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候,有幸读周邦彦的《少年游》,整首词结构上整齐划一,颇有一番柔情似水的共鸣。诚如清代词人纳兰性德所评价的那样,周邦彦写词,手法远胜花间派,词风哪怕再有一毫柔媚,便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再直白一厘,又成为胭脂水粉的柳永。

纳兰性德能够点评文学技法,仍然难以脱离书生的有失公允,故意替周邦彦隐晦词背后的风月往事。伴随年纪渐长,无意间观看宋史,才从中发掘,《少年游》的潺潺文字中,竟是一段不胜光采的香艳故事。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1)

词人周邦彦,才华茂盛

周邦彦何许人,小字美成,号曰清真居士。从小颇具有文学天赋,少年时已经能够深谙音律、赋写文词。《汴京赋》是他的处女作,周邦彦也因此跃居宋朝词坛,且占据一席之地。

因其才情出众,名声达茂。远在朝堂的神宗和哲宗对其仰慕已久,诗词界有句点评周邦彦的话说"贵人、学士、妓女,皆知美成词为可爱"。周邦彦赋词十分讲究韵律,擅长用精美的辞藻润色,此后顺理成章地成为格律派创始人,或是有人尊奉他是"词家之冠",可见他赋词水准之高超。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2)

娼妓李师师,出身不一般

李师师,历史上或有此人,只是活着的时候名气没有那么大。经过施耐庵老先生一部《水浒传》的构造,一跃成为与陈圆圆齐名的娼妓。真实的李师师,应该参考《宣和遗事》,说:

李师师乃汴京染局匠王寅之女

传说,李师师是个遗腹子,出生没多久,母亲早逝。宋朝时候,东京汴梁城流行一件风俗,父母若疼爱孩子,便将孩子舍身佛门寺院。王寅爱屋及乌,由于深爱自己的老婆,便将老婆生的孩子舍身到宝光寺。禅师为李师师舍身时,李师师哭声不止,禅师摸摸她的头,哭声方止。在场的人无不惊呼,此女前世许是佛子。

李师师长到四岁,父亲王寅犯事,身死牢狱。4年内同时双亲的李师师只好被邻居收养,邻居姓李,李师师也因此得名。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3)

李师师长大后,出落的花容月貌,俨然胜过仙子。有擅长琴棋书画,可以说是整个汴梁城的头牌。建炎南渡时,词人朱敦儒曾写词怀念李师师说:"解唱《阳关》别调声,前朝惟有李夫人"。《东京梦华录》描述李师师说:"李师师,本角妓也。"所谓"角妓",便是歌姬、娼妓。

李师师如此有名,自然会有很多像朱敦儒一类的文人争先恐后前来拜访。后来的秦少游、张先等人经常前来做客。所有的"流氓"词人中,跟李师师关系最好的是周邦彦。

此时李师师年仅十八,周邦彦多大?估计将近古稀,六十有余。周邦彦的风流劲丝毫不减十六,凭借自己的才情,掳获普天之下的娼妓。

周邦彦有首词叫《玉兰儿》: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4)

这首词描述的便是周邦彦与李师师初次见面的场景,全词就描述一件事,周李相见恨晚!你说一个快七十岁的人与十八岁的小姑娘说相见恨晚,也不知道双方都是什么目的。

这首词很直白呀,除了相见恨晚之外,周邦彦还透露,要是有来生,真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老头看上姑娘的美貌,姑娘看上老头的才情。一个流氓词人与风尘娼妓之间,日久自然会生情。

徽宗皇帝,微服出巡另有目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李师师的名气,怎么可能会躲过历史首位风流天子的徽宗皇帝。《李师师外传》有这样的记载,说宋徽宗首次幽会师师是大观三年(公元1109年),《宋史》却记载说政和六年(公元1116年)"微行始出","妓馆、酒肆亦皆游焉"。哪年不重要,宋徽宗借宿李师师床榻是真实存在的历史。

宣和元年,谏官曹辅上书徽宗皇帝,"易服微行,宿于某娼之家,自陛下始。"说明宋徽宗借微服寻访的名义,跑到宫外夜宿娼妓床榻,是尽人皆知的事儿。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5)

规格最高的三角恋

常言道,戏子无义,娼妓无情,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李师师围绕徽宗和周邦彦上演一场史诗般三角恋。

有一次,周邦彦半夜去找李师师,自己前脚刚到,后脚老妈子来报说徽宗皇帝到了。仓惶中,周邦彦跑到床底下。当晚,李师师和宋徽宗的所作所为,周邦彦历历在耳,一不留神成为偷窥者。

哪个男人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女人,文人更是如此。耿耿于怀的周邦彦便写下《少年游·并刀如水》。不妨先来看看这首词: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为什么周邦彦是宋词集大成者(宋词少年游详细记述)(6)

李师师用并刀给宋徽宗削橙子,纤纤的细手,洁白的皮肤,连铁质的刀具都为之化成水。床上的绸缎被子肯定是温热的,已经是三更,宋徽宗要回宫,李师师说别回去了,天冷路滑,不如暂住一晚。

躲在床底下,周邦彦心想,你俩可好有个温暖的被窝睡,我躲在床底一宿差点没冻死。文人的酸味,周邦彦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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