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居明
孟夏时节，阳光明媚，空气湿润，一朵朵白云悠然地在蓝天上飘荡，偶得闲暇与好友曹青春去他的家乡曹塘采访。
坐上汽车出县城便上了刚通车时间不久的宁东公路，新修的宁东公路宽阔明亮，设施齐全，一条银色的隔离带如一条长龙向前蜿蜒，汽车欢快地在柏油路上疾驰，发出“沙沙”的声响，即将成熟的麦子波涛翻滚，满眼一片金色世界，阵阵麦香透过车窗不时飘进车来，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惬意。
曹塘村距离县城20公里，古鬲津河（漳卫新河）南岸，隶属长官镇，东西两曹塘村共计2600余人，是一个大村。走进村里街上很少有人闲逛，青壮年都去村里木器加工厂打工或外出挣钱，古朴的街巷透着厚重，显得静谧而祥和。
来到一个农家院落，与一位名叫曹春华的老人攀谈起来。随着我们的交谈，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被慢慢揭开，犹如一块石头包着碧玉闪亮在人们眼前:这个村里曾出过民国大总统曹锟！
曹锟（1862年12月12日—1938年5月17日），字仲珊，祖籍宁津县曹塘村，出生于天津大沽口（今滨海新区塘沽区）。清朝末年曹锟的父亲曹吉轩在家乡遭遇旱灾，地里颗粒无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背起行囊外出谋生，凭着自己的木匠手艺辗转来到还是一片盐碱海滩的大沽口定居下来，终日靠给渔民修补渔船为生。
为了不忘故土，牢记家乡，遂自己改名曹本生（本是出生于宁津县曹塘村的意思）。在曹锟长到十六岁时，曹本生想叫他去造船厂去当学徒，而他说什么也不去，叫他去地里干活他也不干，气的他父亲没办法。虽然曹锟不善干活，但对舞枪弄棒情有独钟，没事在家就拿着家什练起来。他父亲看出了门道，就把他交给沧州练武的老乡传授他功夫。
喜欢就是最好的老师，日子不多曹锟就学会好多拳脚功夫和兵器使用。虽然曹锟懒散，但却秉承了家乡人崇德尚义、勇敢无畏的血脉。一次，一伙街头小混混正欺负一外地卖艺人被他遇见，他二话没说就上前找他们理论为什么欺负人。混混头目一看一个半大孩子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三角眼一瞪指着曹锟对他的手下大喊：“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想活了？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一群混混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曹锟利用平时所学功夫左挡右踢与他们打在一起。那小头目一看难以取胜，于是脱掉上衣露出身上刺青加入战阵。而曹锟毫不畏惧，越战越勇，直到师父赶来打跑这帮无赖。回到家中，父亲看到他身上伤痕，责问他与谁打架了？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高兴地表扬他做得对，不失咱山东人的仗义，河北人的豪情！
1889年，25岁的曹锟报考天津武备学堂，1890年毕业后做了毅军哨官，1894年随袁世凯赴朝鲜参加中日甲午战争，由于作战勇敢，指挥有方，多次得到擢升，逐渐成为袁世凯身边的中坚力量。1919年被拥为直系军阀首领。1923年6月，曹锟将大总统黎元洪逐出天津，自己重金收买议员，靠贿选被选举为民国第五任中华民国大总统。1924年直奉第二次战争中，被冯玉祥等人发动的北京政变赶下台，囚禁于中南海。1926年获释后到河南投奔吴佩孚。1927年，寓居天津。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日本妄想在北京建立傀儡政府，他们多次找到曹锟叫他出山，面对日本人威胁利诱，曹锟严辞拒绝了他们灭我中华的狼子野心，表现出中华民族永不屈服的气节。后抑郁成疾，于1938年5月17日病逝于天津寓所。1939年12月被国民政府追封为陆军一级上将军衔。
听曹春华讲，曹锟与现在村中曹姓不是一支，他属于支外系，与曹奎达、曹吉孚是一支，曹吉孚与曹锟父亲曹本生是一辈，曹奎达与曹锟是同辈。早年间他们有红白喜事都互相走动，曹锟母亲逝世时，曹吉孚连夜去天津奔丧，住了好些日子。只是他这支脉人丁不太兴旺，曾有一个男丁在保定曹锟手下当过营长也没留下子嗣，现只有曹奎达一个年过花甲的女儿健在。
走出院门，遥望碧空，落日的余辉已把西天染红，忽然一朵龙形白云从头顶飘过，不一会儿便越飘越远，渐渐看不见它的形状……
作者张居明，宁津县肉联厂退休职工。1978年入伍，1979年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作战，1980开始在省级刊物发表处女作品《溪流》，先后发表诗歌、散文、新闻通讯等数十万字。近年来致力于地域文化的挖掘与整理，发表了《一代怪才吴棠湖》《蟋蟀与宁津的渊源》《千年恩爱夫妻树》《隽不疑智审山寨卫太子》《神医刘翰》《吴鸣凤智破“蜘蛛”案》等作品。在全国“蟋蟀情”征文比赛中荣获三等奖，张之洞文学奖首届征文比赛中荣获佳作奖，宁津县政府首届“鬲津奖”文学奖等荣誉，并担任宁津县蟋蟀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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