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渴望被爱,残障人士也不例外。


韩国,冬季。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几乎都穿着厚大衣,戴着帽子和手套,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而一个男人却穿着短袖,整个人冷得直发抖,不断用手揉了揉鼻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街上的人时不时将异样的目光看向他。

恋爱脑是一种精神疾病(脑麻痹女孩和脑部缺陷男孩的爱情)(1)

这个男人就是男主,他叫洪忠都,刚刚刑满释放。


即使自己很冷,他出狱的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买衣服,而是用身边的所有的钱买了一件女式毛衣给自己母亲。当他开心地回到家想给家人一个惊喜的时候,却发现家人已经搬走了。

他入狱的三项罪名是: 非法攻击;强奸未遂;意外杀人。

入狱两年半没有人去看望他,出狱没有人去接他,搬家也没有告诉他新的地址,打电话发现家人的电话号码换了。

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就是整个人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

他找到家人后眉开眼笑,热情拥抱母亲。但是对于他的出狱,弟弟、母亲、大哥、大嫂、弟弟等所有家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开心,每个人都不喜欢他,不愿他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是排斥:没有你,我们会过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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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洪忠都29岁了,他的心理年龄只有10岁左右,可能是多动症或者是脑补缺陷,电影里也没有多做交代。

总之,他做起事情就像小孩子一样不顾后果、不成熟,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和这个社会相处,如何和这些虚伪的成年人相处。

他出狱后,家人给他找的送外卖工作,他贪玩追车,工作搞砸了。

在他的认知里,他喜欢他的家人。他之所以被判入狱,也是因为替他哥哥顶了罪。他哥撞死了清洁工人,但是他还有个家要养,还有他的未来,他不能坐牢。

洪忠都本来就犯过事,他自愿帮他哥顶罪,所有人都觉得因为洪忠都是自愿的,事情也就理所应当了,没有人会对他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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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都视他为累赘。


他来到车祸死者的住所拜访家属。

一间几乎搬空的房子里,一个女孩姿势别扭,面容扭曲,呲牙咧嘴,手脚抽搐,像鸡爪子一样,双脚也不能站立,语言表达困难,无法正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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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就是女主,她叫韩恭洙,是一个重度脑麻痹患者。

她大哥和大嫂霸占了政府分配给她的残疾人公寓,将生活无法自理的她独自留下破旧的房子里,花点钱雇佣隔壁的邻居每天给她送饭。

她同样被家人视为累赘。


洪忠都和韩恭洙都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不被人喜欢。

第一次拜访,洪忠都就被韩恭洙吸引,刚好韩恭洙的大哥看到他,还知晓了他的身份,直接把他轰了出去;

第二次拿着一束花,又撞见韩恭洙家隔壁的大姐,只好伪装成送花的工作人员,让大姐把花送给韩恭洙。

第三次,洪忠都偷拿了邻居放在花盘底下的钥匙,来到了韩恭洙的房间,对她说:我进来是因为你吸引着我,我想多点了解你,至少你看起来很不错。

之后洪忠都就自作主张地把电话号码留下,就开始动手动脚,首先摸了摸她的脸,说:很漂亮,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是这么想的。

再接着握住她的脚,还用嘴亲了亲,自言自语说:你的脚很美……说实话,我以前没见过女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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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还拉开衣服看胸部,还嘴里说着:天哪,它们是多么地漂亮。

洪忠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意图对韩恭洙进行侵犯。

韩恭洙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拼命反抗,但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晕了过去。他害怕了才停止自己的行为,临走前用冷水浇醒了她。


这个场景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表示侵犯就是侵犯,洪忠都的本质就是强奸未遂,他的本性就是恶的。

不肯否认的是,洪忠都的做法确实是强奸未遂,而且他也有侵犯这个想法。但是我对于他的本性是恶的这个观点不太赞同,因为他本身有脑部缺陷,他的思想有点不同于常人,他确实喜欢韩恭洙。


最让人震惊的是,韩恭洙居然因为这次侵犯开始在镜子前打扮自己,涂口红,拿着衣服在身前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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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脑麻痹的她一直活在自卑和无望中,除了她大哥大嫂和给她做饭的邻居大姐偶尔来看一下她,她的生活里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得到的也不是纯粹的爱。大哥之所以对她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有利用价值(为了应付工作人员的检查,以免让人知道被人知道自己霸占了残疾人公寓)。

可以说,她在这次侵犯事件中找到“自己是女人”的那点自信,即使知道对方曾经想伤害她,还有可能不是好人。

她的内心十分渴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洪忠都竟然夸呲牙咧嘴的她美,韩恭洙在陌生人的“眼中的她”看到“自己是正常人”的希望。

她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表达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你要送我花?

