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十二回(金瓶梅第十二回)(1)

(非原文!部分原文用白话文替换了,介意请绕行。支持大家购买原著小说[呲牙])

诗曰:

可怜独立树,枝轻根亦摇。

虽为露所浥,复为风所飘。

锦衾襞不开,端坐夜及朝。

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细腰。

书接上回,西门庆梳笼了李桂姐在勾栏巷李三妈家里摆了三天酒席。三天过后西门庆依然贪恋李桂姐的姿色,半个月不曾离开过院子。(新欢才是心头好[灵光一闪])

家里吴月娘让小仆骑马来接了好几次,李三妈院里怕西门庆一去不回,干脆把他的外衣鞋帽都藏起来不放他走。

家里一众妻妾又都闲置在家无事可做。别的妻妾这种情况经历的多都习惯了,只有潘金莲适应不了。三十不到的年纪,却要独守空房,欲火焚身烧的难受。

金莲每天精心打扮的粉妆玉琢 、皓齿朱唇,没有一天不守着大门等着,而且每次都等到黄昏才肯罢休。(无论嫁给谁,都必须得让更多的男粉丝看见[捂脸])

晚上回到房里也是孤枕难眠,一个人待着更显冷清。睡不着走到花园里散心,心里想着西门庆又不知道被哪里的小妖精缠住了腿脚,家都不回了。脑海里不断浮现他和别人浓情蜜意的画面,心情更加低落。

孟玉楼过门的时候带来一个叫琴童的小仆,今年才刚满十六岁。生的也是眉清目秀,办事也是乖巧伶俐。西门庆安排他看管花园,平日里他就住在花园入口的一个小屋里。

金莲和玉楼白天经常在花园里亭子里聊天下棋,这个小仆特别懂得献殷勤讨好主子。每次看到西门庆走来,都提前通报。因此金莲也很喜欢他,经常叫到来屋里赏他酒喝。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朝朝暮暮的都动了心思。(这就看对眼了[奸笑])

时光如梭马上又要了七月,西门庆的生日将近。吴月娘看西门庆还不来家,又叫玳安牵马去接,金莲偷偷的写了一份信交给玳安,又嘱咐玳安说:“悄悄的把这个带给你爹,说五娘请他早点回家来。”

玳安骑着马到了李家,看着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寡嘴、常峙节等人都在这陪着西门庆,搂着小妞饮酒作乐。(怪不得回不了家,好大一群人等着养活呢[机智])

西门庆看着玳安来了就问:“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什么事?”

玳安说:“家里没事。”

西门庆又说:“前面铺子里的事,让傅二叔先盯着。把外债都赶紧收来家里,等我回去对账。”

玳安回道:“这两天傅二叔已经要回许多钱来家了,就等着大官人回去对账。”

西门庆又问:“你桂姨看好那套衣服带来了吗?”

玳安说:“捎带来了。”说完就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红衫蓝裙交给桂姐。桂姐接来说了万福,收好了,又招呼玳安酒饭。(送衣服才是正经差事[大笑])

玳安吃完了饭菜,又走到西门庆身边伺候。悄悄给西门庆递话:“五娘写了封信让我交给大官人,请您早点回家去。”

西门庆刚要用手拿过来,却被李桂姐看见,猜是哪个外面的相好送来的情书。一手抢了过来,拆开来看里面是一首词。桂姐递给祝实念,让他念出来听听。

祝实念展信看到上面有词一首《落梅风》念:“黄昏想,白日思,盼杀人多情不至。因他为他憔悴死,可怜也绣衾独自!灯将残,人睡也,空留得半窗明月。眠心硬,浑似铁,这凄凉怎捱今夜? 下书:爱妾潘六儿拜。”

李桂姐听完一脸不高兴,撇西门庆转身回房里躺在床上面朝里面装睡。西门庆看着桂姐生气了把信撕得粉碎,守着大家踢了玳安好几脚。(就是有比潘金莲还会矫情拿捏的[赞])

