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站在人类角度去探索树与生态问题”这一议题在艺术角度将会是什么样的呈现方式呢?如何站在科学角度但用艺术手段来表现呢?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在巴黎解开了谜底。


伊斯坦布尔城市史介绍简短 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上的第七大陆与(1)

> Ferah Atlas Collective


第16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Istanbul Biennial)聚焦于我们这个星球上人类世的悲剧性影响,策展人博瑞奥德提出的主题“第七大陆”就是对这一悲剧的凝练。第七大陆既存在又不存在,它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数万吨垃圾,运动、聚集、漂浮在海洋之中形成的巨大塑料垃圾山,覆盖的海洋面积达到了340万平方公里,几乎是澳洲大陆的一半,因此称其为第七大陆并不夸张。但它实际上又不是大陆,因为并非天然形成,当然它也不可能有类似其他大陆那样可供生活的气候、地理和水文条件。这块大陆展示的就是人类扩张导致的危及自身生存环境的危机。双年展回应了这种危机,56位艺术家的220多幅作品和项目不仅展示出人类自大的悲剧结果,也进一步尝试性地探讨了人类面临的新遭遇,提出克服现有危机的新经验。


扩张与生态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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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a Arke,《无题》(Untitled),1999


人类赖以生存和习以为常的基础性设施到底会给动植物和生态水文带来哪些影响?第16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的过半作品都聚焦在这个问题上。一个展览中的展览,《野生地图集》用田野调查和目录学的方法近乎全面地展示了这些问题。该作品是一个持续艺术项目中的一部分,由奥胡斯大学人类研究所与澳洲詹姆斯库克大学联合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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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egue Yang, 《中西方人》(The Intermediate-Occitanian)


视觉人类学家詹妮弗·德格、V·巴斯金·科菲、建筑师周飞飞等共同策划,并集合了100多位科学家、人文主义者和艺术家,关注种植园、机场、工厂、水坝、发电站和深海钻井台等基础设施对区域生态与野生动物产生的影响,并调查这些影响是如何发生的。带上耳机,就可以听到参与到该项目中的科学家在海面以下录制到的繁忙航运线、石油勘探钻取、捕捞船的马达“交响乐”。这里本是鱼类和鲸类的家园,噪音污染的严重破坏性超过我们的想象,而噪音对那些依靠声纳活动的鱼类来说,其致命影响远远超过对人类的影响。这一话题在本次双年展上的呈现仅是这个大型艺术项目的一个小切片,就已经让观众感到十分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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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otr Uklański ,《无题东方承诺8》(Untitled ,EasternPromises VIII) ,2018


《希望的废墟》在某种程度上抚平了这样的恐慌,阿克塔什(Deniz Aktaş)的大型全景单色墨画聚焦在记忆和迁徙中的城市景色,城市废墟和拆迁留下的残破,冲突结束后留下的不完整建筑,经过艺术家真实、精细地描绘之后,没有凌乱的色彩,统一在简洁的单色之中。让人不禁想到弗里德里希1823年创作的《希望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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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vra/Zush,《有四个月亮的星球》(The Planet of Four Moons),2012-2014

在阿塔兰的作品中,单色影像播放着水牛浸泡在石灰水状的白色液体中,同一个房间中央,一副真正的水牛白骨搁置在一块混凝土制作的低矮基座上。这种水牛的栖息地本来位于伊迪坦布尔新机场和周边延伸而出的高速公路一带,随着城市基础设施不断扩建,人类的生活空间严重挤压了原生地动物的栖居空间,难道人类文明的发展必然伴随着自然生态的消失?这件装置作品中还包括一段纪录片,还原了本地水牛在这之前的生活环境。作品将环境的异化和文明的扩展共同展现到多媒体的装置之中。


弗兰肯斯坦的希伯来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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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谕和圣母》(the Oracle and Tondo),2017


弗兰肯斯坦是1818年由英国小说家创造出来的科幻形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科学怪人。当今,我们正面临关于人工智能的道德难题,在这个形象中得到了充分展现。然而,比这个西方的科学怪人形象出现更早的是希伯来传说中的形象——Golem。本次双年展中,约翰内斯·布特纳(Johannes Büttner)的作品混合了16世纪的希伯来传说和各种现代科技,7个有“生命”的假人头朝下,身体由废金属、泥土、木头铁丝缠绕,里面装着带有算法程序的机器马达,摇摇欲坠地在房间中移动。这些假人的原型便是Golem,它们受到其他思想的控制而有了现在的行动,但也总是陷入某种失控和暴力之中。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是布特纳装置和表演作品的叙事起点,也是他思考能源、城市、神秘主义和战争危机的重要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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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clu Noztekin ,《南里昂》(Neglyon),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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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nes Terkol ,《这里没有女孩》(The Girl that Was Not There),2016


马克斯·奥佩尔·施耐德(Max Hooper Schneider)的作品也是融合了民间传说与未来恐惧的混合装置。一场基于土耳其传统讽刺剧《卡拉戈兹和哈瓦蒂特》的木偶戏正在播放,处于变异状态的木偶相互打架,这场剧的观众是25个培育长成的方形西瓜,五五一排地整齐排列在边长3米的正方形土壤床上。这些西瓜是对未来人类脑体合一这一新变体的科幻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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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斯坦布尔双年展期间城市中的装置


我们现在十分关注的人与机器、人工智能、生物科技的伦理边界问题,在本次双年展上,艺术家们用艺术的形式做出了各自的回应。


那些漂浮在太平洋上的塑料垃圾在起诉人类生活中的浪费、贪婪。讽刺的是,本次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在筹备阶段,数个展览的分展场中的一个,位于金角湾港口的原奥斯曼帝国的一个造船厂遗址完全无法使用,因为该地受到石棉的严重污染。正在探讨人类宿命的伊斯坦布尔双年展自身也逃离不了宿命的捉弄。


伊斯坦布尔城市史介绍简短 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上的第七大陆与(10)

> 第16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策展人尼古拉斯·波瑞奥德(Nicolas Bourria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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