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父亲来到元州,项晔立刻匆匆赶回秋家老宅,门前并没有见到声势浩大的皇帝仪仗,父亲似乎是只带了一部分随行的人就来了想到方才禾景煊说城门前马蹄印缭乱,心想他还真是个细致谨慎的人项元畅通无阻地一路往宅院深处来,正要闯进母亲的屋子,项沣从里头出来,他见了妹妹便责备:“你不是答应我不出门乱跑,这一整天去哪儿了?”,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好想当皇后?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好想当皇后
听闻父亲来到元州,项晔立刻匆匆赶回秋家老宅,门前并没有见到声势浩大的皇帝仪仗,父亲似乎是只带了一部分随行的人就来了。想到方才禾景煊说城门前马蹄印缭乱,心想他还真是个细致谨慎的人。项元畅通无阻地一路往宅院深处来,正要闯进母亲的屋子,项沣从里头出来,他见了妹妹便责备:“你不是答应我不出门乱跑,这一整天去哪儿了?”
“是二哥说的,你回来了我就能出门了。”项元还真是遵守着自己的承诺,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在家时,我可哪儿都没去。”
一面说着,就像小鱼儿似的从二皇子身边溜走,嚷嚷着“父皇”就跑了进去,项晔应声从门里出来,张开双臂迎接女儿,一下就把她抱了起来。
珉儿缓缓走到门前,见父女俩亲昵着,含笑嗔道:“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皇上也是,你们才几天没见着,就这么想念了?”
项元站定了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出门这么久了,母后算算该几十个春秋?”
珉儿嗔怪:“胡闹。”一面上前,拿丝帕擦去女儿脸上的汗水,“去洗澡换衣裳,泥猴儿似的就缠着你父皇,也不怕失礼。一会儿再来,给父皇送晚膳来,父皇还饿着呢。”
漂亮的姑娘眼珠子悠悠转着,神秘兮兮地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问:“父皇,您是来接母后回家的,还是决定要让母后在元州安胎?”
“还不快去洗澡换衣裳。”珉儿嗔道,推着女儿出门,而皇帝只站在一旁傻乐,她回身见了,便道,“还以为你会心疼我,结果这么高兴,男人越发上了年纪,反而越喜欢证明自己了不得了是不是?”
且说皇帝会出现在元州,正如淑贵妃所料,是为了刺客一事才亲自赶来,没想到还没进城就收到珉儿正往京城送的消息,说她有身孕了,真真又惊又喜,丢下大部队带了一队亲兵就冲来元州。
项晔忙道:“朕怎么不心疼你,可若挂在脸上和嘴边,你又该说朕不盼你好。”说着,就小心翼翼搀扶珉儿回房坐下,“你的身体固然是最重要的,往后一年朕都不得安生,可说心里话,朕也一直盼着润儿能再有个弟弟或妹妹,做了哥哥,他能更有担当。”
“皇上是心思太重了,沈哲这个弟弟,哪里没担当了?”珉儿笑道,“润儿的个性也不坏,被哥哥姐姐宠爱着,他也知道疼哥哥姐姐。”项晔摇头:“朕希望他能更完美些,沈哲虽好,可兄弟之间的事,也只有朕和他能体会。”
珉儿笑:“又想要弟弟妹妹,又怕我身体不好,不如趁皇上还年富力强,重开后宫选年轻女子来?”
项晔一脸不屑:“你逗朕玩儿呢,朕还年富力强?不过是锦衣华服保养得好,搁在民间,就是半个老头子。”可珉儿却含情脉脉地温柔地看着她,这样崇敬爱慕的眼神,多少年来都没有变化。项晔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天神,不会变老不会变弱,就算哪天白发苍苍,她眼里的目光也不会有变化。
“为了你,朕也不能老去,你安安心心的。”皇帝搂过心爱的人,便道,“等太医们看过你,确定你无大碍,我们就回京。元州虽好,可朕不能和你分开,朕想你回京待产,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
珉儿道:“我也这么想,女儿也好儿子也好,都在长心智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他们。”
皇帝怔了怔:“那朕呢?”
珉儿一笑:“皇上还在长个儿长身体么?”
皇帝气道:“自从有了他们一个两个,天天缠着你,朕得排着队才能挨到你身边,真想把他们都嫁了娶了各自成家去。”
“你可舍不得,梁国一提和亲你就翻脸,做你女婿的可不容易。”珉儿嗔笑,但想到闺女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便正经了神情,唤人来问,“我想知道公主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项元这一边,知道自己的行踪不可能夺过双亲的耳目,也没打算瞒着谁,此刻白夫人来给外孙女洗头,她也乐呵呵地告诉外祖母,就是和那天捞金鱼的公子去各处逛了逛,白夫人后怕不已:“乖乖,若是坏人将你拐了去可怎么办?”