洪忠都和韩恭洙就开始两人的相处,彼此的生活里都有了希望。

洪忠都因为恭洙的名字像“公主”,就一直称呼她为“公主殿下”,而他是她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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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里以及我们的印象里的将军与公主,男俊女美,将军威风凛凛,高大帅气;公主娇羞可人,高贵大气。他们的爱情轰轰烈烈,羡煞旁人。

但洪忠都和韩恭洙自称是将军和公主,这样的爱情相信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不符合我们常规的审美。

他们的爱情让很多人觉得是两个可怜人在互相取暖。但凡有一方是正常人,很大可能都不会看上另一方。


他听她说话并没有不耐烦,然后很认真地回答;帮她洗衣物,带她出去玩。

这是韩恭洙第一次在自由地暴露在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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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都只能一个人待在小房子里,日出又日落。

而洪忠都因为韩恭洙说“羡慕有工作的人”,他就去找他哥哥学修车。

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做了错事,尽管不相信这些祈祷,还是找牧师祈祷,去除罪过以获得新生。

两人就像其他小情侣一样,总是聊一些无聊的事情,还聊得很愉悦,彻夜打电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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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洪忠都始终是一个不成熟的人,他对韩恭洙很好,但是他自身根本没有能力对她好。

他偷嫂子的钱,偷开修车行的客户的车,无证驾驶,然后带韩恭洙四处游玩。


他们的世界认知都很单纯,就是两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很开心。

韩恭洙在地铁上看到情侣的嬉笑打闹,她幻想着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像普通女孩向男朋友生气,向他撒娇,在公路上放肆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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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是残酷,她依旧是那个面容扭曲、手脚抽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自己。


而且不可忽视的是,社会对他们的歧视。

一间餐馆,他们进去后,店员对他们说打烊了。

可讽刺的是,餐馆里放眼看去都是人。其他顾客的异样目光,频繁向他们袭来,像看笑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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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洪忠都还把韩恭洙带到家人很重视的家庭宴会上。

很显然,大家脸色都不好看,都觉得他在破坏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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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忠都和韩恭洙两人的爱意出于本能。

韩恭洙的大哥大嫂来看望她,就正好撞见他们欢爱那一幕。

如果是普通情侣,这种男欢女爱的行为是很正常的,是合法的。

但是因为他们一个是坐过牢的、心智不太正常的边缘人,一个是脑瘫。这种行为就成了犯罪。

洪忠都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强奸犯。韩恭洙说不出话来,她的激烈行为成为别人眼中的委屈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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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洪忠都不正常,甚至警察的话都带有侮辱:你怎么会侵犯这样一个女孩?看着她让你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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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越狱到韩恭洙家楼下,为她砍掉树枝。

他的行为当然不能为常人所理解,半夜三更拿着锯子疯狂锯树,不就是疯子所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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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韩恭洙懂了,因为她说过害怕在灯光下的树枝投射到她房间里的阴影,她把收音机的歌声放大,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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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洪忠都入狱,有时会写信给韩恭洙,表达对她的思念。

两人的生活还是有期待的,对彼此的期待。


他们的爱情在现实里困难重重,两人根本没有能力去谈婚论嫁,现实就是这样,哪管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如果独立生存的能力都没有,何谈其他?

但是我依旧羡慕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不在乎身体缺陷,只是单纯地爱你。

两人在爱情彼此接纳,他们接纳不是接纳别人,而是接纳他们自己。因为生而为人,不管残健,都有交友、恋爱、娱乐、结婚、生子等权利。


但是回归现实,爱情是两人的事情,婚姻就绝对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了,它牵涉到家庭、经济能力、遗传等问题。

所以这些边缘人士的婚恋和生育确实面临着很多难题,好像也没有多少人会重视他们的问题。

在大多数正常人的眼中,他们这些个体的存在就是惹麻烦的存在。他们的家人只希望他们老老实实地活着就行,根本没有精力去顾及他们的性需求、婚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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