让人请李桂姐出来,请了好几遍桂姐就是不来。西门庆只能自己亲自进到房里抱她出来,对玳安说:“你自己骑马回去,家里再有哪个让你来接,我回家就给哪个一顿打。”玳安听完含着泪回家去了。

西门庆又说:“好桂姐你别生气了,这信是我第五房小妾写的,请我回家有些事情商量。”

祝实念在旁边添油加醋说:“桂姐你可别听他哄你,这个写信的潘六正是他刚娶回去的,人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可不敢放他回去。”(放回家去去你们也得饿肚子[抠鼻])

西门庆笑着打趣说:“你这个不仗义的货,她本来就使小性子呢,你又跟着胡说。”

李桂卿说:“既然大官人家里有那牵肠挂肚的好娘子等着,也别在来招惹我们了。赶紧回家去就是,这才在我们这待了几天?就想着走了把我们扔一边了。”

应伯爵插嘴说:“此话有理!要按我说,大官人也不用回家去,桂姐也不用生气。从现在开始,哪个再说起这件事,就给在场每个人发二两银子请大家喝酒。”(好个和稀泥的专业会[抠鼻])

西门庆把桂姐搂在怀里笑着一起饮酒作乐。没一会下人端上来七钟茶来,馨香可掬,每人面前都上了一杯。

应伯爵说:“我知道一个曲儿,是专说茶的好处。这细茶的嫩芽,生长在春风下。不揪不采叶儿楂,但煮着颜色大。绝品清奇,难描难画。口里儿常时呷,醉了时想他,醒来时爱他。原来一篓儿千金价。”

谢希大听完笑着说:“大官人花钱要的这‘一搂儿’又不同了。咱们每人说个笑话,给桂姐当个下酒的乐子。”(是哪一搂?是那一搂[大笑])

谢希大提起的,就由他第一个说:“有一个泥水匠,在院中墁地。老妈儿怠慢了他,他暗把阴沟内堵上块砖。落后天下雨,积的满院子都是水。老妈慌了,寻的他来,多与他酒饭,还秤了一钱银子,央他打水平。那泥水匠吃了酒饭,悄悄去阴沟内把那块砖拿出,那水登时出的罄尽。老妈便问作头:‘此是那里的病?’泥水匠回道:‘这病与你老人家的病一样,有钱便流,无钱不流。’”

李桂姐一听,这谢希大竟然讽刺她们家里就说:“我也有个笑话,说给你们听。有一孙真人,摆着筵席请人,却教座下老虎去请。那老虎把客人都路上一个个吃 了。真人等至天晚,不见一客到。不一时老虎来,真人便问:‘你请的客人都那里去了?’老虎口吐人言:‘告师父得知,我从来不晓得请人,只会白嚼人。’”

这个笑话讲完,是把在场的众人都骂了一遍,应伯爵说:“你怎么知道我们都是‘白嚼’,今天我们一众兄弟就做一回东。”

说完就把头上的一根重一钱的闹银耳斡儿取下来,谢希大拿了一对镀金网巾圈,秤了秤重九分半,祝实念袖中掏出一方旧汗巾儿,算二百文长钱,孙寡嘴腰间解下一条白布裙,当两壶半酒,常峙节无以为敬,问西门庆借了一钱银子。众人把东西都递给李桂卿,让她去置办席面,要请西门庆和桂姐。(铁公鸡也有掉毛的时候吗[what])

李桂卿把从来的银钱都交给保儿出去采买东西,不多时买回来一钱猪头,一只鸡,又从自己家小院里摘了些新鲜小菜,做好之后大盘小碗的都端上来。大家坐下说了一声开动,但见:

人人动嘴,个个低头。遮天映日,犹如蝗蚋一齐来;挤眼掇肩,好似饿牢才打出。这个抢风膀臂,如经年未见酒和肴;那个连三筷子,成岁不逢筵与席。一个汗流满面,却似与鸡骨秃有冤仇;一个油抹唇边,把猪毛皮连唾咽。吃片时,杯盘狼藉;啖顷刻,箸子纵横。这个称为食王元帅,那个号作净盘将军。酒壶番晒又重斟,盘馔已无还去探。

正是:

珍羞百味片时休,果然都送入五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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