项元大笑:“外婆,我可是公主啊,就算走到天涯,也有人在背后跟着我,我十岁的时候,父皇就放我一个人去京城逛逛了,可惜后来被皇祖母知道,把她急坏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夫人当然也不乐意外孙女独自行动,她还那么小,是天底下最娇弱的花,在外祖母眼里,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
“外婆,恐怕父皇会把我们接回去,他可舍不得和母后分开两地,就算能常来常往,父皇年纪不小了,母后也会舍不得他辛苦。”项元拉着外祖母的手说,“我又要回去了。”
白夫人一时鼻尖发酸,依依不舍:“外婆真想天天和你们在一起。”
项元问:“为什么不回京城呢,就算是京城里,也能辟出清净的地方给您和太祖母居住。实在不成,宫里头那么多空置的殿阁,请皇后的母亲和祖母住进去,难道还坏了规矩不成。”
白夫人笑道:“回京不难,进宫可不行。”
项元缠着外祖母道:“那就回京吧。”
白夫人摇头:“你太祖母,怕是经不起舟车劳顿。”
此刻,珉儿和项晔已经知道女儿一整天跑去做什么了,只是侍卫们还没打听出那个男子什么来路,只说容貌英俊气质非凡,看着是个练武的人,马背上的功夫也不赖,他骑着公主送给他的马,转眼就消失了。项晔微微蹙眉:“一个过路人?若是元州城的人,倒也罢了。”
珉儿则问他:“等下闺女来了,你问不问?”
皇帝的目光略略迟疑,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果然他更在乎孩子的感受,反问珉儿:“孩子会不会觉得我们处处管束她,让她不得自由?”
且说珉儿生了一双女儿,年岁也相差无几,两个孩子一样的教养,却生出完全不同的性情。就世人对于天家帝女的想象而言,小女儿项琴更像一位公主。
琴儿尚未及笄,却处处比姐姐稳重些,从小爱跟着母亲打理宫里的事,这些年珉儿来元州,小女儿若不跟着,宫里的事就会交给她,事无巨细从不会出错,连太后都明着说,小孙女更像帝王家的女儿,大孙女就是只皮猴。
姐妹俩唯一相同的,就是继承了母亲的美丽,都在亭亭玉立的年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初露娇艳,但又有着无限的可能和令人遐想的美好。
这会儿,帝后都不在京城,宫里一切井井有条。平日里,项琴总是每天先问候过祖母,打理好长寿宫里的一切,之后到园子里逛逛,采摘新鲜的花朵送到父亲的书房和母亲的寝殿,之后若不是和姐姐玩耍,便去书房,看兄长和弟弟念书,抑或自己写字看书,打发一天的辰光。
但这两天,她却没法儿在书房安心坐着,父亲匆匆离宫后,朝廷和皇宫便交给了叔父沈哲看守,叔父又派了他的长子沈云来巡查禁宫,沈云每天都带着侍卫走过涵元殿,项琴则每天在窗口等他,而后跑出去和表哥说上几句话。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谁也不会多心什么,就连沈云也是和表妹有说有笑。他们常常一起走一段路,说些有趣的事,不久分开了,项琴便再回到涵元殿,等沈云折返再次经过时,又跑出去和他说话。只是这样的光景多了,难免有多事多心的人,那天江云裳进宫,老远见儿子和项琴走在一起,到了太后跟前,不过是随口一说,说沈云如今也有模有样地能独自当差了,太后却道:“这早上还听人说,琴儿这两天一直和沈云在一起。”
云裳心思大,反问道:“怎么了,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啊。”
太后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孩子们渐渐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就该有些分寸。天下人都知道,沈云是要指给元元的,他现在和妹妹走得近,叫人说闲话多难听。”
“这有什么,他们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云裳毫不顾忌地笑着,可是看太后一脸凝重,她尴尬地问,“太后,难道孩子大了,连话也说不得了。”
太后皱眉道:“元元那个性,她能容得别人对她说三道四?女孩子家家,一副男儿的性情。”
云裳之后没再说什么,总觉得太后小题大做,离开长寿宫时,遇见赶来的项琴,她是得知自己来了特地来请安的,云裳挽着孩子的手说:“你和婶婶还客气什么,反是这几日你怪辛苦的,宫里的事都是你在打理。”
项琴毫无杂念地笑着:“云哥哥也辛苦,那么大的皇城,每天来来回回地走,皇叔也不叫他歇一歇。”
云裳眉头轻轻一挑:“是吗?”只见小公主一本正经地说:“云哥哥太顶真,一定是皇叔说了狠话,他分毫不敢耽误。其实皇宫戒备森严,哪里会出什么事,反是云哥哥自己若累坏了,皇祖母该着急了。”
项琴一脸纯真,叫人不忍心亵渎她的心思,可太后方才那些话还缭绕在耳畔,宫里如今统共那么些人,这还没什么事就能传出闲言碎语来,万一真有什么事,难道让几个孩子给他们当笑话看?
