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到罢了还开心2021-10-05 19:54
三十四五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八岁，从来没忘记那一夜！
盛夏的傍晚，妈妈在窑洞里做饭，我在土炕上哼哼唧唧乱七八糟的唱着，门突然开了，邻居姐姐哭着进来急忙说:婶婶，我叔叔呐？
妈妈赶紧从灶门口（窑洞做饭加火的地方）站起来，答应:✘慧，你咋了？你叔今天去了沟里，沟里管事去了，你两个妹妹也跟上去了（我的两个姐姐，我爸在我们哪里，是农村婚丧嫁娶的指挥头头）
邻居姐姐又急切的问:我叔今晚回来吗？
妈妈说:回来不了，两天的事（招待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咋了，咋了✘慧？
我也赶紧从炕上站起来:✘慧姐，你咋哭了，你别哭。
当妈妈走到慧姐的身边，慧姐开始抽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半天好不容易才说出:我叔今晚上不在，我真的要死在今晚上啦？
我妈扶住慧姐坐在炕边，忙安慰忙问缘由？
便去取了老式的白洋瓷水杯，加了白糖的热水递到慧姐手里，慧姐稍微抽咽停顿了一点点，就赶紧说:我的男人要杀我，而且是今晚上，村子里的人，他谁都不怕，就是怕我叔，今晚我叔又不在，婶，今晚我真的要被他杀了，他把刀都放在枕头底下了，然后抱住我妈小声痛哭起来。
我眼睛挣的大大的，没敢再说一句话！
这几天雨下个不停，闲着也闲着，听我慢慢道来。
虽在农村，妈妈的天天勤劳和爸爸是方圆十里算是有名的人，人人皆知，爸爸的正气和魄力带村民门摸索着解决贫困吃也当村队长，在加上两个亲姐姐，宠我如天，别问我学习的事，其它都好，都是无忧无虑！
隔壁隔壁童年伙伴总吃不完的玉米面馍馍，我基本上没吃过，天天哼哼唧唧的像只小鸟！
邻居姐姐家，她爸是石匠，婶也是个过日子的能人，家里婶当家，日子在村里过的数一数二，和我家也差不多吧，老邻居。我妈说，从来我们两家没红过脸，以前连个院墙都没打过，他家逮的狗，一直给我家看家护院，从没来我家的亲戚，第一次来从来没咬过，很灵的！那个时候狗多很，我们两家一条狗，和我出门，不管是本村和其它村的，都要让它三分，它太厉害了，我亲眼所见它一个咬跑了三个一块，也很大的狗，我因为有它，我也狐假虎威，神奇不用说！
我两家吃个啥好的都在一起，他家没儿子，总是说不出来对我的疼爱，后来听妈妈说:我从开始会走路，就在隔壁叔家吃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人家的儿子呢
叔家就一个女儿，比我两个姐姐都大好多岁，都结婚两三年了，和我两个姐姐，是非常好的闺蜜了！那个时候，尤其和邻居关系好的跟亲戚一样，相处久不厌，感觉像现在的朝鲜，自己体会吧
慧姐人也长的好，也能干，而且还在村里当过老师，虽在她家天天吃饭，但慧姐当老师的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一点点怕她，不过她只当了半年吧。
当时她结婚了两三年吧，女婿是上门的，女婿和丈母娘处理的有点不太好，但面子上也能过去，女婿因为上门，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指指点点，还有以前村里的野蛮年轻人，常冷嘲热讽的欺负他是上门的，他常给我爸述说委屈，我爸总能安慰他和觉悟他。
在回到可怕现的那一夜。
慧姐说了停了停，担心她的妈妈和爸爸，出去在我家门口静静的听了一下，又回来，因为她过来的时候，她爸妈在和她男人拌嘴，她听见她家现在没动静。我妈扶她又坐在炕边，慧姐擦掉泪水就说了起来。
慧姐接着说:“婶，我去年过年的时候，和他去了趟白✘山，去庙里求孩子了，男人怪她怀不上孩子，他们去许愿算卦去了！庙里有个道士，让我抽签，我就摇一摇竹筒，出来一个竹签庙里这个人看，这个道士看完面部表情很不好，再次让我报了一下生辰八字，后摇摇头，有问了一他的生辰八字，我看道士很阴沉，把我急的问，我怀不上孩子吗？是我的事，还是他（女媳）的事，好久，道士才勉强的说，你命中没有孩子，这是下下签。签里写啥我也没记住，我就问为啥没孩子的事，苦苦哀求，底啥是啥原因，求你做法，祈求给我个一男半女的，道士没办法又在打卦折腾了好半天，我看见道士的脸上都有汗出来了，也感觉情况很不好，最后，道士让我男人出去后，小声给我说，你没有孩子不说，而且还有血光之灾，说刚你男人在这的时候我自己用了全部道法，给你想破，但是没一点点办法，你这一关过不去。我又赶紧问，不管啥灾难你给我破破吧，那个道士说他无能为力，最后我流着泪哀求着，到底发生了啥事，就算死，你该给我说下啥原因，道士一句都不说，最后我说那你就给我说一声什么时间，道士说的就是，农历✘✘✘，（刚好就是今天晚上）而且躲不过，吓的我回来没敢跟任何人说，也没敢跟我爸妈说，婶你说怪不怪，今天下午我们在地里干活，他和我妈两个说着说着吵起来了，我挡谁都挡不住，我爸在地里差点动手打他，回来的时候，我奶奶在外面大路上坐了一下午，看我们回来就提前回窑洞给开门，刚准备开门，门口上盘了一条蛇，把我奶奶吓的，赶紧叫我爸过去，说有蛇，我爸手里锄草的锄还没放到院子里，就跑过来两锄把蛇打死了，就扔门前玉米地里了，我奶奶进门准备上炕，窑洞上面又掉下来了一条蛇，我爸还要打，我不让打，我爸点了些雄黄，用火钳子把蛇夾住，也扔了出去，我爸也预感不好，天黑前，用架子车把我奶奶送到我二爸家去了，我就怕他们打架，我回来把所有的锄头，铁铉都藏起来了，我回我的喔里去，做饭的菜刀没见了，他不在喔里，我在他枕头底下找到了刀，我爸送去了我奶奶就赶紧回来，到我喔里叫我晚上过我爸妈喔里睡，怕他打我，那会又和我爸在喔里吵起来了，我都劝了一下才停下了，气都大的很，我就赶快过了叫我叔叔，他就听我叔的话，我叔咋还不在，我今晚看样子真的躲不过去了，我不怕死，我担心我爸我妈”说着又非常伤心哭起来。
