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大学六
六、第二学期
(内容简介：本章共9小节4万5千多字，主要描写干专班在川师院第二学期的学习和生活。大学教授们的渊博知识，扩充了学生们的视野；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活跃同学们的思想；大学里面有意想不到的矛盾和冲突，现实生活中也有必须提防的暗礁。干专班的同学们外出旅游，也经历了一次险情。就在这学期川师院的院长、书记，以及政教系的主任，都离开学院和系的工作岗位，让知晓的人扼腕叹息。）
目录：
第1节：寒假生活 1………………………… 7
第2节：历史和现实 8(上、下）……………17
第3节：参观农家18……………………… 24
第4节：搭县长的车25…………………… 30
第5节：美中不足31……………………… 37
第6节：遇险百工堰38…………………… 45
第7节：观史明今（上、下）46……………56
第8节：专家学者（上、下）57……………69
第9节：一阵风起（上、下）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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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大学六、第二学期第26节：寒假生活
（内容提要：寒假生活方面很多，只是紧张的经济制约着一切。即将开学的新学期，我又能有机会搭车，这又可以节省些开支。本学期我也开始，自己用煤油炉煮面吃。）
我在灌县的家分三处地方：一是县委机关鱼池院的寝室，二是父母居住的城关太平街新马路居民区，三是爱人教书的新场公社中学。现在的人们可能说“狡兔三窟”，但在当时低工资的条件下，这种状况只能增加生活困难。爱人也放了假，加上女儿一家三口，寒假主要在县委鱼池院寝室中过。
四川师范大学，狮子山校区图片
春节去父母居住的新马路，加上弟妹等大家人吃一顿团年饭。然后是每天必须有一定时间自习俄语，外语这种学科初学者只要10天半月不摸，就会忘得干干净净。到父母身边后女儿肯定是，比新场中学的时候长得好一些，鱼池院寝室门口升了蜂窝煤炉子。寒假的主要开支是我2月份的40元工资，和1982年的80元年终奖。
春节前新场公社黄书记通知我，去领了30元钱的工作队补助，虽然不多但真有雪中送炭的感觉。公社领钱的时候，我还特地去黄书记家小坐一会儿；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因为我经济打紧。黄书记问我“眼镜”是不是在省党校学习？我知道他说的‘眼镜”指徐书记，就照实说是、还搭过他的车。但黄不高兴地说徐二天回来，正式当县委书记可能稳不住，公社党委书记们不会听他的。
我问什么呢？黄说文革期间的“群魔图”大字报，即全县干部名单泄密事件，徐认定是黄所作所为。实际上黄与此事根本就没有关系，整个文革期间黄和那些造反派，从来没有来往过。也不知怎么回事？“眼镜”把黄书记看成是造反派一类的人。
我对黄书记说领导上台，“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谁敢不听呢？黄还是坚持认为徐稳不住。又过几天也就是春节前，谢盛耀书记调温江地区；任地委常委兼职宣传部长，爱人也随同调走。徐书记正式就任县委书记！我听说黄书记接到县委组织部的调令，去县商业局当局长，黄是高高兴兴去的。因为县商业局主管全县的日用物资分配，黄书记的家也搬去城关商业局宿舍。
该应酬的方方面面还必须做到，首先川师院通知书交县委办公室领导。同时催要杨老师说的，单位对我个人表现的情况介绍。但他们告诉说原县委办，已经分出个县政府办公室，我属于那一边还没有定下来？因此我有关情况，由那个办公室来管还是个未知数。我只好去找县委组织部，问我们我该那一边管？他们回答暂时没有定下来，只好由组织部代管；我的有关情况，他们会尽快与川师院联系。