“婶婶,您劝劝云哥哥。”天真善良的项琴,哪里有大人那么复杂的心思,至少此刻对于沈云的关心,仅仅担心他太辛苦中暑,毫无其他杂念。
“他是傻,你别和他计较。”云裳笑着说,“就是傻才长那么大个儿。”
项琴被逗乐了:“人家都巴不得自家儿子天下第一的好,婶婶真是的,我云哥哥才不傻。”
她们说说笑笑,之后还在半路遇见了巡查的沈云,母子俩没说什么话,沈云就匆匆走了,云裳见儿子衣衫都湿透,才真的有些心疼,回到家里等来了丈夫,便道:“你对儿子说了什么,他在宫里来来回回地走,不是琴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别把他逼得太紧,宫里禁卫森严,你这样不是作弄他吗?”沈哲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不减昔日风采,对外对事越发持重稳当,在朝廷和军队中都颇有威望,唯独对妻女十几年如一日的温和宠爱,连太后和珉儿都常说,因为沈哲太过宠溺,十几年过去了,江云裳身上却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对待儿子,沈哲有他的原则,此刻听妻子这么说,也不过淡淡地:“不是说好了,儿子我来管,他勤奋踏实你该高兴才对。”
“就怕有人觉得他太耿直太傻。”云裳担心地说,“这孩子遇事一根筋,将来得罪人也不知道。”
沈哲一笑:“你到底怎么看儿子的?他不是一根筋,不过是什么都藏在心里,面上波澜不惊。”
“可是……”云裳放不下太后说的话,上前轻声道,“太后一早就说把元元给我们云儿,可若那孩子心里有别人,或是别人缠上他,我怎么向太后和皇后交代。”
沈哲道:“元元从来都没掩饰她对祖母指婚的不满,不过是碍着是太后不敢正面顶撞,这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元元嫌弃我们儿子,事他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在元元看来世上没有比沈云更好的男子,可她并不想成为沈云的妻子,这不矛盾吧?”
云裳还没完全明白:“你是说?”
沈哲轻扶妻子的肩膀,将她滑落的披帛拢起:“别担心怎么向皇后交代,我看帝后对待儿女的婚事,是一定会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选。皇上或许还想不到那么远,皇后怕是从他们出生的一刻起,就给安排好了。”
云裳连连点头:“别人或许不会,可皇后娘娘一定会,她的人生容不得别人插手,她的孩子当然也要学会为自己做主。”
沈哲笑道:“才得到的消息,皇后又有身孕了。”
云裳一惊,不可思议地说:“皇后?”她眼波婉转,可没心思去计较皇帝如今什么年纪,只对丈夫道,“太后总是念叨我们孩子太少,儿子也只有沈云一人,怪我还是怪你,我也想子孙满堂,将来老了儿孙绕膝多热闹?”
沈哲却笑:“你生云儿吃了不少苦,生晴儿也不容易,不过是瞧着厉害些,身体远不如皇后,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太后都唠叨了几十年,你还把她的话当真?”
“你总是能把我骗得团团转,我还能说什么?”云裳不再纠结,只是想着,“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直接在元州待产了,虽说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路上来回一趟也不容易,而且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刺客。”她想一出是一出,忙问丈夫:“刺客的事,有眉目了吗?”
沈哲眼中流过几分异样的光芒,但只随口道:“哪有这么快?”
此刻,远在元州的帝后早已决定回京城待产,如此少不得要与秋老夫人和白夫人分别,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秋老夫人突然提出要回京城,还说这一去就在京城住下了,再也不回元州。
原本只是白夫人和元元私下说的话,没想到老夫人竟真的动了回京的心思,白夫人又问元元是不是她去求的太祖母,可元元说她半个字也没提过。珉儿没有问祖母为什么,祖母想回去她就好好安排,即便昔日的宰相府和别庄都不在了,重新安排安宁清静的地方也不难,反是白夫人心里不踏实,珉儿才对她说:“奶奶的身体渐渐衰老,虽无大病,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年阳寿,她在这里有您陪着,可她若走了,您去一个人怎么办?到时候我把您接回京城不难,但您突然回京城一切重新开始又不容易,现在一起回去,您先把京城里的一切适应好了,真到了那一天,奶奶也就了无牵挂。您陪了她一辈子,她怎么能不为您的将来想一想?”
