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二妮 整理:清荷

和我家一墙之隔的蔡徐坤一家,是个彻头彻尾的蛮横霸道作恶得无赖。最近村庄动迁,我家终于不再和他们做邻居了,为此,我特意领着全家到饭店吃了一顿大餐,以此来庆祝这老天赐予我家的大喜事。

农村拆违建冲突事件(乡村纪实感谢迁拆)(1)

我刚嫁过来那时,我丈夫就告诉我公婆和一墙之隔的蔡徐坤家不和,多年鸡犬相闻,却不相往来。让我平时多注意点,千万别招惹了他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

听丈夫这样讲,我便和他理论起来"争着不足,让着有余"的道理,如果彼此都抱着吃亏的态度,哪还有矛盾产生?有啥架可吵可打的呢?丈夫却说,给你说,你也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他们家仗势欺人。

我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对村里人不怎么熟悉,但我听娘的教诲,见人不笑不打招呼,总是婶子大娘大爷地喊着,当然也包括蔡徐坤家的成员。

多次接触,了解到蔡徐坤的母亲秦氏娘家,距离我娘家的村庄不远,这种关系,让我觉得很有亲和感,我管秦氏叫老奶奶,她也以老人的身份称呼我,"乖儿来",秦氏满面慈善,我心里盘算着,一定是公婆不要邻居,做的不对。

谁知道这个秦氏一肚子坏水,不仅对我说公婆的坏话,还多次挑唆我和公婆甚至和丈夫吵架。察觉到她如此心态,我便不再怎么搭理她了,万不得已碰上,打个招呼便走。

渐渐地,我发现,不是公婆做事不行,是蔡徐坤家处处欺负我们,他们家族大,兄弟多,而我丈夫三代单传。在我女儿十五岁,儿子十三岁时,婆婆和我丈夫又相继去世。他们更是强胜得很。

有一年夏天的某个傍晚,村上来了炸玉米花的,儿子想吃,我便端了一瓷缸玉米在那里排队,听说炸一锅三毛钱,炸两锅五毛钱,为了省一毛钱,我便回家再拿点玉米,给孩子炸两锅。

那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外觅食的鸡也已回到了鸡窝里。我刚推门,就听到院子里鸡叫声,还夹杂着鸡翅膀扑扑楞楞的声音,这么早黄鼠狼就来拉鸡啦?疑惑的我急步向鸡窝跑去,却发现蔡徐坤的老婆马氏,正抓着我家那只芦花鸡递给等在院墙外的秦氏。

因为前几天下雨,院墙倒塌,马氏才得以进到院子里,我忙喊着马氏,“咦,大婶子,你咋抓俺的鸡呀?”但马氏依然连句话也没答,没有回头地走了。太欺负人了!我便追到她家,和她理论,她说是她的芦花鸡,她找几天啦,却被我关进鸡圈了。

我心细,每年买小鸡时,都在每只鸡的右侧翅膀处缝上几针红线,我对马氏说,你看看这只鸡右翅膀下还有红线来,她说,谁敢说不是后来又缝上的?

我说,你这样认为,我也不和你再掰扯啦,咱们这样吧,鸡认家,咱现在把鸡放开,看它往哪跑,我趁她们不留意,一把扯过芦花鸡往地上一放,只见芦花鸡如箭头般向前飞奔,穿过她家大门拐向俺家,直向鸡圈奔去。

因为鸡回到俺家,秦氏和马氏便天天骂偷鸡贼,在大路上对着俺家一蹦一拍手地用世上最恶毒的咒骂,即使在外面碰到我,哪怕是我儿子女儿,她们也指桑骂槐,还在村里散布我偷了她们家的鸡。

农村拆违建冲突事件(乡村纪实感谢迁拆)(2)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那段时间,我虽然问心无愧,可一听到那骂声,我就发怵,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偷了她们的鸡。

我心里难受窝囊,无人诉说,有天,我心里的屈辱实在咽不下去了,便在中午十点左右,去了丈夫和婆婆的坟上大哭了一场,正值晌午,庄稼地里早已没有干农活的人了,除了风吹动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就是我的哭声和一直尾随来的我家小黑狗的呜呜声。

我多希望丈夫能出现在我面前,能给我一丝的慰藉。小黑狗两只前爪在坟边扒呀扒呀,叽扭叽扭地呜叫着,我抚摸着可爱的小生灵,反复问它,你知道那鸡是咱家的,对不?

小黑狗泪汪汪地望着我,汪汪地叫了叫,又把前爪伸到我手里……我在坟前呆坐了很久,才在一双儿女的呼喊中回家。

在她们的骂声中,我们全家惶恐度日。有天我去邻居王大叔家借铁锹,马氏和村上一个叫翠萍的妇女,正在王大叔家串门拉呱,王大叔一抬头,看着他家柴火垛说,这是谁家的鸡,跑到俺家也不走啦,撵也不走。

农村拆违建冲突事件(乡村纪实感谢迁拆)(3)

那个叫翠萍的妇女,扭过头去一看也嚷嚷着,这只鸡前段时间还跑到俺家呆过月把来,我往外赶了几次,又跑你这里来啦,这是谁家的?也没人找?

他们说话时,马氏也转脸向柴火垛瞅去,她又凑近一看不由得叫道,哎呀,这不是俺的鸡吗,离这么远,咋跑这里来啦。

他们说的这些话,正好被我现场听到,多日的委屈让我对马氏一吐为快,大婶子,这几个月来你骂偷鸡贼,你骂得谁你心里明白,你骂的那个人是不是偷了你的鸡,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一向强势的马氏脸被我的话噎得一时无语。

谁知道又过了一个多月,被她逮回家的芦花鸡又找不到了,马氏黑着脸又来问我,见没见那个芦花鸡。

简直是岂有此理,真是蛮横!心里虽然憋屈,但我仍然对她好言相劝,鸡跑野了,就不好管住了,再往别的地方找找。她找了几日,没找找,便又故技重施,又开始骂街,用她那天籁之音骂那个偷鸡贼!

可巧村中刘大爷侍弄他家玉米秸来,在一大堆玉米秸里看到一只死鸡,他喊来马氏,问是不是他家找不到的鸡,马氏一看,正是那只芦花鸡,不知啥原因死了,幸亏是冬天,若在夏天,尸体腐烂,我的冤屈永无洗清之日!

农村拆违建冲突事件(乡村纪实感谢迁拆)(4)

苍天有眼!故土难离,上级一纸令下,住了几辈子的老宅子,即将夷为平地,心里是万般的难舍,但一想起从此远离是非,心态也就平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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