我妈说:那咋办，你叔管事去了，霞儿雲儿也都跟着去了，就剩下我娘两个了，要不你就在我家待着，他来了我好劝劝！✘慧姐说:不行的，我担心我爸我妈，我叔不在，管不住他不行的！
我妈说:要不去河对面你同学✘✘莲家躲上一晚上，躲过今晚，等他爸回来我们都给你们好好说说，好好过日子，淘啥气。
慧姐泣不成声的:我不能去，去了我爸我妈咋办，他如果晚上找过去，也连累了人家，我知道，他二球起来，就我叔能有办法
我妈又在劝，有不知怎么办，好像还说着，也不要全迷信，你两口子又好着，女媳就是脾气不好，和你爸妈和不来……，正说着，就听邻居家的叔婶和女婿那边吵起来，慧姐赶忙就开门过去了，我妈赶忙也跟着去，在院子外拉，也没拉住慧姐，我妈的意思不让她回去。慧姐挣脱就跑了过去，我妈让我在炕上坐好，就跟着过去了，我们邻居两家，前一个多月，有些废土，才在中间打了堵墙，在墙的头头打了一米高，一米长的矮墙，方便我们两家来往。
随后那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随后又听到左右邻居的劝架声，声音都越来越大，感觉打架了，听到通通两声，一声尖叫，有听到我婶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有:✘慧，✘慧，✘慧死了啊，有听见通通两声，又是一声尖叫，声音越来越小了，之后再没一点点声音。把我吓的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个时候村里刚通电有几个月吧，我妈出去的时候我就把电灯关了，听见那边打架，我又把门拴好，又用烧炕叉顶了。
那夜非常黑，我感觉过去了很长时间，心里又想着学习雷锋，和他一样勇敢，就慢慢轻轻的开了门，走出去了五六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怕的我又赶快回喔里，继续拴住门，顶好。
过来好长时间，听见我家大门响，脚步轻轻的有人走到院子里，吓的我直发抖，听见我妈叫我的小名，我赶快把灯拉着把门打开，妈妈急切的慌张的准备抱着我走，后妈还跟了一个肖奶奶，我不让我妈抱着，这样太慢，自己就跟着妈妈和肖奶奶快步走出大门，大路上已经有人，拿着手电筒，我妈看清后才把我们才过去，就这时，听人说在这里，此时派出所的人也到了，顺着几把手电筒看过去，我看到那个家伙在路口爬着，过了马路就是他们家，手里还拿着菜刀，我们村的一个干部用长棍敲掉了他手里的刀，派出所和几个年轻人都冲了上去。……
后来又从妈妈嘴里知道:当晚她们过去后，你叔看周围邻居多了起来，还有三四个男的，就越来越厉害，说着说着就打了女婿一耳把子，女婿退了几步，在门后头就拿出一个锄头，跑过来就轮起砍你叔，把所有人都吓傻了，你慧姐看打她爸爸，就扑过去挡住了，锄头就刚好打在你慧姐的头上，一下就就倒地上了，你婶就赶紧去抱，他有轮了两下，都不行了……，都跑了，我也跟着他们跑了，他还在后面追，你叔是最后跑的，他追你叔没追上，用围猪圈的棍扔过，把你叔打倒了，你叔顾着逃命，翻起来又跑了，他在追的时候绊了一跤，要不你叔也……，我也不知道他还要干啥，吓的，赶快去了隔壁家，当时劝架的人都去了隔壁家，我叫他们和我过来一块带你，都没有人敢来，都吓的要死。最后我跑到你肖奶奶家，给你肖奶奶赶快说了出事了，你肖奶奶和我才过来接的你。
后来我妈又知道，你叔天就要黑的时候夹着蛇在往大河扔的时候，就快到大河桥边时，路上有个小水渠把生产路面拉开个洞，有点深，你叔就把蛇扔进拉开的洞里去了，他们也快天黑干活回来路面都好好的，扔蛇的时候哪里就有洞了，当晚✘慧女婿他犯了命案后，，拿刀去找平时一直欺负他的人，天太黑，跑着跑着，一条腿掉进到那个扔蛇的生产路上的洞里了，腿窝坏了，最后才趴回来……跳河自杀没死了，水太浅，他又往会爬，在我妈接我出来的时候，他也就快爬回来了，就差过个马路，……
从那过后，我再不哼哼唧唧的，胆子也小了很多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十几年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悲惨！
昨天有一个朋友问我，说你信命不？你信因果不？信不信前因后世不？
我怎么会不信呐！
有些事，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愿天下所有人:遇淑人成家，遇良人成业，善始善终，好人好办！
隔壁善良的姐姐，愿你和婶在天堂不孤单，愿天堂再没痛苦！
人世间疾苦何曾放过谁，下辈子如果来的话，就做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花一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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