白夫人听得眼眶泛红,自己笑道:“果然那十年我拼了命撑过来,老天就把什么福报都给我了。”
珉儿道:“可别提那十年了,咱们都忘了才好。您这么多年不肯听我和皇上的劝说为自己寻个伴儿,女儿知道您是怕有了伴儿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奶奶身边,奶奶如今为您着想,也是感激您一辈子照顾她。”说话的功夫,项元闯了进来,能和太祖母外祖母一道回京,小姑娘乐坏了,可是见白夫人眼含泪水,忙心疼地问:“外婆怎么哭了,您舍不得元州?”她忙也连声道,“真要走了,我也舍不得,巴不得一辈子住在元州。”
“又来捣蛋,快去帮太祖母收拾东西才是。”珉儿嗔怪着,打发了女儿出去,而母亲又轻轻拉着她说,“珉儿,元元有心事了,你知道吗?我和她在夜集里遇见的那个男的,你和皇上去查了吗?”
珉儿云淡风轻地一笑:“让她自己慢慢忘了吧,一辈子也不会再遇见的人,我和皇上不必那么较真,您也是,别放在心上。”白夫人摇头:“真的不会再遇见?”
珉儿道:“有没有缘分,我可说不好,我和皇上并不拘什么出身什么人,可有没有缘分,强求不来的。”
这边项元一路往秋老夫人的屋子去,走过园子里的竹桥,见溪流里摇过几位锦鲤,让她想起夜集摊子上五彩斑斓的金鱼,想起那个人。抬头望一望这精致安宁的花园,这一走,不知何年才会再回来,但他也是个过路人,这一走,兴许也是一辈子。
项元洒脱地一笑,撤了一把花瓣撒入溪流让鱼儿们玩耍,拍拍巴掌继续往前走,倒是远远看到二哥在廊下与人说话。
元元心里一个激灵,这会儿一大家子人准备回京城,父皇该是没得空闲去探望淑贵妃了。而她十五岁了,两三岁时的记忆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同是从未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淑贵妃。
果然如元元所料,这一次皇帝赶来是为了刺客的事,本就没好心情去顾及淑贵妃,结果来了却另有喜讯,一面担心一面高兴,全心全意都扑在皇后一人身上。淑贵妃那一边,不论对皇后还是皇帝,项沣都没完整转达母亲的意思,而他也不急于自己的婚事,皇帝说待回京后再做商量,他便欣然接受。但不论如何总要给母亲一个交代,反正皇后有身孕的事迟早会传出去,项沣也不乐意编谎话去哄母亲一时高兴,左右父亲不去了,想必母亲无论如何也不会高兴,便吩咐下人照实说,而他也不得空闲再离开,这就要上路了。
就在帝后动身离开元州的这天,二皇子手底下的人到了淑贵妃的行宫,尔珍嬷嬷听得这些消息,不得不如实转达给主子。
“她几岁了?”淑贵妃掰着手指头数,怎么算皇后都不年轻了,就更别提皇帝了。她凄凉地一笑,“他们还真是恩爱得紧。”
尔珍嬷嬷劝道:“娘娘,皇上得了空一定会来的,像是说回京后,再特地来看您一次。”
“我不稀罕了。”淑贵妃冷然,“半截身子入土,我早就不指望什么,只盼他们不要委屈我的儿子。”
她皱起长眉,吩咐道:“去把孩子带来。”
原来淑贵妃为二皇子选的未婚妻,一直都在这行宫里,项沣来的那几天她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屋子里待着,硬是避开了与二皇子见面。全因淑贵妃不愿儿子先见了人,生出什么不喜欢的情绪,之后想着法儿的回避这门亲事。
一盏茶的功夫后,从门前进来窈窕美丽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仪态端庄,更胜在容颜瑰丽,叫人观之难忘。
“委屈你了,皇帝要晚些日子才来。”淑贵妃道,“也好,你在我身边多待一阵子,我再给你讲讲宫里的事。”
女孩子恭敬地福身顺从,但听淑贵妃道:“景柔,你一定要做皇后,一定要成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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