单位上供应春节物资主要是酒、烟和香肠腊肉等。我给父亲买了1瓶“泸州老窑特曲”2.40元，两包“梅花牌”香烟小计2.20元。另外买了10斤“广味香肠”小计22.00元，15斤腊肉小计24.00元。香肠、腊肉分成三部分，分别给父母亲、爱人家里、和自己各一份。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春节时大家吃转转会，每人都要作一次东。为此我还买了1瓶2.00元的“崇阳大曲”，然后一家三口每人做了套新衣服共花费50元。
在爱人的主张下，我还花22元钱买了件棉军大衣，说是上晚自习披在身上暖和。这件大衣要2丈多布票，不知爱人那里去要的？这年布票已经不那么值价，市面价1角钱1尺。这种军大衣在我的记忆中，灌县的历届县委书记；包括文革期间的县武装部同志，冬天都爱披在身上。但是那些年只有县武装部同志，披在身上的军大衣是新的。县委这边的领导们，披在身上的军大衣都是旧的。听部队当兵转业回来的同志讲，军大衣部队复员、转业的时候，都上留下上交不能带走。
川师大新校区图片
但是总之这个假期，用钱必须打紧开支。因为2月28日到校，3月1日开学上课。我的工资要3月5日才能领取，我去川师院的时候，必须带足1月或半月的生活费。从川师院买回来的苹果，全部留给女儿；阿坝州的红苹果好看，吃起来口味也好；心里祝愿女儿以后，长得象红苹果一样。县委办公室的老黄还悄悄告诉我，她那里有一套新华书店分配来的《清•康熙词典》，7.50元一套问我要不要？实在不敢要我真的买不起。
寒假期间最高兴的是，在重庆四川外语学院，上学的珍珍来看我。笔者刚回鱼池院两天，这个可爱的姑娘就来了。她穿了件化纤豹皮花长毛外套，衣服的样式很漂亮；加上珍珍说话时天然的温柔，显得出类拔萃美不胜收。珍珍高兴地说，现在四川外语学院的班花、系花、校花都是她！班上的同学还一致建议她不穿校服，因为川外的校服象黑乌鸦一样！
川外学校真的很小，老师、员工、学生一共还不到1000人。成都的川音即四川音乐学院，学校规模也和川外差不多。而且两所学校都秀珍！都是男生多女生少。（16年后我女儿1998年，大学扩招前考取川音，珍珍把我很是表扬一番。）她们川外82级俄语班，仅10多个同学女生只有3个。学校每周六都要分语种放映外语电影，高年级的同学看得笑声不断。她们低年级的就不太看得懂，以后她高年级了也就能看懂。
她还说现在川外学校内外，想追她的人还不少！俄语系的谢主任是，县委谢盛耀书记的弟弟，也要给她介绍对象——说是谢家的子弟。虽然家里母亲也反对虹，即在成都陪同她高考那位，但是珍珍只中意他。虹工作的德阳重型机械厂，劳动服务公司联系面很广，虹办公桌上的电话能联通全世界！
她身上穿的这件好看衣服，就是虹去深圳出差时给买的。重型机械厂有个翻译室，现在正缺少俄文翻译；她4年后1986年毕业，争取分配到那家厂去。珍珍问对那些追她的人，怎样回话最好？我建议说国家规定：大学生不准恋爱婚姻，这样回答最好。看到我使用“三洋”牌收录机，真的学习俄语珍珍说她很高兴。但我向她要一些俄语的阅读资料她拒绝了，说那些都是她自己花钱买的……。
3个星期的寒假过得很快，该回川师院学校了。徐书记省党校的学习已经结束，只能自己乘公交车。但县委办公室秦主任告诉说，马县长又要去省农科院学习半年。你自己和马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搭他的车？我去找了马县长他自然是同意。还了解到马在农科院的学习时间，和川师院一个学期同步。
成都沙河大桥图片
农科院就在沙河大桥旁边，沿沙河上行约1公里。于是乎2月28日这天我又搭马县长的，日本丰田12座黄色旅行车到了成都。驾驶员苏师傅是部队转业来的，他为人和善我沙河大桥下车时，苏还叮嘱小心路边的自行车！从这里到川师院校碑，12路公交车只要6分钱！
这次来川师院上学，我还带上家里的煤油炉，晚饭就自己煮面吃。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班的同学都在寝室里摆放了这玩意儿，二是学校伙食团晚上的面实在太难下咽。我们干专班一间寝室住3~4个人，有多余的空间烧煤油炉子，摆放各自的调料和挂面等玩意儿。上期末我们班，许多同学已经这样干了。此后包括我们寝室的4个人，所有我们班的男生寝室，都是晚饭自己煮面。
