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陶昨天的文章引发网友的热议。不少网友在评论区留言,“纠正”萧陶,说代师不是代师父授业,而是代笔师。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网友认为代师是代笔师,是因为郭德纲就是这么说的。这些网友应该都是纲丝。对于郭德纲的话,纲丝们自然是全盘接受。

郭德纲说的厨师是谁(郭德纲说代师是代笔师)(1)

视频截图(萧陶合成)

萧陶找到纲丝们所说的郭德纲为某网站录制的那段视频。在视频中,郭德纲说:“真正的代师,实际上是为了解决文盲问题,他的代师的含义是代笔师。”按照郭德纲的说法,代师就是代师徒双方写合约字据的那位先生。事实真是这样吗?

对于代师,《相声大词典》这部权威性的专业词典是这样解释的:

代师指代替师父教授徒弟表演技艺的人。代师与师父必须辈分相同,如师胜杰收徒李菁,代师是侯耀文,而师胜杰是侯耀文的父亲侯宝林的徒弟。

郭德纲说的厨师是谁(郭德纲说代师是代笔师)(2)

“曲艺聊斋”就是高玉琮(截图)

曲艺理论家高玉琮对“代师”的解释与《相声大词典》完全一致。萧陶不是研究相声史的专家,但一直在收集相声史料。当年马三立拜师时,引师是“万人迷”李德钖的师弟华子元,保师是相声园子燕乐后台的管事李四,代师是魏昆治的徒弟张子俊。张子俊是不是文盲,萧陶没考证过,但他是相声艺人倒是千真万确的。

为何代师要由艺人来担任,因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2003年,马志明在接受《天津青年报》记者采访时曾介绍说,保师一般由行业外的人担任,引师代师必须是艺人。《相声大词典》里的介绍就更加详细:引师一般由单弦、评书、莲花落或者戏法艺人担任。保师可以是相声艺人,可以是其他艺术门类的艺人,也可以不是演艺界的人士。代师必须是艺人。这就是马三立拜师时,由张子俊担任代师的原因。

郭德纲说的厨师是谁(郭德纲说代师是代笔师)(3)

侯宝林只上过两年的学

不过,有一点郭德纲没说错,那就是很多相声老艺人都不识字或者识字不多,像马三立这样读过初中的相声艺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既然多数相声艺人不是文盲,就是半文盲,又要他们充当代师,代写师徒合约字据,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苏文茂生前曾说过自己拜师经过。据他介绍,拜师的字据有点“卖身契”的性质,引师人、保师人、代师人,他们都要签字。至于由谁来写这份字据,苏文茂说的是“有人写字据”,而不是“代师写字据”或者“字据由代师书写”,反过来说明字据不是由代师写的。当然,也不排除赶上了一位识文断字的代师,由其代写字据的可能,但这不具有普通性。解放前,相声艺人识字的不多,单弦、评书、莲花落或者戏法艺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如此说来,说代师是“代笔师”应该只是郭德纲一家之言,就如同他解释“说学逗唱”中的“唱”一样。他认为“唱”就是唱太平歌词,学唱不算“唱”,而算“学”。

郭德纲说的厨师是谁(郭德纲说代师是代笔师)(4)

薛宝琨被誉为“中国曲艺的大学者”

著名曲艺理论家薛宝琨在所著《中国的相声》一书中写道:“相声的唱有两种:一是‘正唱’,一是‘学唱’。‘正唱’是相声本功的唱。”对于相声本功的唱,薛宝琨解释说,除了太平歌词,还有流行的俗曲、小调等。至于“学唱”,薛宝琨说,学唱是由“正唱”蜕变而成的一种自觉的艺术手段,内容也是无所不包,既要神似传真,又要稍稍歪曲。

高玉琮在所著的《相声史话》一书里也谈到相声本功的唱。据他考证,为了圆粘儿,撂地的相声艺人除了唱“半说半唱”的天平歌词外,还演唱莲花落、什不闲、京剧、数来宝等,这些都属于相声本功的唱。圆粘儿是相声行话,意思是招揽观众。​

郭德纲说的厨师是谁(郭德纲说代师是代笔师)(5)

部分网友的评论(截图)

实事求是地说,对于相声走出低谷,郭德纲的确功不可没。杨少华曾说,郭德纲给相声界立下了一个很大的功劳。常宝华曾说,像郭德纲这样的少了点。高玉琮也曾高度评价郭德纲,说郭德纲在中国相声史上占有一页。要萧陶说,对于郭德纲,可以崇拜,但不应盲从。对于他说的涉及到相声史的话,更应该兼听则明,毕竟他不是研究相声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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