日程。但唐中期后的食盐国营制度,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叫做“榷盐法”。

所谓“榷盐法”,是指食盐国家专卖制度,由以前的官运、官销制改为就场专卖制。也就是说,盐民生产食盐,政府低价买来,再高价卖给商人,由商人运输到政府指定经销店贩售。这样,政府不但控制了食盐的货源,也掌握了食盐的批发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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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料记载,在唐朝时期,盐政的税收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中央实际总收入的五分之二左右,成为当时唐朝的主要经济来源。也正是因为官府的垄断经营,又催生了一个特殊人群——私盐贩子。为了追求一夜暴富,历朝历代都不乏私盐贩子。唐朝最著名的盐贩有王仙芝、黄巢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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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一家三代都是私盐贩子。贩私盐在唐朝是死罪,但是利润奇高。作为私盐贩子,黄巢家里并不缺钱,所以在百姓因为吃不上饭而造反的时候,黄巢造反更是一种借机获取更大利益的策略。公元881年1月16日,黄巢在长安登上皇帝宝座,国号大齐。两年之后,他就从皇帝宝座上被赶下台。

而元末更是典型,朱元璋起义的经费大多是私盐贩子提供的,就连他的对手张士诚、陈友谅、方国珍等,也都是私盐贩子出身。可以说,封建历史上的元末农民起义,基本上是一伙私盐贩子在争夺江山。

6/盐引制度——垄断经营下的江南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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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化解官商之间的矛盾,让利于“民”,从宋代开始,又实行了“盐引制”——即商人花钱购买盐引。

能有资格取得“盐引”的盐商,都是与官府关系密切的大盐商,他们靠向官府纳税——购买盐引(《宋史·食货志》:“盐引每张,领盐116.5斤,价6贯。”),从而取得了全国盐业的垄断经营权。因为是垄断经营,所以,大盐商们都是朝野巨富。比如苏州,许多私家园林的建造者,都是富甲一方的大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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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代,盐引成为满清大肆套财的手段之一。雍正初,康熙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国库空虚,清王朝的户部,以大量印盐引来补充国库。乾隆六下江南,就接见过当时的“八大盐商”,仅在扬州一地,徽州盐商的资本就相当于当时国库存银的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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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商为什么如此有钱?并不是因为他们垄断着全国的盐业市场,而是由于盐引的存在。据《清朝野史大观》:“乾嘉间,扬州盐商豪侈甲天下,百万以下者,谓之小商”,百万家产还是“小商”。

乾隆三十年,乾隆皇帝南巡至扬州,扬州盐商花几十万两白银为他修建行宫,又修葺大虹园(今称瘦西湖),供其玩赏。一日乾隆游湖,曾对“边上的人”感叹:“盐商之财力伟哉!”

7/有改革就有牺牲——崩盘的末代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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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乾隆表扬过后仅仅3年,新任“盐政”查账,发现在他之前的二十年里,“盐政”的宫吏们私自“超发”盐引,从中克扣、提留“引银”竟达一千多万两。乾隆大怒,许多官吏和徽州大盐商都被抓捕至北京问罪,其中包括纪晓岚(纪晓岚给时任两淮盐运使的亲家卢见增写了一封特殊的信,里面只有一包盐和茶叶,暗示老大要查盐了)等知名“要员”。纪晓岚因此受到牵连,而被发配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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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著名的“两淮盐引案”。“两淮盐引案”后,为了消除盐业“引商”们的暴利进而改革《盐法》,改“纲盐制”为“票盐制”,对持有盐引“窝本”的庄家与大户课以“重税”,新式盐引被称为“盐票”,价格随行就市,以此打破盐业的垄断与专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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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盐制”实行以后,盐价“暴跌”,作为“庄家”的大户盐商纷纷“崩盘”。盐商们交不起朝廷规定的重税,又没生意可做,于是家产被“抄”;屋舍园林,一律“罚没”;家族子孙,流离失所,甚至外出乞讨。“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红楼梦》语),正是当时十分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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