我们每个人都备齐了，红油辣椒、酱油、醋等调料。两三天一次抽下午的时间，去川师院后门的农贸市场，买上一些碗豆尖、波菜、窝笋叶等佐餐。这时候我才发现“芙蓉”挂面并非最好，川师院家属区有人家；卖自己做成的挂面，远在“芙蓉”挂面之上。见到这一切路过我们寝室的，本科班大学生们都羡慕不已。来串门的许小亚不止一次说过：“干专班到底不一样！”
回到学校同寝室的几位已经到了，老邵见我很精神的样子，就说可能又是搭车来的。因为他和老陈骑自行车、老向搭公交车都很累而我毫无倦容！我笑着承认同时还告知他们三位，这个学期又可以搭县长的车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但老邵说班党支部，又在催要我的个人材料，问带来没有？我照实说县委、政府分家。我因为上大学还没有定，今后工作在那边？县委组织部将为我办理有关材料。同寝室的三位都说要把他们催紧点，因两年4个学期不注意一下子就过完了。
我们4寝室对面，3寝室绵阳的几位；也是晚饭的时候到，全班男同学们都到齐。干专班住女生院的10个人，还集体来我们2舍巷道走一通。她们向各个寝室的男生问好，几个星期没见到面男女同学都显得亲热。第二学期开始川师院方面，校领导没有人再来和我们见面。但系的主任、副主任，党总支书记、办公室主任、秘书都来看望我们，干专班在他们心目中仍然最重。
许小亚等81级的几个同学也来过，他们带来的是嘻嘻哈哈一遍。川师院灌县同乡会的一大群人也来看过我，还相约我一定要参加他们的活动。这时段大学里的生活委员，真的很受老师同学的尊重。笔者当时在川师院里，说起自己是生活委员，其他人有肃然起敬的神态。
但我们寝室的陈大哥说，班党支部已经指定他，和绵阳老张作我的入党介绍人，建议我不要和同乡会的人来往。有此一说两年大学期间，我只去见过历史系那位会长；在我们2舍楼上的寝室，没有参加过他们的校外活动。
成都青羊宫秋色图片
实际上所谓同乡会，自有大学以来就有了，这只是联络感情而已。（当年也有校党委降半格，共青团工作被削弱的原因。20世纪90年代，大学党委工作加强；共青团工作也随之加强，大学里面的同学会、同乡会、朋友会不再存在。）他们来找我还有一个想法是，我在中共灌县县委工作。认识一个县委工作的同乡校友，今后可能有用得上的地方，或许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象老邵曾提示过的一样，全班50多个同学，来自县委机关的有20多个。那些县的同乡会，并没有人去找过他（她）们？这里面的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很可能我是干专班生活委员的原因。
和放寒假时杨老师说的一样，因为我们是干专班开学报到，第二天便开始行课。去文科楼教室的时候，我路过学校中心花园圆形水池。看到旁边两棵玉兰，都开着白色的花。灌县城乡特别是县委机关，都有玉兰花树；（1988年被定为都江堰市花），这时候它们也开花了。我心中想明年再看到一次，这两棵树上的白色鲜花，我就该毕业了！
这学期政教系为我们开设政治经济学、中共党史、普通逻辑和写作共4门课。其中普通逻辑、中共党史和写作课单独上，政治经济学和81级一起上。
成都青羊宫山门图片
每年春节期间，成都青羊宫的灯会，这时候都还开着。我利用一个傍晚，骑着老邵的自行车去看了。去的时候天色还早，从川师院出发经沙河堡牛沙便道。当时这里一大片菜地到牛市口，从东门大桥进城去青羊宫。这里行人少有警示牌写着字，要来往来过客小心人身安全！因此回来就不敢走这条道路。而是经九眼桥沿着公交车走的线路，到川师院校碑再回学校，晚上这条路骑车步行走的人多。当然现在这一大片，都是连天接地的高楼大厦！
我第一次见识成都灯会，五颜六色彩各种灯组，让人身临其境目不暇接。最好看的是孙悟空登基齐天大圣的组灯，一身王侯打扮的孙吾空，坐在太师椅上不停地呵呵大笑。这年成都文化公园，和青羊宫还连在一起。游人行走在里面一边是热闹非凡的灯会，一边是宫观威峨的庙宇，两相对照情趣无限。（文庙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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